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只想做她的夫君
屋外，莫问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动静，急得搓着手不住地原地打转。
“坏了坏了！这架势，难不成，主子和夫人要打起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棠梨狠狠揪住他后领，“我家夫人和掌印大人感情好着呢！”
莫问揉着被扯紧的领子，突然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哦我懂了！原来主子和夫人是在，唔……”话音未落，便被棠梨踮脚捂住了嘴。
梅染眼中全是笑意，指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远处努了努嘴，压低声音催促道，“还不快走！”
三人转身就往游廊尽头跑。
商卓昀的吻如同燎原之火。
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以及被沈芙苏撩拨起的、再也无法克制的汹涌欲念。
沈芙苏起初还带着一丝得逞的挑衅，但很快就在这排山倒海的掠夺中迷失了方向。
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占了她的感官，纠缠间商卓昀的占有欲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她环在他颈后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身体软化成水，本能地回应着，沉溺在这令人窒息又无比甘甜的漩涡。
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只剩下两人急促交错的呼吸和唇齿间暧昧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商卓昀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那双异瞳依旧猩红，眼中是更浓烈的占有欲，像盯紧猎物的猛兽。
沈芙苏的唇瓣早已被蹂躏得微微红肿，她眼神迷蒙地望着他，有些委屈，却又不肯认输。
商卓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吓到你了?”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肩头被自己失控时留下的浅浅红痕，“方才……是我混账。”
“是吓到了。”沈芙苏的声音很轻，“夫君……”
她气息不稳，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的唇线，“现在还生气吗？”
见商卓昀许久不说话，沈芙苏又猛地撞进他怀里，嘴里嘟囔着，“你要是个假太监就好了……”
商卓昀被她撞得闷哼一声，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化，再次抱住她，越收越紧。
他要是能不做九千岁就好了，他只想做她的夫君。
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她散发着馨香的发间，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和温度，“睡吧，苏苏……”
窗外，更深露重。
屋内，两人相拥而眠……
……
翌日，书房。
商卓昀端坐在案前，手中执笔，看似专注地批阅公文。
然而，他笔尖悬停在纸上许久，却迟迟未落下一笔。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一片旖旎，想起沈芙苏红着眼眶咬他唇角的模样，指腹无意识摩挲过唇畔，眉眼竟变得柔和了许多。
莫问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商卓昀脸上罕见的笑意，整个人瞬间僵住。
老天爷！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主子这般模样？
主子在笑？
还笑的……如此……回味悠长？
商卓昀终于从昨夜的思绪中惊醒。
指腹下温软的幻觉褪去，他眸光微动，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
他下意识看了莫问一眼，莫问连忙别开视线。
“咳咳，莫问。”商卓昀连忙掩饰尴尬，声音已然恢复了惯常的清冷无波，“顾同知那边，关于夫人遇刺的密报来了？”
“啊？”莫问也有点心虚，忙道：“有！顾大哥昨夜差人送了信。”
“既已收到，还愣着作甚？”商卓昀的声音沉了几分。
“是！是！主子！”莫问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拿出信函交给商卓昀。
商卓昀接过信函，拿起匕首利落地挑开封泥，迅速扫过纸页。
“呵。”商卓昀突然轻嗤出声，“果然是翟旌这条老狗。”
翟旌千不该万不该，找刺客动他苏苏。
他将信函随手掷于案上，眼底寒光骤起，“这笔账，本督记下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抬眼，眉目舒展了几分，“对了，夫人要去骑马散心的事，可安排妥了？”
“回主子，马场那边已备好踏雪和流云，就等您休沐和夫人出发了！”莫问道。
商卓昀将信收好，忽然道：“正好，马场那边，你若有相中的马匹，也挑一匹吧。”
“哎呀！”莫问眼睛瞬间一亮，激动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主子，我真能随便挑？”
“我几时骗过你？”商卓昀淡淡回应。
“多谢主子！”莫问喜不自胜，恨不得当场磕个头。
商卓昀目光重新落回公文上，唇角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
既是答应了沈芙苏的事，他商卓昀绝不会食言。
既然答应了要带她去骑马，自然要去的。
三日后，辚辚马车声碾碎晨雾。
沈芙苏掀开锦帘，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周围是苍翠欲滴的莽莽群山，层峦叠嶂间流水潺潺，云雾在峰峦间流转翻涌，让人恍若置身水墨画中。
这美景竟让沈芙苏忘却了舟车劳顿。
马车缓缓停驻在一处开阔的溪谷旁。
清洌的山风穿谷而过，带着草木的湿气。
商卓昀瞥见沈芙苏正凝望着某个方向，微微蹙眉。他以为她是舟车劳顿，温声问道：“颠簸一路，夫人累坏了吧？”
沈芙苏蓦然回神，摇头道：“不累的，夫君。我们……接下来往哪边走？”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看见那座孤峰了么？”商卓昀抬手指向不远处一座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的陡峭山峰，“顺着它脚下的那条山道前行便是。”
沈芙苏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跳不自觉加快。
那是一条被浓密林荫遮蔽的蜿蜒小径，四周更是杳无人烟，雾气弥漫。
就是这条路！
前世，商卓昀为了讨好她带她来马场散心，正是在这条看似宁静的山道上遭遇了歹人精心布置的伏杀。
她模糊记得死了一个叫赵焕的人，商卓昀那时候表情很严肃，想必赵焕应该是什么案子的关键证人。
而商卓昀也为了护她，生生挨了一记冷箭……
沈芙苏连忙摇了摇头，仓促地指向西北方另一条看起来更为开阔平缓的山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夫君，你看那边！景致似乎更奇些？不如……我们换那条路走？想必也更平顺些。”她努力让自己的提议听起来像是单纯的赏景。
商卓昀的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纵容的弧度。
“是我思虑不周，只顾着近。”他声音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好，都听夫人的。绕行西北，景致更佳，路也平缓。”
新换的山道果然开阔许多，阳光穿透薄雾洒下，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刺客。
一路安然无事，沈芙苏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待马车再度停下，沈芙苏刚探身踏出车厢，一股带着深涧寒意的山风便猛地吹了过来，卷起她的裙裾和鬓边碎发，也瞬间吹散了她的披风系带。
眼看着那件披风就要滑落肩头，商卓昀细心，一伸手已稳稳拢住那即将滑落的披风，顺势将沈芙苏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此处谷深林密，日头难照进来，虽然是冬暖夏凉，但山风透骨阴寒，当心着凉。”
沈芙苏心头微暖，随后听话地拢紧披风：“好。”
话音未落，山道尽头一阵急促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数骑疾驰而至，为首一人猛地勒住缰绳。
“吁——”那人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脸上堆起谄笑，躬身行道：
“掌印大人金安！您……您怎的选了这条偏僻山路前来？小的们差点错过，未能远迎，实在该死！”
他眼珠乱转，目光飞快地在商卓昀和沈芙苏身上扫过，笑容愈发殷勤。
沈芙苏望着此人过分热情又闪烁不定的眉眼，心里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一股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此人绝非善类。
“夫君。”沈芙苏将脸埋进商卓昀怀里，娇嗔道：“我不喜欢这个人，我们快走吧。”
商卓昀一愣，没想到沈芙苏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讳地与他如此亲密。
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熨在胸口，带着她发间熟悉的馨香。
商卓昀浑身一僵，他垂眸望着怀里毛茸茸的发顶，一时竟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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