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再次暗杀
崇祯三年(公元 1630年)6月 16日,天津卫,教房司
唐朝时候,李世民设立了一个部门名叫教坊,专门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此部门由宦官做部门长官,从业人员都是宫女,这些宫女都是些有音乐才能或天赋的人。教坊负责对她们进行培训。朝廷有什么祭祀活动或者大型宴会,就会召来这些宫女表演一下才艺,烘托一下气氛。
就这样,这个机构一直流传到明朝,这一部门就改了名称,叫做教坊司。不但名字改了,部门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个专门为上层人士服务的妓院,一旦入了这个行当,就等于落入人间地狱,生活质量没有了任何保障。这个行当的人员,除了一部分是招来的以外,还有两个重要来源,一是战争抓获的俘虏人员的妻子和女儿,二是战争抢来的民女。
还有一种情况,应该属于特例,那些被治罪的官员,他们的女儿,也会被逼干这种行当。而且这类人特别受教坊司的欢迎,因为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学起音乐来那真是水到渠成。当然一入此行,永无出头之日,一生只能干这行,处于社会的最下层。
教坊司虽然属于政府机构,但是人们都心知肚明,它不过是一个朝廷的妓院而已。和其他的妓院不同,教坊司是官办的,它隶属于朝廷户部,在一些大城市,比如京城这样的地方,教坊司的老鸨和掌柜的都有“吏”的身份。
而在天津卫教坊司,其质量不输给京城教坊司,自从努尔哈赤叛乱以来,天津卫作为战场的大后方,一直是囤积粮草物资之地,肉过留油,这10年虽然是大明最艰难的10年,却也是天津卫发展最快的10年,尤其支援辽东最便捷的就是大海,天津卫作为北方少有官方允许出海的港口自然变化更加繁华了。
一轮圆月如银盘般高悬于天际,璀璨的星光洒落在大地上。天津教坊司内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屋内烛光摇曳,欢声笑语不断。
教坊司的雅间里,几个姿色秀丽的女子环绕在英国公嫡孙张杰身旁。张杰个子高大,身姿挺拔,相貌却十分清秀,宛如温润的美玉。此刻,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镶玉金冠,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女子们殷勤地为他倒酒、捶背,眉眼间满是讨好。而在他对面,坐着一员人高马大的将军,此人正是天津总兵巢丕昌。巢丕昌身着戎装,铠甲上的金属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张杰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所有的妓子退下。妓子们虽有些不舍,但还是纷纷行礼退了出去。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张杰似笑非笑地看着巢丕昌,缓缓说道:“巢总兵,您真想去遵化当那个所谓的遵化总兵?”
巢丕昌听到这话,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是崇祯初年继任天津总兵的,一上任就发现天津卫是个难得的肥差。
通州运往辽东的粮草都要经过这里,他可以从中收取不少好处。长芦盐场就在他的治下,私盐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且朝廷为了支持辽东战事,开放了海运,他便趁机搭顺风船,组织人员跟着朝廷的船队去辽东购买人参、貂皮等货物。这些货物运到天津再进入京城,就能赚取几十倍的利润。巢丕昌穷人乍富,第一次知道了海洋贸易的利润居然是如此大。
同时船只一出海,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去辽东,还是去朝鲜或者日本,从朝廷开放天津港之后,天津的海贸就如火如荼的展开。
巢丕昌也想办法弄了一支船队,更关键的是天随人愿,朝廷为了发展海运,调来了福建游击将军的弟弟郑之豹来训练水师,正好帮他训练了一批水手,郑家在日本还有商贸往来,他托郑之豹的关系,顺利打通了去日本的商路。
这三年来,巢丕昌靠着这些生意,养了一支小小的船队,每次一船货物从天津出发,回来就能带回满满一船的银子,日子过得就像江南大族一样惬意。
为了保住自己天津总兵的位置,这两天他大笔塞钱去内阁,司礼监,就是请这些人不要调动自己的位置。
然而,这份快乐却异常短暂。崇祯三年,那个叫贺涵的莽夫接管了长芦盐场,巢丕昌一下子就少了好几万两的收入。
到了5月,更是传来了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天子把他这个天津总兵调为遵化总兵,目的就是为了给贺涵挪位置。
这个任命对巢丕昌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他不仅损失了一个每年能赚30万两银子的官位,更重要的是,遵化是辽东战场的最前线,女真人常常从这里破关而入。他原本的肥差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连小命都难保的险境。
巢丕昌越想越气,回到自己府邸后,用战刀砍碎了三个刻着贺涵名字的木人桩,又在家中大骂司礼监的太监,内阁当中的阁老,光拿钱不办事,一点信誉都没有。
此刻张杰的话又勾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皇命难违呀!某不像公子有英国公这个与国同休的爵位,您的祖父更是四朝元老,深受皇恩。”
张杰冷笑一声,说道:“皇命虽然难为,但却又不是不能改?”
巢丕昌再次叹了口气,苦笑道:“怎么改?即便某在天津都知道,贺涵简在帝心。据说这次逃到河南府的官员,天子本来是想重处他们,但因为贺涵一句话,天子就让他们戴罪立功了。贺函就是袁崇焕第二,某一个无名总兵怎么能和人家比呢?”
张杰看着巢丕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总兵难道就甘心放下这天津的大好基业,去遵化和女真人火拼?某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次女真人入关,我大明无一支军队能抵挡。‘女真人满万不可敌’可不是一句传言,总兵这一去辽东战场,只怕是血染沙场,了无归期。”
巢丕昌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如果是三年前,他哪怕没信心打赢女真人,也觉得守城还是能守得住的。但这三年来,不止他自己腐化了,他的家丁、士兵也都变得贪图享乐,毫无斗志。他的兵去了辽东战场,只怕是九死一生。
巢丕昌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张公子来天津卫是想来看本将的笑话吗?”
张杰连忙摆手,说道:“自然不是,某是想给总兵指条出路。贺函虽然简在帝心,但其人太过于傲了,得罪了东林党人。我等勋贵且不说,他居然还蛊惑天子拿皇庄来练兵,内廷也被他狠狠得罪了。我等都想要贺函死。”
巢丕昌恍然大悟,他沉着脸,站起身来,说道:“本将拿公子当朋友,公子就想拿本将当枪耍,那就恕本将不奉陪了。”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张杰却不慌不忙地说道:“巢总兵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吗?和我们联手干掉贺涵,宫里、宫外、外朝都有我们的人为您打通关系;但不和我们联手,总兵就准备迎接女真人的铁骑吧。”
巢丕昌听了这话,脚步停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他心中十分纠结,一方面不想去遵化送死,也舍不得天津这丰厚的利益;另一方面,又担心参与这个阴谋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在原地想了半天,终究还是缓缓坐了回来,问道:“贺函深得陛下的信任,你们有什么方法能除掉他?”
张杰冷笑一声,说道:“简在帝心又如何,他不是有一个好友叫刘南卿,也深得杨鹤和岳和声的信任,最终他还不是死在长安城当中。现在贺函简在帝心,但当他死了之后就没有价值了。巢总兵有3万精锐在手,总不至于连几个死士都弄不到吧。”
巢丕昌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又如何保证这事不会牵连到本将头上?”
张杰再次笑道:“巢总兵,你在怕什么,东厂、锦衣卫都是我们的人,我们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
巢丕昌又沉思了许久,想到自己即将失去的一切,最终咬了咬牙,说道:“本将干了。”
他实在不想去遵化当那个随时可能送命的总兵,也舍弃不了一年30万两银子的肥差。
崇祯三年(公元 1630年)6月 17日,天津城。
这座军城此刻宛如一颗镶嵌在渤海之滨的璀璨明珠,繁华热闹的景象令人目不暇接。
城中楼宇鳞次栉比,商埠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街道上人流熙攘,摩肩接踵,车马往来不绝,一片车水马龙的繁荣之象。而靠近天津港的区域,更是热闹非凡,船帆密密麻麻地矗立在海面上,犹如一片森林,一艘艘海船首尾相连,与湛蓝的天空和大海相映成趣。
伍靖站在街道上,眼中满是惊叹之色,笑着说道:“本以为天津只是一座军城,没想到竟如此繁华,丝毫不输给长安城啊!”
贺函站在一旁,目光望向海港的方向,脸色却显得格外严肃,说道:“我也没想到天津的港口会这般繁荣。大家还记得吗?徐晨曾经说过,江南一年卖给海外的货物就有万万两之巨。”
伍绍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地说道:“应该是徐晨夸大其词了吧。朝廷一年的税负折合成银子也不过2000万两的上限,江南怎么可能一年就赚万万两银子呢?”
贺函摇了摇头,认真地分析道:“单看这一个天津港就如此繁华,江南对外的港口数量众多,更不用说两宋时期的市舶司每年的收入也在几百万上下,江南之地又何止一个港口,说江南一年卖出万万两的货物,只怕徐晨还是说少了。”
姜轩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有了这条海路,我们秀子营又多了一条财源。”
伍靖却泼了他一盆冷水,说道:“我们既没有船,也没有水手,如何开辟这条财源呢?”
姜轩狡黠地一笑,说道:“福建游击将军正好在天津卫训练水师,现在天津卫的总兵是贺兄,天津卫的水师不就相当于我们的嘛。”
贺函却冷静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只怕没这么容易。海上贸易的利益如此巨大,他们只怕不会轻易放手。而且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清田上,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花在海上。”
然而,就在众人交谈之际,贺函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他下意识地看向街道上的一座高楼,只见一个黑影正用铳对着他。
“轰!”一声剧烈的枪响打破了街道的喧嚣,贺函眼睁睁地看着一颗子弹朝着自己的胸口射来。
“有刺客!”姜轩大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紧接着,“砰砰砰!”街道上又传来五声枪响,子弹分别从五个不同的方向射向贺函。
说时迟那时快,伍靖和贺函的亲卫们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将贺函团团包围起来。三个士兵不幸被击中,身体鲜血直流,但后续的子弹却都被亲卫们的身体挡住,没有击中贺函。
街道上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惊慌失措,四处乱窜,尖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贺函的亲卫们则迅速顺着火枪射击的方向,熟练地打开扳机,装填火药。他们眼神坚定,动作敏捷,时刻准备着反击。
“砰砰砰!”亲卫们开枪还击,枪声在街道上回荡。
那些刺客打完火枪后,居然手持战刀,疯狂地冲了上来。他们眼神凶狠,脸上带着一股决绝的杀意。
但他们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贺函亲卫,迎接他们的是几十颗呼啸而来的子弹和几十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这场刺杀只持续了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六个刺客全部死在了贺函亲卫的枪下和刺刀下,街道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
伍靖满脸惶恐地跑到贺函身边,焦急地问道:“怀玉,你没事吧?”
贺函捂着胸口,艰难地说道:“肋骨断了,但还死不了。”
自从刘南卿被暗杀之后,贺函就知道有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所以对暗杀一事早有防备。他每次出行都有亲卫保护,同时身上铠甲不离身,不仅穿着铁甲,里面还有一层软甲。正是这些铠甲,在关键时刻保住了他的小命。
姜轩松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查看六个刺客的情况,可惜这六人都已经断了气。他无奈地对贺函说道:“将军,刺客已经死了,线索也断了。”
贺函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道:“不需要线索,我也知道哪些人想要我的命。找出那个最符合我们事业顺利进行的人,那个人就是幕后主使。”
伍靖迟疑了一下,问道:“怀玉,你心中有人选了吗?”
贺函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遵化总兵巢丕昌。他和他的部下占据天津卫的土地最多,我们想要清田,他是最大的阻碍。”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我军来天津卫已经十天了,巢丕昌找各种借口,到现在还不愿意去遵化,只怕这刺客真就是他派的。”
贺函脸色冷峻,果断地下达命令:“我接着装作病重垂危。伍靖,姜轩你们还能调动秀子营和神机营,趁着巢丕昌还没有反应过来,包围他的大军,把他抓住。”
“遵命!”伍靖和姜轩齐声回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于是,贺函的亲卫们把他紧紧包围起来,装作十分着急的样子,将他送进了天津总兵府。
这一消息迅速在天津城传开了,人们纷纷议论着新任天津总兵贺涵遭人刺杀的事情。很多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亲眼看到贺涵被火枪击中,血流不止,只怕性命难保。
百姓们都感到十分可惜,这么一个能征善战的猛将,没死在战场上,却在天津城被人暗杀了。
当然,所有人也都在猜测,究竟是谁下此毒手暗杀了贺涵呢?
且说这边遵化军营地,巢丕昌虽名义上还未离开天津卫,可天津卫的防务已然移交给了秀子营和神机营。他的大军驻扎在天津城之外,找了个粮饷军备未备齐的借口,一直滞留在天津卫。
遵化军,中军大帐内,气氛紧张压抑。
张杰和巢丕昌两人焦急地等待着天津卫传来的消息,时不时就望向帐外,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待。
“报——将军,天津卫传来消息,新任的天津总兵在天津城内遭人暗杀,生死不知。”一名亲卫急匆匆地跑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
巢丕昌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什么叫生死不知!”
亲卫惶恐地低下头,说道:“现在天津卫各种传言都有,有人说亲眼看到了贺总兵被火枪击中,血流不止;但也有人说贺总兵还活着,正被亲卫们紧急救治。”
张杰连忙追问道:“刺客抓住了没有?”
“回大人,6名刺客,全部被贺总兵的亲卫击毙,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亲卫如实答道。
两人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至少刺客没有泄露他们的计划,这让他们暂时安心了一些。
“再探!有新消息立刻来报!”巢丕昌挥了挥手,下令道。
“遵命!”亲卫领命,迅速退出了大帐。
巢丕昌在帐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本将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传令让大军开拔,前往遵化。”
然而,张杰却伸手拦住了他,冷静地说道:“总兵在天津卫滞留了好几天,贺涵一被刺杀,你却匆忙离开,这不是明摆着让天子怀疑你吗?如果天子认定是你杀了贺涵,就算我们背后有人,也救不了你。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贺涵是生是死就会有确切的消息传出来。”
巢丕昌听了,心中一阵懊恼,端起案台上的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恨恨地说道:“我还是上了你们的当,给你们当枪使了。”
此时的他又后悔了,要是被天子查到是自己暗杀了贺涵,只怕自己九族都要跟着遭殃。
而在大营之外,巢丕昌的士兵营帐外,一支大军正快速向他们逼近。
士兵们虽然看到营外的大军身着朝廷军队的装扮,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哨兵还是不敢大意,一方面派出了探马前去打探情况,一方面立刻通知巢丕昌。
巢丕昌得到哨兵的信息后,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呼道:“贺涵领的大军杀过来了,他肯定知道是我在背后指使刺杀他。”
他对贺涵在京城的战绩可是有所耳闻,两旗女真骑兵都不是贺涵的对手,就自己这点兵马,遇到贺涵的秀子营,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有死无生。
“来人!敌人杀过来了,立刻集结军队,做好应战的准备!”巢丕昌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军营的军官和士兵此时却乱成了一团。巢丕昌暗杀贺涵这事,他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所以那些亲信军官大部分还在天津卫寻欢作乐,根本不在营地。士兵们没有主将指挥,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
而且这些士兵在天津卫待了三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安逸生活,作战意识本就薄弱。再加上这里是大明的腹地,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敌人打过来,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懒散的气息。
巢丕昌的命令虽然下达了,但营中将士却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军队才集结了寥寥无几的人。
就在这时,秀子营的骑兵已经如旋风般杀到了营地之外。骑兵战士们身手矫健地跳下战马,迅速移开营地上的拒马,为后续的部队开辟道路。随后,大批的秀子营骑兵直接冲入营中,大声吼道:“我们是来抓叛逆的,不是叛逆者皆不许妄动,敢妄动者杀无赦!”
姜轩骑在战马上,眼神冷峻,毫不留情地带领骑兵砍死了一些试图反抗的士兵。
秀子营的士兵们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瞬间就控制了局势。巢丕昌的士兵们一方面武器装备没准备好,完全是一盘散沙,加上又有抓叛逆的名头,不敢反抗;另一方面,秀子营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这可是一支敢和女真人正面硬刚的军队,他们万万不敢招惹。
在控制住局面之后,秀子营士兵迅速收缴了巢丕昌士兵的武器,将他们控制起来,而后朝着中军大帐杀去。
中军大帐内,巢丕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不停地在帐内走来走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报,将军,敌人冲入营地当中,前营已经被他们控制,敌人的骑兵已经向我们杀过来了。”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
巢丕昌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前营是干什么吃的,敌人都杀到眼前了,他们居然不反抗,本将的俸禄都喂狗了!”
他愤怒地看向张杰,却发现张杰此时正准备开溜。
巢丕昌急忙上前拉住他,哀求道:“公子,你可不能丢下俺!你走了,俺可怎么办啊!”
张杰却一脸镇定,说道:“贺函带兵进攻大明的军队,此举形同造反,某要去京城运作此事,为你洗脱罪名。”
巢丕昌压抑着怒火,冷笑道:“公子这是把某当傻子吗?贺函抓住本将,或许还会给本将一条活路;但要是本将活不了,你也别想活。我会把这次刺杀事件的原原本本都告诉贺函,让他知道你才是幕后指使。”
张杰沉着脸,威胁道:“上一个杀总兵的人还在诏狱当中,贺函是不敢杀你的。而且没有某去京城运作,巢总兵你该如何脱身?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某了,想来巢总兵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完,张杰便挣脱巢丕昌的手,匆匆离开营帐,趁着混乱逃离了巢丕昌的营地。
而就在张杰刚走不久,姜轩就带领秀子营骑兵杀到了中军大帐。几百把战刀闪烁着寒光,巢丕昌的亲卫们奋力抵抗。
但在秀子营骑兵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被杀得鲜血四溅,人头滚落。没多久,中军大帐当中的亲卫就被他们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脸惶恐的巢丕昌。
巢丕昌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惊恐地喊道:“不要杀俺,不要杀俺,俺是朝廷的一品总兵,杀了俺,你们总兵也不会好过。”
姜轩满脸杀意,冷冷地说道:“把他绑起来,带走!”几名士兵立刻上前,将巢丕昌五花大绑,押出了中军大帐。巢丕昌的营地的军官被控制,营地也完全被秀子营控制。
天津卫总兵府内,气氛紧张而又忙碌。姜轩带着士兵去进攻巢丕昌的大军的时候
而贺函则亲自率领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巢丕昌的府邸。
巢丕昌的府邸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府内的人员也和往常一般,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
结果贺函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猛虎般冲进府邸,迅速的把巢家人控制,开始仔细地搜查每一个角落。
随着搜查的深入,抄家的成果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其丰富程度简直超出了贺函的想象。一间间库房被打开,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财物。不算那些土地、房产、店铺等不动产,光是白花花的银子就有六十多万两,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还有各种名贵的古董,价值连城的字画。质地柔软色泽鲜艳绸缎。
皆是世间难得的珍品。贺函粗略估算了一下,巢丕昌的家产保守估计超过了百万两。
“我大明的官员如此之富,百姓如此之穷,这天下如何不动荡。”贺函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尤其是当他仔细查阅了巢丕昌的账目后,更是怒气冲天。账目上清楚地记录着,巢丕昌一年靠着走私、贩卖私盐,还有克扣军饷等不法手段,就有30多万两的收入。
而后贺函押送这些账款回到自己的总兵府,同时派遣士兵控制了巢丕昌下属及其家眷。
天津总兵府。
就在贺函愤怒不已的时候,姜轩回来道:“将军,巢丕昌被我们抓住了,他的大军也被我们完全控制。
根据审问是英国公的公子张杰暗中谋划了这次暗杀行动,按照他的说法内廷的大太监,东林党人,勋贵都有参与,他们蛊惑巢丕昌暗杀将军,承诺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助巢丕昌平息事端。”
贺函听后,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他冷哼一声,说道:“不奇怪,我们阻碍他们发财了,他们自然恨我们。他们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勾结在一起,使用暗杀这种龌龊手段。”
他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但这还不算我们获得了胜利,只怕他们会狗急跳墙,诬陷我们造反。我们若不抓紧行动,只怕到时候就轮到朝廷大军来围剿我们了。”
贺函转身看向姜轩,目光坚定地说道:“姜轩,你把这些账册带到京城去,一定要亲手交给天子。如果见不到天子,你就去见杨督堂,请求杨侍郎想办法把这些账册交给天子。只要账册到了天子手中,他们即便是想诬陷我们也没用了。这些账册就是铁证,能让天子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姜轩听后,立刻抱拳行礼,大声说道:“遵命!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账册送到天子手中。”
说完,姜轩小心翼翼地将账册收好,骑上战马,带着几名亲信士兵,快马加鞭地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而贺函则留在天津卫,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变化,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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