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曾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他曾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两人在一起时，他便知道沈南乔家境普通，生活并不宽裕。
萧九晏自然不会让女友如此辛苦，为了钱愁眉不展，便多次提议想帮助她。
沈南乔每次都婉拒，笑着抱住他的腰，让他别担心。
他观察了一阵，见沈父工作酬劳还不错，沈南乔自己也争气，年年拿奖学金，父女俩还不至于为了生计发愁。
他渐渐放下心来，嘴上不再提这件事，暗地里却叫人偷偷关照沈父。
那会的沈南乔青春朝气，脸上总是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让人挪不开眼，哪里是如今这样客套疏离，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倦意的模样。
不过六年，面目全非。
那个男人究竟待她有多不好，才会让一朵娇艳的玫瑰枯萎至此。
萧九晏盯着不远处那道清瘦的身影，动作熟练麻利，显然是经过长期反复的工作训练才能达到的程度，神情又冷了几分。
他承认，一开始他的确并未有过要和沈南乔共度余生的念头。
只不过是和沈南乔在一起，他能感觉到一种其他人无法给予的舒适惬意。
她活泼、开朗，很爱笑，经常抱着他撒娇却并不惹人厌烦，那双清润透亮的眼眸望向他时，总是带着满满的笑意和爱恋。
这样一个处处合他心意的人，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确实令他萌生了一点点喜欢，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天生具有商人思维，等价交换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原则。
他想，他和沈南乔在一起，是为那一点点心动，为那份无人可替代的情绪价值。
那沈南乔呢，又是图他什么？
萧九晏并不在意旁人带有目的的接近，从小到大他见过身边太多这样的交易，数不清的人往他身边靠，他避之不及。
沈南乔是他的第一个交往对象，却一直没对他提过要求，萧九晏内心的天平逐渐失衡，他开始去寻找一种方式来维持他想要的互不相欠的公平。
于是他给沈南乔送钱，可她不要。
他提出在公司给沈父安排一份高薪清闲的工作，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
萧九晏罕见地陷入了茫然，某天忍不住问她：“你想要什么？”
沈南乔那时正窝在他怀里，闻言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狡黠一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萧九晏沉默了。
他终于知道了她想要什么，可唯独这个，他给不了。
那段对话无疾而终，两人谁也没再提。
转眼又到了年末。
他住不惯宿舍，为了方便上学便在Z大附近买了套小房子作为临时住所。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
沈南乔向来孝顺贴心，陪了他半天后，赶着最后一班车去往沈父的住所。
她走后，房间顿时变得空荡荡，萧九晏有些失落，可又不想回家。
他前不久才因意见分歧和父亲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关系仍未缓和。
晚上，沈南乔给他发了好几张照片，全是沈父做的美食。
她发来一连串碎碎念，最后还不忘问他吃了什么。
萧九晏看着她发来的消息，露出一抹自己也没察觉的浅笑，告诉她还没吃。
他说的是实话，他从小锦衣玉食，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自己住，做菜依旧不会，煮泡面倒是很拿手。
可他今天不想吃泡面。
下午倒是有不少饭局邀约，萧九晏又嫌人多烦，都给推掉了。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点外卖时，收到了沈南乔发来的照片，虽然都是些家常菜，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幸福与温馨。
他瞬间觉得外卖也变得索然无味。
沈南乔急得不行，催促他赶紧吃饭，不然该胃疼了。
萧九晏回了句好。
两人闲聊了一会，直到沈南乔说要跟爸爸一起包饺子，这才结束。
萧九晏把手机扔到一旁，没感觉饿，反倒是有些困，索性躺沙发上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萧九晏睁开眼，拿起手机一看，23：58.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门铃声再度响起，这回带了几分急促。
他带着疑惑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沈南乔正站在门口，深夜冒雪前来，她白 皙的小脸冻得通红，但一见到他便笑着扑了过来：“新年快乐!给你带了饺子，我亲手包的哦。”
零点的钟声从不远处的喷泉广场传来。
萧九晏心尖一颤，一种陌生的感觉袭来，心脏瞬间胀 满。
他抬手圈住怀里的身躯，在她耳边说：“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沈南乔仰头看他，有些不解：“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嘛？”
他嗯了一声，没做解释，只是默默地把她抱得更紧。
那一瞬间，他觉得，和沈南乔一起过完这辈子，似乎也不错。
新年后，随着年龄增加，父亲对他越发严苛，要求他逐渐接手家族事务。
他不光要应付学业，还要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几乎没有喘 息的时间，自然也疏于对沈南乔的陪伴。
工作的事，他不想让她担心，每次只说在忙。
她发来的信息他每一条都有认真看，只是太忙，总是有疏忽回复的时候。
萧九晏感到愧疚和亏欠，拼了命地忙活了一段时间，甚至减少陪伴母亲的时间，亲自到商场买了一堆礼物，打算送给沈南乔，好好陪她一阵子。
那会临近毕业，他还想趁机告诉沈南乔他不打算回港城，会留在Z市陪她。
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收到了她发来的分手信息。
以及，她爱上了别人。
他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自然不肯低头再去追问，却许久无法释怀。
只是因为他那段时间的陪伴少了，就爱上了别人。
沈南乔，难道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不是说想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和我分手选择了另一个男人，最后又获得了什么？
在这里如此辛苦的工作吗？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萧九晏回过神，伸手去摸手机，却带出了别的东西。
那是一根手工编织的红绳，素雅简朴，许是时间太久，已经有些褪色了。
他攥紧了红绳，眼底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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