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地下幽灵，首战告捷

第五十二章  地下幽灵，首战告捷

红色的令箭扎在沙盘里。箭羽轻颤，烛火下跳动。议事厅内，沸腾的血气未散。每个人的脸上，决绝与狂热交织。

沈知意没给他们沉溺的时间。她唤一声“龙魁”。声音平淡，却压下所有杂音。

龙魁向前，抱拳躬身：“天枢，请吩咐。”

“你带二队，城南放火。”沈知意声音沉稳。“火势要大，别伤无辜。再让丐帮兄弟闹东城，越乱越好。记住，拖住大理寺和巡城司。”

“明白！”龙魁眼中闪着兴奋。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红袖上前。她面色冷静，握剑的手指节泛白。

“你带一队，走‘地龙’。目标，城西仓库。记住我们的目的。”沈知意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杀人，诛心。”红袖点头，声音冰冷。

“出发。”

没有动员，没有陈词。命令下达。拂晓联盟这架压抑已久的战争机器，瞬间高效运转。

龙魁从密道分岔口消失。沈知意带着红袖与十名精锐盟员，踏入城西主干道。

密道漆黑。每十丈，墙壁嵌着夜明珠，冷光幽幽。空气混着泥土与石灰味。脚下石板平整，步履无声。

队伍行进飞快。无人言语。只有统一的呼吸，压抑。装备轻微碰撞。他们身着玲珑坊特制夜行衣。布料特殊，暗中不反光。与阴影融为一体。

沈知意走在队中。她不直接参与，是这支幽灵部队的大脑、眼睛。脑海里，巨大密道网络图清晰。每个转角，每个出口，刻在心里。

这是拂晓联盟首次主动出击。不为逃命，不为躲藏。为宣告存在。

一小时后，队伍停下。红袖打手势。两名队员上前，贴墙细听。

片刻，一人回头。口型无声：“安全。”

这里是影阁城西仓库下方。预留缝隙。隐约听见地面守卫靴声沉闷。还有百无聊赖的哈欠。

“上面多少人？”沈知意轻声问。

“明哨十二，暗哨四，分四个角楼。院内巡逻队，两组，每组六人。”红袖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这是龙魁情报网白天摸清的底细。

“够了。”沈知意抬腕，看向精巧沙漏。“龙魁那边，该开始了。”

话音刚落。远处地面隐隐骚动。接着，杂乱呼喊声起。铜锣尖锐敲响。

“着火了！城南走水了！”

“快！快去救火！”地面脚步瞬时凌乱。

仓库守卫头子犹豫。城南火情非同小可。喊声渐大。他骂一句，不耐烦。下令：“留一队人守着！其他人跟我去看看！”

沉重脚步匆匆远去。机会已至。

“动手。”沈知意下达最终命令。

两名队员取出奇特工具。对着头顶石板作业。无凿击声。只有极轻微摩擦。

石板边缘被切割开。无声抬起。露出漆黑洞口。草料与铁锈混杂的气息涌入。

红袖率先蹿出。动作轻盈，落地无声。双膝微弯。黑色身影融进仓库角落阴影。

十名队员鱼贯而出。迅速按计划散开。两人一组，搬运粮草。两人一组，搬取兵器。两人直奔药材区。

剩下四人，两人警戒。两人摸向院内留守巡逻兵。整个过程快得惊人。配合默契至极。

他们如同黑暗中久居的幽灵。对每寸空间了如指掌。无交谈，无手势。一个眼神，便知下一步动作。

仓库堆积如山物资，肉眼可见地减少。粮食，兵器，珍贵药材。袋袋，箱箱，匣匣。悄无声息地通过地洞，运入下方密道。

角落阴影里，六名影阁守卫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口鼻。后颈一痛。软软倒地。他们只是击晕，未被杀死。

沈知意站在地洞旁，冷静旁观。她心跳加速。那不是紧张。是种冰冷的兴奋。

她看着影阁物资。那些本该追杀他们，屠戮无辜的资本。此刻，正源源不断。成为拂晓联盟的储备。

这就是她所求。瓦解敌人力量。用其资源，壮大自身。诛心，远胜杀戮。

不到一炷香。巨大仓库，空空如也。

“天枢，全部清空。”红袖回到洞口，低语沈知意。

“撤。”所有队员迅速撤回密道。红袖最后。

跳下前，她掏出油囊。用力扔向仓库角落。油囊破裂。刺鼻火油味瞬间弥漫。

她未回头。从箭囊抽一支箭。箭头缠着浸油布条。队员划燃火折子，点燃箭头。

呼——红袖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她未瞄准。朝仓库中央空地。松开弓弦。

带火箭矢，黑暗中划致命弧线。射入火油浸透的地面。

轰！巨大火光冲天。火蛇吞噬木梁草料。噼里啪啦爆响。炙热气浪扑面。红袖黑衣猎猎。

她未看火海。转身跳入地洞。石板盖上。隔绝光热。密道内，恢复死寂。

地面之上，已是炼狱。

那队被调虎离山的影阁守卫。气喘吁吁赶回。看到眼前景象，所有人傻了。

赖以生存的补给仓库。此刻，已是巨大火炬。烈焰染红半个夜空。云彩被映得血红。

火光中，他们什么也看不清。仓库门口，未被大火吞噬的空地。有人用燃烧后的灰烬。画下巨大醒目标记。

一轮太阳。正从地平线升起。黎明。

拂晓。

这是拂晓联盟。送给影阁的第一份大礼。

消息比火势蔓延更快。当晚，京城地下世界震动。

这新兴势力，胆大，实力强。影阁全城追杀下，他们未被剿灭。反而用羞辱方式，烧掉影阁根基。

人们猜测，这群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究竟是谁。

此刻，京城更幽深的地下。影阁总部。

戴半哭半笑白色面具的人。斜倚宽大太师椅。手玩两颗玉骷髅。

黑衣下属跪地。身体抖如筛。一五一十禀报城西仓库事。

“……物资尽失。无一生还者，也无尸体。留守人员仅被击晕。现场，只留下这标记。”下属颤抖。呈上拂晓标记图纸。

大殿死寂。所有人低头。呼吸小心翼翼。等待阁主雷霆震怒。

预想的暴怒没来。“呵……”诡异面具后，一声轻笑。声音雌雄莫辨。带着毛骨悚然的愉悦。

“呵呵……哈哈哈哈！”笑声渐大。大殿回荡。跪着黑衣人头皮发麻。

戴面具的“千面”站起。他/她走到下属面前。捡起图纸。指尖轻拂初升太阳标记。

“拂晓……呵，好一个拂晓。”他/她无怒。眼中反露玩味，近乎变态的兴奋。

“阴沟里的老鼠，竟敢咬人了。”

“有意思。”

“真有意思。”他/她扔掉图纸。缓缓踱步。声音里，被挑起的愉悦满溢。

“游戏，终于有趣了。”他/她停步，侧头。面具上似哭似笑表情。烛火摇曳下，格外诡异。

“传令下去，收缩所有外围行动。”

“本座，要亲自下场。”

“会一会这只……敢挑衅狮子的，有趣的小老鼠。”千面的目光，透过面具，仿佛能穿透地底，直抵沈知意的心脏。一场猫鼠游戏，正要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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