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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丰收的新作物与倒查五年


在河鱼堡忙于秋收的时节,高家寨同样沉浸在一片繁忙热闹的秋收氛围之中。

    这一天,抗旱会各村的村长纷纷来到高家寨,准备观摩这里新粮食的收获情况。

    只见一位村长伸手掰下一颗硕大的庄稼迟疑道:“这就是玉米?”他将玉米拿在手中反复掂量,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乖乖,这一个怕有一斤重吧!照这密度,这一亩地最起码能有  300斤呐!”

    这些村长可都是庄稼地里的老把式了,凭借多年的经验,只需看看玉米的种植密度,再瞧瞧这几分地的收成,心里就能大致估算出亩产。

    当他们自己估算的产量也差不多是  300斤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毕竟,这样的产能,他们也只是在听闻江南那肥沃土地的产出时才有所耳闻。

    “300斤!”四周的村民听闻,顿时一片惊呼。要知道,种植玉米的这片土地,算不得多么肥沃,可这粮食的产量,竟然比村里最好的田地种出的麦子还要高,足足是普通田地产量的一倍有余。

    “这玩意不仅抗旱,产量还这么高,种了这东西,往后咱可就不用再饿肚子。”一位村民手捧着一根玉米棒子,笑得合不拢嘴,兴奋地说道。

    “玉米这名字起得真好啊,你瞧这颗粒,晶莹剔透的,可不就跟黄玉一样嘛!”四周的村长拿着玉米,赞不绝口。对于他们这些靠土地吃饭的庄稼人来说,产量高就是最大的优点,这玉米简直就是农家最珍贵的宝物。

    刘永在一旁微笑着说道:“这还只是玉米这一种,后面还有土豆和红薯两种作物,先生说啊,这两种作物的产量更高!”

    原本,徐晨是打算亲自来参与玉米、土豆和红薯这三种作物的收割的。无奈河鱼堡那边的事情紧急且重要,一旦将河鱼堡的事务理顺,大同社便能拥有上千精锐力量。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这股武力对大同社而言至关重要,徐晨实在无法脱身,只好安排刘永前来视察这些新作物的种植与收成情况。

    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围聚在这里,观看新作物的收成。再加上上百位村长的到来,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就收割了  10余亩地。

    每收割完一亩,大家都会用秤仔细称量。结果令人惊喜不已,这些玉米产量最低的都有  320多斤,最高的那一亩,竟然将将突破了  400斤!如此高的产量,让村民们惊得连连咋舌,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产量这么高的粮食。

    接下来土豆和红薯的收割,更是让村民们兴奋得近乎疯狂。他们从土里挖出一个个灰不溜秋的土豆,迫不及待地用秤称起来,那数字显示竟然是  430斤!

    “亩产都达到三石了,就算是江南的土地,只怕也就这样了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产量?”即便亲眼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收成,大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430斤,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普通田地  3到  4倍的产量啊!更何况,这还是在今年小旱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要是在平常年份,突破  500斤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这下,四周的村民彻底沸腾了,根本不需要旁人催促,大家自发地投入到挖掘土豆和红薯的工作中。最终统计得出,土豆的平均产量稳定在  420斤,而红薯的产量更是高得让人不敢相信——550斤!这个数字,哪怕是农户们在梦里,都不敢想象能有这么高。

    刘永看着热闹的场景,笑着说道:“来,大家把这三种作物都做上一些,让大伙都尝尝鲜。”徐晨之前曾将这三种作物做给刘永他们品尝过,所以刘永知道烹饪的方法,而且这些做法本就没有太多复杂的技术难度。

    众人很快便忙活起来,先是煮了一大锅玉米,又磨了一些玉米面,煮了一大锅玉米粥。土豆和红薯也各烤了一些,不一会儿,满满一桌全是这三种新作物做成的美食。

    而后,所有村民都兴致勃勃地围坐过来,准备品尝。不少人先看向刘永,等着他带头。刘永心里明白,自己要是不吃,这些村长怕是都不敢动筷子。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先拿起一根煮玉米,大口大口地将上面的玉米粒啃得干干净净,接着又掰了一个烤红薯和烤土豆。

    “真香啊,这作物味道真是不错!”

    “哎呀,居然是甜的!”吃到红薯的村民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的时代,能吃到甜的东西可太不容易了。

    刘永笑着提醒道:“吃多了红薯会反酸,还容易放屁哦。”

    村民们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能吃上这么好吃的粮食,就算多放几个屁,俺也心甘情愿!”

    上百号人,每个人都尝了两三口,转眼间,桌上的新粮食就被吃得一干二净。通过这一番品尝,所有人对这三种新粮食有了实实在在的认识:味道可口,产量还如此惊人,简直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好作物。

    这时,杜家沟村长率先开口:“先生,您可得给我们村留  1000斤做种子啊,最好能派一位先生去我们村,教教大伙怎么种这新作物。”

    杜家沟村长这一开口就要  1000斤,可把其他村长给急坏了。要知道,这三种粮食总共种植面积还不到百亩,这么分下去,到自己村子怕是所剩无几了。

    郭兴庄村长连忙接上:“俺们村可比杜家沟穷多了,更需要这种高产的作物啊!还请刘主簿也给俺们村留  1000斤新粮食当种子。”

    “俺村也要  1000斤种子!”一时间,一场激烈的新种粮争夺战就此拉开帷幕。各村村长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互相揭短,你一言我一语,甚至有人激动得破口大骂,现场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刘永见状,赶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先听我说几句。种子呢,每个村都会有。但这毕竟是新作物,大家都没什么种植经验。要是一不小心种砸了,绝收了,那原本的好事可就变成大祸事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社长已经有安排了,每个村种几十亩,每家就种个一亩地。这样一来,既能积累种植经验,就算万一哪块地绝收了,对各家各户来说,也不至于造成太大的损失。而且每个村都能分到种子,也能最快地推广这些新粮食。”

    几个村长听了,仔细琢磨一番,觉得确实有道理。毕竟,目前也就高家寨这三个村子有种植这三种新粮食的经验,要是一下子全改种新粮食,万一因为没掌握好种植方法,把这些珍贵的粮食种死了,那可真是酿成滔天大祸。每家种上一亩地,慢慢积累经验,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于是,各村村长纷纷购买了几百斤种子,准备带回去好好种植。

    安排好新粮种植的相关事宜后,刘永望向自己家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希望父亲不要太生气吧。”

    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太可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唉,不打断我的腿就算是万幸了。”

    其实,他此次来到高家寨,一方面是为了视察新作物的产能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避开家里的一些麻烦事。

    米脂城内,刘家乃是当之无愧的首富。然而,多年来,刘家每年所缴纳的税赋却少得可怜。

    据刘永所知,他父亲情愿花几百两贿赂历代的县令,也不愿意交那几百石的税,他家的田赋,哪怕是加上贿赂官员的钱,也从未超过一成。

    可如今,大同社推行新的税收政策,税率一下增加了三倍,而且还要追缴过去五年的田赋。刘永心里清楚,这事儿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只怕自己真得被追着满街跑。

    但此次征税对于大同社而言,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管是提高税率,还是追缴过往五年的田赋,这都是全体大同社成员经过深思熟虑后一致认可的决策,刘永自己对此也是认可,不能征集到这些税款,大同社就没有足够的钱粮来练兵,不能练出精兵,大同社就会处于危险当中。

    这种关乎大同社生死的大事,没有人敢拉后腿,所以为了避免影响征税工作的顺利进行,他也只能暂时躲在乡下,眼不见为净。

    与此同时,米脂的刘府大院,胡益堂前来拜访,称是要与刘家主事商议秋收税务的相关事宜。

    刘府的管家向来人展现出了十足的客气,笑容满面地将胡益堂迎进大厅,随后恭敬地奉上茶水。

    置身于这豪华的大厅之中,胡益堂不禁心生感慨。若不是有大同社,像他这样出身贫寒的童生,只怕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踏入这等富贵之地。

    没过多久,刘思远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大厅。他脸上带着几分客气,却难掩眼中的疑惑,开口问道:“不知道贤侄此番前来我刘府,所为何事?”

    胡益堂微微欠身,神色严肃地说道:“晚辈今日前来,是专程为今年税收之事。按照朝廷的一条鞭法,今年刘家的田地,每亩需增加到三成税赋。据我们所知,刘家共有田地  6万亩,其中上田  5000亩,每亩收税六斗,如此算来,需上缴  3000石粮食;中田  2万亩,每亩上缴税额相应计算,需上缴  8000石粮食;下田  3万  5千亩,则需上缴  1万  500石粮食。综合计算下来,刘府今年总共需上缴田赋两万一千五百石。”

    刘思远听闻此言,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瞪大了眼睛看着胡益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增加这么多倍有余的税率?贤侄,你这莫不是在与老夫开玩笑?往年全县的税赋都没有两万石。”

    胡益堂一脸正色,认真地回应道:“税收乃关乎民生大事,晚辈岂敢拿此等事开玩笑?”

    看着胡益堂一脸认真的模样,刘思远这才意识到,大同社此次是动真格的,真要向他们刘家征收两万多石的税赋。

    他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刘永在什么地方?把他给老夫找来,我要亲自跟他讲话!”

    胡益堂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税收相关事宜,如今由晚辈负责处理,与主簿并无关联。”

    刘思远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怒:“我刘家可是有功名在身,家族中连出两位举人。按照朝廷法律,本就该享有免税特权。你们这般行事,就是如此执行朝廷法令的?”

    胡益堂微微一笑,从容应对道:“我等负责征税,自然对朝廷法律了如指掌。按照国法规定,举人可免  20石田赋,免丁口  20人。刘府现有两位举人,待伯父如数上缴两万一千五百石田赋后,晚辈自会返还  40石粮食给伯父。”

    “欺人太甚!你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岂能代表官府?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祖宗定下的规矩你们都敢随意更改!”刘思远气得吹胡子瞪眼,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番话。

    胡益堂却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大同社所践行的,正是祖宗之法。太祖皇帝当初定下的免税额度便是如此。伯父若有疑虑,要不要让侄儿取来大明律,与伯父一同仔细研读,看看祖宗之法究竟是如何明文规定的?”

    刘思远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胡益堂,心中又气又恼。他自然清楚,按照大明律,自家这六万亩田地根本不可能全免赋税。可这么多年来,举人家族享受免税的潜规则早已深入人心,大家都心照不宣。却没想到,大同社竟敢公然打破这个潜规则,这不是要与天下士绅为敌吗?

    想到自己的儿子刘永竟然在大同社担任二把手,刘思远只觉得心痛如绞。这世上哪有儿子这般坑自家家族的?

    然而,胡益堂并未就此打住,继续说道:“伯父,这三成税只是今年的税额。我们在接手县衙账册后发现,这些年来,伯父家从未交齐过田赋。所以,刘家还需补齐过去五年的田赋。其实本应追缴更久之前的,但我们社长念及‘新官不追旧债’,便只追缴当今天子当政时期的赋税。毕竟数额太大,怕伯父家族一时难以承受,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听到此处,刘思远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见过几次的徐晨,明明是个看起来温和有礼的人,怎么如今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晚辈今日前来,只是给伯父下一个通知。还请伯父早做准备,备齐粮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望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胡益堂依旧面带微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要粮食没有,要命一条!你叫刘永亲自过来收税,老夫就把这条老命抵给他!”刘思远怒极反笑,大声吼道。

    胡益堂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笑着说道:“伯父,您这又何必呢?我们要的是税赋,并非伯父的性命。米脂的普通百姓都能承受五成、六成的税赋,刘家如此家大业大,难道连这三成税都承受不起?

    若真是如此,伯父的经营能力恐怕令人堪忧啊。依晚辈看,倒不如把这些田地交给我们大同社来经营,伯父集中精力在纺织业上,说不定还能让家业更上一层楼呢。”

    胡益堂一番话掷地有声,言罢便从容离开了刘府。那沉稳的脚步,仿佛带着大同社不容置疑的决心。

    当天夜晚,月色如霜,冷冷地洒在刘府的祠堂之上。刘家各房齐聚一堂,刘思远一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同社竟要征收刘家两万多石的田赋,而且还要追缴前五年的赋税!

    刘家二房刘思辰满脸的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四弟,你可别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你儿子不正是大同社的二把手吗?如今米脂都在大同社的掌控之下,按常理来说,咱们家的税赋不说减免,至少也不该增加啊,怎么反倒一下子增加了几十倍?这不是内外不分嘛!”在他心中,大同社怎么说都该是自家的依仗,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对自家如此严苛。

    刘思远满脸苦涩,无奈地苦笑道:“唉,他怕是早已被徐晨彻底迷惑了心智。今天我派人找了整整一天,却连他的踪影都没寻到。想来,他是提前得知消息,故意躲起来了。这税收的事他肯定知晓,却不提前跟家里透个信儿,如此行径,分明是已经六亲不认了。罢了,我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你也别再把他当成侄子了。”说到此处,刘思远眼中满是失落与愤怒。

    三房刘思烨也是一脸的愁容,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问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小事啊!两万石粮食,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更要命的是,大同社还要倒追五年的赋税,这加起来可就是  12万石粮食啊!这简直就是要把我们刘家彻底掏空的节奏啊!

    徐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刘家和他有仇?还是说咱们当中谁不小心得罪了他?”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大同社的举动为何如此不合常理。

    哪怕不顾及刘永这层关系,从常理推断,大同社想要稳定地方局势,也该拉拢他们这些本地大族才是,怎么能这般横征暴敛,难道就不怕他们鱼死网破吗?

    刘思辰更是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吼道:“这大同社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是想把我们这些大族全都彻底得罪光吗?”

    就在众人纷纷义愤填膺之时,一直沉默的刘南卿冷冷地笑了一声,打破了这混乱的局面:“大同社还怕得罪我等?这几日,张光,马铭,高炼,还有贺人俊等十几个大族土地被他们分了,家产被他们掠夺了,现在米脂还剩下几个家族。”

    众人听了刘南卿话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现在米脂还能称之为大族的一支手都数得过来,不知不觉当中米脂的大族几乎都被大同社给消灭了。

    刘南卿继续道:“大同社想要做什么,其实他们早就在大同报上说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刘南卿,眼中满是期待,都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刘南卿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缓缓说道:“他们要建立大同世界,要建立公天下。而要实现这个所谓的‘公天下’,第一步就是要把我们手中的田地都收走,然后在均给百姓。现在弄出这么高的税赋,就是在逼迫我们主动放弃手中的田地。”

    “大同社怎么敢!”听到刘南卿的这番话,各房众人顿时惊愕不已,脸上写满了怀疑与不敢相信。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天下还没人敢公然得罪所有士绅,这大同社的人难道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吗?

    然而,刘南卿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他们心中仅存的幻想:“他们当然敢,他们已经是在造反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们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三班捕快、六房主事全部被他们关押起来,就连县令如今都被他们软禁在了县衙。整个米脂,政令都出不了县衙。这徐晨,一个从江南来的祸患,帝王之术倒是玩得精妙,可却用来对付咱们米脂的县令,还真是杀鸡用牛刀!”

    说句心里话,即便徐晨建立了大同社,还安置了好几千流民,但刘南卿打心底里对徐晨还是不服气的。

    可如今,大同社真要将那“公天下”的疯狂理念在整个米脂推广开来,他对徐晨倒是生出了几分钦佩。毕竟,如此大胆的理念,徐晨居然真有勇气去实践,这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

    但钦佩归钦佩,刘南卿同时也觉得徐晨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深陷在“公天下”的虚幻梦境中无法自拔。而且,他不仅把自己带上了这条“邪路”,还连累了整个大同社,甚至将几千流民、上万抗旱会成员都拖入了绝境。

    在他看来,大同社如此行径,必定会引来朝廷的强力剿灭,到那时,大同社、抗旱会,乃至那些流民,恐怕都将在劫难逃,一个都活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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