第83章 愿为殿下效死！

【那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他们还在想着如何从地里刨食，

而殿下，已经在考虑如何让他们的命，变得比金子还贵重。】

【李记算完这笔账，自己也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算账，而是在窥探天机！

他扔掉手中的粉笔，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那股狂热和崇拜，

他猛地转身，朝着台下那个依旧平静的萧辰，“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

他没有喊“殿下英明”，也没有喊“誓死效忠”这些空洞的口号。

他只是好像找到了毕生事业，用无比虔诚的颤音，说出了六个字：

“殿下……我想管账。”】

【这六个字，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

它代表着一个最精明、最现实的“账房先生”，在亲自窥视到真正的“道理”之后，最彻底的归顺。

这声“我想管账”，像一个信号，瞬间惊醒了所有还处于震撼中的人。

侯三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看着台上的李记，看着台下的殿下，看着那块写满了“未来”和“希望”的木牌，

他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安，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他不再犹豫，猛地单膝跪地！】

【他身后，那三千多名新兵和弱势老兵，也仿佛找到了宣泄口，齐刷刷地跟着跪下。

他们的动作或许还不标准，但他们的声音，却汇成了前所未有的洪流：】

【“我等，愿遵新规矩，为殿下效死！”】

【最后，只剩下独眼龙王二柱那几十个老兵，还孤零零地站着。

王二柱看着跪倒在地的黑压压的人群，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呐喊，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体无肤，输得心服口服。

他不是输给了权力，也不是输给了暴力。】

【他输给了他完全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承认其无比正确的“道理”。

他缓缓地单膝跪地，低下头，带着老兵们沙哑地喊道：

“我等……愿遵新规矩。”】

【萧辰看着台下跪倒的一片身影，脸上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支军队的“魂”，才算是真正地，开始姓“萧”了。

而一直站在队列最前方的李敢，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脸色，从最初的凝重，到中途的紧张，再到此刻，已经变成了混杂着骇然与茫然的苍白。

他看着那个站在点将台前，仅凭几句话、几笔账，就将又一场差点就失控的冲突消弭于无形的瘦削身影。

他忽然想起来了，银子，木牌都是殿下亲手让人抬上来的。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李敢浑身冰凉。

这场冲突，这场争辩，这场最终的“万众归心”……

全都是萧辰计划好的！

他不是在“解决”问题。

他是在“创造”问题，然后用他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来让所有人“顿悟”！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戎马半生，信奉的是最简单直接的军中法则：

不服？打到你服！

不听话？军棍伺候！

他从未想过，治军，竟然还可以是……这样的？

用“算账”来代替军棍？

用“分金”来取代威严？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感觉自己过去几十年赖以为生的经验和权威，在眼前这个少年那闻所未闻的“道理”面前，

就像沙滩上用手堆起来的城堡，被无形的海啸，冲刷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那冰冷的触感，却没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他突然意识到，这位九殿下，不是来“整顿”军队的。

他是来……创造全新的“军队”的。

而站在他身旁的陈庆之，则早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但他眼中的风暴，却比李敢更加猛烈。

他不是武夫，他读过兵书，懂得权谋。】

【正因如此，他才更能看懂，萧辰这一手“阳谋”背后，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深意。

“可怕……太可怕了……”陈庆之在心中喃喃自语。

他看明白了。

殿下扔出的那一千两银子，根本不是什么“诚意”，那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完美的“诱饵”！

他故意用最粗鄙的方式，引爆士兵们最原始的贪欲，

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将“老规矩”的丑陋和弊病，亲自表演给所有人看。

然后再用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富贵路”和那恐怖的“二十五倍利润”，

将所有人对于未来的希望，都牢牢地捆绑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没有强迫任何人，他只是摆出了两条路，让士兵们“自己选择”抛弃旧的、走向新的。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有动用一丝一毫属于皇子的权力去“威压”，

而是用纯粹的、更高维度的“智慧”，让三千五百颗桀骜不驯的心，主动地、虔诚地，向他臣服。

这哪里是治军之术？】

【这分明是……上古圣贤都未必懂的“牧民之术”！

这是掺杂了墨家算学和商家利弊的、他从未见过的版本！

他没有强迫任何人，他只是摆出了两条路，

一条是通往内斗和死亡的泥潭，

一条是通往富裕和尊严的康庄大道。

然后，他让三千五百名士兵，“心甘情愿”地“自己选择”了那条他早已为他们铺好的路。

陈庆之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发自内心地，感到了恐惧。】

【不是对一个皇子的恐惧，而是对足以颠覆世间所有规则的智慧的恐惧。

就在这时，萧辰走上前，扶起了跪在最前面的李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凉州军的第一任军需处主簿。

这个账，就交给你来管。”

然后，他转向全军，命令道：

“把那箱银子，给本王抬进帅帐，入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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