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栽赃陷害和菜刀的威力
第一十九章 栽赃陷害和菜刀的威力
“你到底是谁？”徐梅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那些狼，你...你怎么能...”
“我？”洛溪扯了扯嘴角。
“我是洛溪。”
“从小在安岭长大的洛溪。”
“只是比普通人，多听懂了一点这大山的声音。”
他没法解释，并不是想要隐瞒什么，而是根本解释不清。
“山里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两人一前一后。
徐梅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
洛溪的背影在她眼里，高大依旧，却笼罩着一层让她不敢靠近的迷雾。
那个从小护着她，会偷偷塞给她野果子的洛溪哥，似乎越来越远了。
刚回到村里，还没进家门，一个同村的小伙子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洛溪哥！可找着你了厂里来人了！”
“凶得很！在徐二叔家呢！说要开除你！”
洛溪皱了皱眉。
孙德彪的动作，真快！
徐二柱家院子里，气氛剑拔弩张。
人事科的孙福翘着二郎腿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张盖了大红戳的纸。
辛雅云急得团团转，徐二柱挡在门口。
“徐二柱！让开！”孙福用那张纸指着徐二柱的鼻子。
“这是厂里的开除通知！”
“洛溪多次旷工，严重违反劳动纪律！”
“厂里决定，立即予以开除！”
“卷铺盖滚蛋！”
“放你娘的屁！”徐二柱气得浑身发抖。
“我侄子那是进山给厂里找好材料去了！王主任都知道！”
“王主任？”孙福嗤笑一声。
“他管得了人事吗？证据确凿！”
“考勤记录写得清清楚楚！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滚！”
他斜眼瞥见刚走进院门的洛溪，更是阴阳怪气。
“哟，正主回来了？”
“正好！签个字吧，拿了这通知，以后红星轧钢厂跟你没关系了！”
辛雅云看到洛溪，扑过来哭喊。
“小洛啊！你快跟孙科长说说！”
“你进山是干正事去了！不是旷工啊！”
洛溪没看哭天抢地的辛雅云，也没看气得发抖的徐二柱。
他平静地走到孙福面前。
“开除我？就因为我进山？”
“没错！旷工！铁证如山！”
孙福把那张开除通知拍在旁边的破木桌上，趾高气扬。
洛溪忽然笑了，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
他从怀里掏出那本从偷猎者身上搜来的油渍麻花的笔记本，还有那张夹在里面的，盖着劳保科红章的物资领用单。
“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了那张开除通知旁边！
“孙副科长...”
“你解释解释，这本记录偷猎地点和赃物的本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还有这张劳保手套的领用单，上面是你孙福的大名吧？”
“领了五百双，实际损耗记录我查过，只报废了一百出头！”
“那三百多双崭新的手套，还有配套的肥皂，毛巾，都他妈去哪儿了？”
“喂狗了？”
“还是喂了山里的偷猎贼，好让他们帮你们销赃？”
他每说一句，孙福的脸就白一分。
当看到那本熟悉的笔记本和那张要命的领用单时，孙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浸透了后背！
“你...你血口喷人！这...这是假的！伪造的！”
孙福伸手就想抢那笔记本和领用单。
“假的？”洛溪一把按住他的手，力气大得孙福动弹不得。
“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厂里，把劳保库这半年的进出库原始记录，还有仓库里那堆超龄报废，实际还能用的劳保品，都搬到厂长办公室去？”
“请保卫科，请纪委的同.志，一起好好查查，看看是你孙福，还有你背后那位孙副厂长的手脚干净，还是我洛溪旷工罪过大？”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
劳保科王主任带着十几个车间的工人代表，呼啦啦涌进了小院。
王主任指着孙福就骂。
“孙福！你个王八蛋！”
“洛溪同.志进山，是受我指派，去考察替代劳保材料的山货！”
“是给厂里办事！旷你娘的工！”
“你敢开除他，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对！我们不答应！”
“洛库管帮我们解决了蛇害！还弄来了好用的手套和锹把！是功臣！”
“姓孙的！你们人事科和劳保科那点烂账，别以为没人知道！”
“想拿洛库管当替罪羊？门儿都没有！”
工人们群情激愤，指着孙福七嘴八舌地怒骂，唾沫星子都快喷他脸上了！
孙福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懵了！
看着王主任和愤怒的工人们，再看看洛溪手里那两样要命的铁证，他腿肚子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完了！
全完了！
孙福冷汗像小溪一样往下淌。
开除？那算个屁！
全是刚才洛溪甩出来的那两样东西。
偷猎者的笔记本，还有那张要命的超领劳保单！
这他妈是贪污！
是倒卖国家物资！
是要吃枪子儿的罪过啊！
“完了...全完了...”
“枪毙...肯定要枪毙...我老婆孩子...”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绝望的眼睛扫过王主任那张脸，扫过周围那群指着他鼻子骂的工人。
最后落在洛溪那张冰冷的脸上。
极致的恐惧瞬间被扭曲成疯狂的恨意。
都是他们！
都是他们逼的！
老子活不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我死定了！你们也一个别想活！”孙福喉咙里爆出嘶吼。
他像被踩了尾巴又浇了滚油的癞皮狗，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抄起旁边一条沉重的榆木板凳。
抡圆了胳膊，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兜头盖脸就朝着离他最近的王主任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那架势，就是要砸个脑.浆迸裂！
事发突然！
谁都没想到这孙子敢当众行凶杀人！
“王主任小心！”
“操！”
工人们惊呼一片，想拦根本来不及！
王主任也懵了，看着那带着风声砸下来的黑影，瞳孔骤缩，连躲都忘了躲。
没人看清。
只觉得眼前一花！
孙福只觉得手腕像是被烧红的铁箍狠狠夹住，剧痛钻心。
抡板凳的势头被硬生生扼住。
他疯狂地挣扎嘶吼，这才看清是洛溪动了。
他另一只手抓挠着就想往洛溪脸上招呼！
此刻，离得最近的徐梅，惊恐地看到，洛溪哥那双平时温和的眼睛，瞳孔掠过极快，极淡的，冰冷的金色。
像...像老虎盯上猎物时那种毫无感情的竖瞳。
洛溪根本没理会孙福的抓挠。
他攥着孙福手腕的那只手猛地发力一扭一拽！
“咔嚓！”
“啊！” 孙福杀猪般的惨叫响起，手里的板凳哐当掉在地上！
洛溪动作不停，右手顺势抓住孙福的后脖领子，像拎一只待宰的鸡崽子，不顾他杀猪般的嚎叫和挣扎，转身就往徐二柱家堂屋里拖。
动作粗暴至极！
“洛溪！”
“小洛！别冲动！”
“把他交给保卫科！送派出所！让法律收拾他！”
王主任惊魂未定地捂着后颈。
板凳带起的风都刮得他脖子生疼。
工人们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惊呼劝阻！
可洛溪充耳不闻。
他拖着鬼哭狼嚎的孙福，几步就跨进了堂屋。
把他脑袋狠狠掼在靠墙放着的，油腻腻的厚实木头菜板前！
孙福被摔得七荤八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刚想挣扎爬起来。
洛溪一脚踩在他后背上，把他死死摁在冰冷油腻的菜板上。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他一把抄起了菜板旁边那把沉甸甸，刀口闪着寒光的厚背大菜刀。
“洛溪哥！不要！”徐梅吓得魂飞魄散。
洛溪哥被山里那一幕刺激疯了，要杀人！
辛雅云更是嗷一嗓子，直接吓晕了过去。
徐二柱和工人们也吓得头皮发麻。
只见洛溪高高举起了那把厚背菜刀。
盯着菜板上孙福那颗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脑袋。
下一秒！
刀光带着破风声，狠狠落下！
“不要！”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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