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现在的他，真的是他吗
第三十一章 现在的他，真的是他吗
“老板？”
于洋之前还在为左梵做事。
自然不可能忘记他。
而且，他最常喊她的也是“老板”。
难道于洋还记得她？
但晏迟叙说过，除了他以外，所有人有关她的记忆都被消除了。
“你记得我？”左梵试探性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于洋的表情。
于洋利落地收起手机，起身将位置让出来，“晏总特意交代过，说今天老板过来视察工作，难道我认错了？”
见此，左梵有些失望。
她环顾四周，即使换了城市，办公室的陈设依旧。
足以可见晏迟叙的用心。
不过却少了个身影。
晏迟叙察觉到她的情绪：“乔姐在外地出差，我已经跟她说了，等明天她手上的工作结束，就安排她来见你。”
“不急。”
“那老板，”于洋已经麻利地调出报表，“我先给您汇报下近期工作？”
晏迟叙握了下她的手指：“我在外面等你。”
“好。”
左梵微微颔首，接过那沓装订整齐的报表。
一确认办公室门关严实。
于洋就没个正形了，揉了揉腰，“老板你可算来了，晏总非压着我管公司，我又不是这块料，有什么决策最终还不是得等他批复。”
他扯松领带，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之前替左梵做事。
骨子里最是散漫不羁。
让他正襟危坐当高管，确实为难他了。
左梵唇角微扬，“他是怎么找上你的？”
于洋嘴里嘀咕着，“我也好奇呢。”
“当时我在家躺得好好的，他突然带着人上门了，吓我一大跳，还以为要吃上铁饭碗了呢。”
“可能是我太过优秀了，招人惦记。”
左梵指尖在纸页间轻轻翻动，漫不经心地说：“原来如此，不过当年好像有笔尾款忘记结了，还是原来的银行卡号？”
一听到金钱的声音。
于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对对，没换——”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失言，声音戛然而止，生硬地转了个弯：“上个月晏总核对过账目，没问题呀。”
“你记错了。”
左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即使晏迟叙提前打过招呼。
但他对自己的出现毫不意外。
于洋的语气未免太过熟稔。
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面似的。
她心有怀疑。
对他贪财本性的了解。
所以才在聊天中轻描淡写地抛出这句话。
左梵慢悠悠地问道：“是吗？”
于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板，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装。”
“再装。”
“......”
左梵散漫地后一靠，抱臂环胸，直接挑明道：“我穿越一事，你知道多少？”
办公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良久，于洋长长地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一个小姑娘，这么聪明做什么。”
“小姑娘？”
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于洋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板：“我今年二十七岁，叫你一声小姑娘都不行吗？”
左梵：“......少占便宜，别打岔。”
他性格如此。
一不注意，就容易被他带偏。
他哼哼唧唧地拽过转椅，大剌剌地在她对面坐下。
“天机不可泄露——”
他拖长声调，却在瞥见左梵逐渐危险的眼神时，他立即正色道：“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亚马逊雨林的蝴蝶扇动翅膀，可能引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左梵点头，示意他继续。
于洋：“你穿越过去，世界线产生了细微的偏移，所以他的命运轨迹也发生了变动，他走上了另一条路。”
“但你有没有想过，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左梵浑身一僵。
这个可能性从未在她脑海中出现过。
因为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两次穿越。
下意识的。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依旧纤细白嫩，毫无异常。
“比如呢？”
于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比如再也回不去了。”
“比如死。”
“比如身陷时空混乱，这一次还有晏迟叙记得你，也许下次，这世上再无人知晓左梵是谁。”
左梵想到什么：“这个时空的我呢？”
于洋怜悯似的看她：“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既然你存在了，另一个你，自然会消失，包括这个时间点和你最亲近的人。”
“包括我爸？”
于洋想了会，点头：“没错。”
左梵挑眉，流露出一丝惊喜：“有这好事？”
于洋：“？”
这反应对么？
哄堂大孝了。
他自然不知。
倘若有人告诉左梵，她渣爹死了，她肯定放一晚上的烟花庆祝。
现在的左梵，身陷囹圄。
不存在也好。
至少不用受苦。
于洋急得挠了挠屁股。
“你到底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就像四年前的你一样，费尽心思布局谋划，只要下一次时空穿越开启，一切都会消失。”
左梵屈起指节，轻轻扣在桌面，“所以，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清楚那么多。”
于洋缄默了会儿，手指朝天空的方向指了指。
“再多说，要遭天谴的。”
无论她如何追问，他都不愿再开口了。
迟早从他嘴里套出话来。
左梵只能换了个话题，“我的穿越，是因为晏迟叙？”
他含糊的说：“差不多。”
果然如此。
她每次穿越都会莫名出现在晏迟叙附近。
于洋见她陷入沉思，提醒道：“劝你尽快找到丢失的东西，那玩意儿，很关键。”
丢失的东西。
左梵眸光一动。
他指的是手机。
再多的。
于洋不愿透露了，又恢复成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伸了伸懒腰：“该做正事了。”
他这人。
认真起来的时候，还真有几份商场精英的模样。
左梵不在的这些年。
ZS在他手上，经营得风生水起，成为业内翘楚。
娱乐圈大部分大火的艺人，都出自ZS。
当于洋终于汇报完所有事项。
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于洋说得口干舌燥。
他抓起水杯猛灌了几口。
“有件事情有必要提醒你。”
左梵抬头，目露不解。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现在的他，真的是你记忆中的他吗？”
“你分得清喜欢的，到底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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