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万圣节前夕
伏地魔的身影消失了；大蛇从地上昂首窜起，准备出击——
格林德沃头顶上空，空气骤然扭曲，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一头由粘稠厉火构成的蜥蜴凭空出现，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当头咬下。
与此同时，伏地魔又出现了，站在刚才空空的水池中央的底座上。
“哼！”格林德沃一声冷哼，身形一侧，用流畅的动作大幅度地挥了一下魔杖。
眼看就要把毒牙扎进他身体里的那条大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被硬生生从地面拔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高高抛向半空。
蛇身在上升过程中被挤压变形。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随即“嘭”地一声炸裂成一股浓密且带着腥气的黑烟，溃散消失。
而那头咆哮俯冲而下的厉火蜥蜴，则在格林德沃头顶不远处骤然僵直，被一层晶莹剔透、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坚冰牢牢封冻住，化为栩栩如生的冰雕，定格在半空。
下一刻，随着格林德沃一个轻微的动作，这团冰雕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闪烁着寒芒的冰晶碎屑，纷纷扬扬洒落。
但这并非结束，那些细碎的冰晶在落下的瞬间活了过来。它们急速聚合、膨胀、变形。
眨眼间，一只只通体银白的雄狮跃出，无声咆哮着，朝着水池底座上的伏地魔直扑而去。
“杂种！”伏地魔发出一声尖啸，彻底陷入了狂暴。他不再精妙地控制，而是将最纯粹狂暴的力量如洪流般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魔杖挥舞之间，一道道颜色各异，但都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魔咒，席卷过整个魔法部大厅。
轰隆隆隆——
整个大厅如同被一只巨锤狠狠砸击，大块大块的深色木地板和砖石如同纸片般被撕裂、掀起、抛飞，露出后面丑陋的砖石结构。
高高的孔雀蓝天花板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悬挂的魔法灯具被震得粉碎，金色符文流星般坠落、崩解。
大厅正前方，那幅象征着魔法部权威的哈罗德·敏坎部长的巨型人物肖像画，在这毁灭性的魔咒冲击下，画布被撕扯成无数碎片。
画中的部长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那震惊的面容便被撕裂开来，消失在翻滚升腾的烟尘之中。
就在烟尘弥漫、碎石如雨的电光石火间，格林德沃长袍忽地一旋，身影出现在大厅另一侧相对完好的区域。
几乎在他现身的同时，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板狠狠砸落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激起漫天尘土。
魔杖在他手中轻转，一道凝练的深蓝色魔咒光束无声射向伏地魔。
伏地魔的红色竖瞳骤然收缩，这道咒语蕴含的力量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他放弃了进攻的姿态，魔杖在身前急速挥动，一面闪亮的银色半身圆盾凭空出现，堪堪挡在了蓝光之前。
魔咒狠狠撞在银盾上，发出一种沉闷悠长的锣一般的颤音。肉眼可见的波纹在盾面上荡漾开来，甚至向内凹陷出一个明显的弧度，但终究没有破碎。
格林德沃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对方能接下这一击。
“伏地魔，”他的声音穿透弥漫的烟尘，清晰地响起，“你怎么如此狂躁，像一头被踩了尾巴，只会嘶吼的野兽？这可不是什么神秘人该有的风度。”
“你是谁，”伏地魔顶着银盾，红瞳死死锁定格林德沃，声音因愤怒而更加尖利嘶哑，“为何来这里送死？”
“我是谁？”格林德沃轻笑一声，声音依旧平稳地回荡在轰鸣颤抖的大厅中，“我只是一个恰好路过的旅人罢了。”
“只是听说，在这小小的不列颠群岛，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他自称‘神秘人’，呵，搅得整个魔法界噤若寒蝉，风声鹤唳，甚至连阿不思·邓布利多都栽在了他手里？”
“好奇，”格林德沃轻轻挥动魔杖，凝结出几面金属小盾，挡住了伏地魔从盾牌侧方射来的几道黑色诅咒，“仅此而已。我只是过来见识见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现场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平静，只有碎石滑落的簌簌声和不知何处管道漏气的滋滋声。
格林德沃乐得争取这片刻的喘息之机。
随着战斗的深入，他表面的游刃有余之下，握着魔杖的手指已微微发白。伏地魔在纯粹破坏力和战斗直觉方面的表现，展现出了超越他战前预估的实力。
那似乎取之不尽狂暴魔力，以及不顾一切、完全沉浸在毁灭中的疯狂战斗方式，让他感到了久违的，甚至是超越三十多年前那场决斗的压力。
这个后辈在战斗输出和持久续航上，恐怕更胜自己一筹。至少，他这具经历岁月侵蚀，又在纽蒙迦德消耗了太多时光的身体，维持如此高强度的魔力输出和精妙操控已经开始感到吃力。
继续缠斗下去，胜负难料。
然而，他还不想立刻退走。出于自负，他并未事先与斯内普一行人约定事成之下的通讯方式。在无法确认他们是否他们是否已得手，并安全撤离的情况下，他能多拖一分是一分。
“你的目的……”伏地魔显然并不相信这番说辞。他难听的声音打破了平静，“你为何而来，你想从这里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
“唔……”
一声微弱的痛苦呻吟，突然从靠近安检台方向的一堆碎石瓦砾中传来。在如此毁灭性的魔法风暴中，卢克伍德竟然奇迹般地没有被波及，只是被震醒过来，正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噢，对了，”格林德沃瞥了一眼地上的食死徒，嘴角又弯起那抹带着讽刺的微笑，“你还有个废物手下在这里。虽然弱得连只地精都不如，但用来当个摇铃铛唤你过来的小玩意儿，效果倒是还不错。”
话音刚落，一道刺目的绿光便从伏地魔的银盾后方射出。
格林德沃下意识地一躲闪，却发现咒语并非射向自己，而是划破烟尘，命中了刚刚挣扎着抬起头，一脸茫然的卢克伍德。
“呃……”卢克伍德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一丝神采被彻底抽离，微微起伏的胸膛也归于平静。
“啧啧……”格林德沃看着倒毙的卢克伍德，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连自己的爪牙都不放过？伏地魔，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伏地魔对格林德沃的评论置若罔闻。他甩开那面布满凹痕的银盾，再次举起魔杖，更加狂暴的攻击蓄势待发。
格林德沃心中警铃大作。
他闪避着伏地魔试探性的魔咒，绕着大厅残存的支柱和废墟，与伏地魔保持着微妙的距离，紧紧盯着伏地魔的眼睛。
伏地魔也停止了无意义的攻击，死死回视着他，红瞳对灰瞳。
“你究竟从卢克伍德那里，”伏地魔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知道了什么？”
格林德沃心中微动，面上却带着一种“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偏不说”的的淡然微笑。
“哦？”他语气轻佻地反问道，“那么，伟大的黑魔王阁下，我应该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呢？”
“所以你今晚，”伏地魔眯起眼睛，脸上露出讥讽的狞笑，仿佛看穿了什么，“就只是为了找我而来？”
“噗，”格林德沃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毫不掩饰地露出嫌弃的表情，“别说得这么令人作呕，我对你可没有半点兴趣。”
话音未落，又一道杀戮咒从伏地魔的魔杖尖迸射而出，格林德沃本能地侧身闪避。
伏地魔的攻击再次如同永不停歇的暴风骤雨般倾泻而来，但格林德沃已失去了继续纠缠的兴趣。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不能再拖了，他想，再打下去，他这老胳膊老腿真要被这个疯子耗死。
就算他能成功逃离，可若是逃得太过狼狈，浑身挂彩，灰头土脸，以后还怎么去嘲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家伙？
“伏地魔！”格林德沃突然用清晰洪亮的声音喊道，“你今晚赶来这里，本身就是最大的愚蠢。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了。”
伏地魔的攻击更加狂暴，格林德沃不再躲闪，一面旋转着的光盾在他身前成形。
咒语击在上面，光盾剧烈震颤，光芒明灭不定，却顽强地挡住了这波疯狂的冲击。
借此机会，格林德沃的身影猛地向后一退，退入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镀金壁炉内。
他看了一眼这片被魔法蹂躏得面目全非的战场，以及那个站在废墟中心，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伏地魔，鲜绿色的火焰便吞没了他的身影。
几秒钟的旋转后，伴随着一声不太雅观的冲水声，格林德沃从一个抽水马桶中喷射了出来，狼狈地落在湿漉漉的地砖上。
“你他妈的！”他极其嫌弃地骂了出声。幸好旋即发现他的鞋、脚和袍子都保持着干燥清洁。
格林德沃脸色铁青地推开隔间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甚至懒得去观察周围环境，直接原地幻影移形，只留下那只还在轻轻晃动的马桶盖。
……
时间已近黄昏，与破败的魔法部大厅不同，创始人之舟上飘荡着浓郁诱人的烤南瓜香气，并混合着糖果的甜腻和热苹果西打的芬芳。
万圣节前夕的宴会刚刚拉开序幕。餐厅被精心装饰过。虽然没有往年霍格沃茨礼堂里那种半人高的巨型南瓜灯笼和成群飞舞的活蝙蝠，但小巧玲珑的南瓜灯点缀在各处，同样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五光十色的魔法彩带和会发出咯咯笑声的骷髅挂饰在餐桌上空飘荡。虽然规模远不及往年，但经过白天在地面沙滩上的尽情放松嬉戏，此刻又能围坐在一起享受美食，感受这来之不易的节日氛围，学生们脸上都洋溢着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喧闹声不绝于耳。
桃金娘半透明的身影在餐桌间灵活地穿梭飘荡，时而在一个长桌上方停留，时而又飞到另一群学生旁边，兴致勃勃地和任何人交谈。
当她讲到自己是如何用死亡来报复嘲笑她的奥利夫·洪贝时，几个听得入神的学生肃然起敬，主动给她让出了一个空座位。
桃金娘开心地“坐”了下来（虽然她穿过了椅子），眼镜片因为兴奋而变成了模糊的白色，继续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她生前的“光辉事迹”和死后几十年来的种种“见闻”。
在稍高的教工餐桌上，气氛却没那么轻松。
斯内普，麦格、弗立维教授几人，虽然表面上维持着镇定，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餐厅入口处。显然，他们在等待着某个消息或某个人的归来。
就在他们食不知味地品尝着家养小精灵的手艺时，餐厅大门被猛地推开。
蒙顿格斯·弗莱奇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扯着嗓子就喊：
“米勒娃！麦格教授！他回来了，格林先生回来了！那个啥，我不用再守在甲板上喝冷风了吧？这鬼差事……”
喊完，他也不等回答，一屁股就挤到学生餐桌一个空位上，抓起一只烤鸡腿就狠狠咬了一大口。
几秒钟后，餐厅大门再次打开。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身上的深色旅行长袍依旧整洁笔挺，银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但那股低沉的气场几乎压过了餐厅里的喧嚣。
他无视了餐厅里安静下来的气氛和无数道好奇与敬畏的目光，径直走向教工长桌，在属于邓布利多的位置上坦然坐下。
麦格和弗立维教授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再给我来一杯热西打！”弗立维教授冲着附近一个端着托盘的小精灵招手道。
看着格林德沃优雅地拿起餐巾擦拭着其实很干净的手，斯内普侧过身，压低声音问道：“格林先生，伏地魔是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
“那么，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能重返霍格沃茨了？”
感谢霍尔伯爵、猪也会飞、一个平平无奇的上学族、武醉、水色冰心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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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中，今天的是赶出来的，可能有点乱。
另外，明天不一定有，可能得请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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