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搬山一脉效忠
陈瑄的声音平淡，却如同一道无形的大山在死寂的拍卖会场之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了沉重的山岳，狠狠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人敢回答。
或者说，没有人有资格回答。
那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的张莫生此刻连一个完整的念头都无法凝聚。
他那引以为傲了的宗师境修为，在那年轻人面前脆弱得如同三岁的孩童，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绝对碾压让他彻底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念头。
张莫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会场之内，那数百名来自杭城各方势力的代表，无论是商界巨贾还是武道名宿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敬畏。
他们看着那个缓步走回座位，重新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清茶，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的年轻人，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杭城的天，要变了。
不，是已经变了。
陈瑄没有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爷孙俩，他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拍卖台之上，那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两股战战的拍卖师。
“那截木头，现在可以归我了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
拍卖师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此等神物，自然只有前辈您这等人物才配拥有！能被前辈看上是它的荣幸！”
他说着，便要亲自将那截雷击养魂木给陈瑄送过去。
“等等。”
陈瑄的声音再次响起。
拍卖师的身子猛地一僵，哭丧着脸，几乎要当场跪下：“前……前辈，还有何吩咐？”
“东西我收下了，钱，也该付一下。”
陈瑄的目光，落在了那依旧跪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张莫生身上。
张莫生浑身一颤，他虽然不明白这位爷为何突然要提钱，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声音嘶哑地喊道：“前辈！我来付！我来付！这截神木的账算在我搬山一脉的头上！就当是……就当是孝敬前辈您的！”
“哦？”
陈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孝敬我？”
“不不不！”
张莫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改口，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是小老儿说错话了！是向前辈赔罪！向前辈赔罪！”
他身后的张狂更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也跟着拼命地磕头，额头与那坚硬的地板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行了。”
陈瑄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一千万是吧？刷卡。”
他仿佛真的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拍卖会。
张莫生如蒙大赦，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黑金卡，递给了那早已看傻了的拍卖师。
整个交易过程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压抑的气氛中完成了。
当陈瑄将那截雷击养魂木拿在手中，一股温润而精纯的能量顺着他的掌心传来，其中蕴含的那一丝纯阳雷力让他丹田之中的魔婴都感到了一阵舒畅。
“不错，东西还行。”
陈瑄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注视下，带着岳梦罗缓步走向了会场的出口。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工厂之外，那股笼罩着整个会场，几乎要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恐怖威压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呼……
会场之内，所有人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齐齐瘫倒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的脸色看起来精彩纷呈。
张莫生更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看着自己那个依旧在瑟瑟发抖，早已吓破了胆的孙子，眼中闪过一丝无尽的悔恨与后怕。
他知道，从今夜起，他搬山道人一脉的命运已经彻底与那个如同魔神般的年轻人绑在了一起。
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隐世宗门，而是……一条狗。
一条必须无条件服从主人命令，为主人搜集情报，清扫障碍的……看门狗。
……
夜色渐深，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杭城的街道上无声地行驶着。
车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张莫生闭目养神，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张狂则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早已没了之前的半分嚣张与倨傲，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爷……爷爷，我们……我们真的要……”
张狂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闭嘴！”
张莫生猛地睁开眼，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从今天起，忘了你搬山道人少主的身份！我们的命是那位前辈给的！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明白吗？！”
张狂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言语。
“那位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张莫生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宗师在他面前，与蝼蚁无异，就算是传说中的神境恐怕也……”
他没有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能为这等存在办事，或许……对我搬山一脉而言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张莫生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危机之中，往往也伴随着机遇。
若是能抱紧这条粗得没边的大腿，他搬山一脉的未来或许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
西湖区别墅，地下炼器室内。
陈瑄将那截雷击养魂木随手丢在了地上，然后取出了那杆刚刚在鬼节之中饱饮了无数魂魄，凶威更盛的万魂幡。
万魂幡刚一出现，整个炼器室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数十度，一股冰冷而凶戾的气息弥漫开来，幡面之上，那万千狰狞的鬼脸若隐若现，发出阵阵无声的兴奋咆哮。
“一群没出息的家伙，就知道吃。”
陈瑄撇了撇嘴，屈指一弹。
一缕幽暗深邃的九幽冥火悄然落在了那截雷击养魂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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