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得寸进尺
第三十九章 得寸进尺
“撤！”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警车堵住了去路。
“我报的警。”霍轻烆对姜芩解释道。
很快，大批警察冲了进来，看到宗祠内的惨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带队的队长一眼就看到了霍轻烆，他愣了一下，“霍先生。”
霍轻烆微微颔首，言简意赅地说道：“陆家陆洺瑞，非法研制违禁药品，并意图杀人，人证物证俱在，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非常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线索。”
队长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一挥手，“把所有人都带走。”
陆洺瑞被拖了出去，在经过姜芩身边时，他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和霍轻烆，嘶吼道：“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警察很快控制了现场，清理了那些黑衣人，法医和鉴证科的人也陆续赶到，开始取证。
喧嚣过后，宗祠内，只剩下姜芩、云鹤和霍轻烆三人。
云鹤看着霍轻烆，眼神复杂，最终，他对着霍轻烆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霍轻烆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却始终锁在姜芩身上。
“你的伤。”姜芩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必须马上处理。”
云鹤立刻反应过来，“对对对，宗祠里就有药箱，我这就去拿！”
云鹤捧着一个紫檀木药箱，步履蹒跚地快步走回。
那药箱古朴至极，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边角已被岁月摩挲得温润光滑，显然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他将药箱放在地上，急声道：“药，药都在这里！”
姜芩没有半分迟疑。
她单膝跪地，打开了药箱。
一股混杂着数十种药材的奇异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箱内分了数十个小格，银针、药杵、玉制药瓶、甚至还有几柄薄如蝉翼的特制小刀，一应俱全。
这是云家医者的随身至宝。
姜芩目光扫过霍轻烆手臂上那几道已经开始发黑的伤口，眼神一凛。
“见血封喉的毒。”
云鹤倒吸一口凉气。
霍轻烆却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深邃的目光始终胶着在姜芩身上。
“有办法吗？”他问，语气平静。
“有。”
姜芩只回了一个字。
她从箱中取出一柄最细的银刀，指尖在烛火上轻轻一燎，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忍着点。”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腕翻转，精准地沿着那几道伤口划开，速度极快，力道却控制得妙到毫巅，只切开表皮，将那些浸染了毒素的黑血挤压出来。
腥臭的黑色血液汩汩流出。
霍轻烆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依旧一动不动。
姜芩神情专注到了极致。
她从一个白玉瓶里倒出墨绿色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随即，十指翻飞，数根银针已经捻在指间。
“嘶——”
云鹤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他看得分明，姜芩下的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了霍轻烆手臂的几处大穴，封锁了他毒气攻心的经脉。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伤口处流出的血液，终于从骇人的墨黑，转为了正常的鲜红。
姜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额角也见了汗。
她拔出银针，又取了干净的纱布，动作利落地为他包扎伤口。
一如他们第一次正式面前，她在天台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
“我只暂时封住了毒素。”姜芩站起身，“想要彻底清除，至少需要七天。”
“霍先生！”
此时，一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精锐快步走了进来，是霍轻烆的下属。
他看了一眼现场，对着霍轻烆恭敬地躬身：“先生，事情都处理好了。陆洺瑞和白氏的人，连同所有证据，都已移交警方。车已经备好，我们回老宅，让张医生为您处理伤口。”
云鹤也连忙附和：“对对对，霍先生，您的伤要紧，赶紧去医院！”
霍轻烆却像是没听到。
他抬眸，目光落在姜芩身上。
“去医院能解毒吗。”他缓缓开口。
“这种毒，出自古方，医院不一定能处理。”
“所以。”霍轻烆的目光愈发深沉，“看样子我的命只有你能救了。”
姜芩心头一跳，隐约觉得有些不妙。
“我可以给你开方子，让你的下属去抓药。”她试图划清界限。
霍轻烆却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七天的疗程，随时可能出现反复。姜芩，你觉得一张方子，就够了？”
他向前一步。
姜芩下意识后退。
他再进一步。
直到将她逼到了供奉牌位的长桌前。
姜芩有些恼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轻烆垂眸，看着她被逼到角落，眼底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他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沾染的一丝灰尘，指腹的温度，烫得她心里一颤。
“我怎么样，取决于你。”
“我需要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看护，需要最了解这毒性的人，随时观察病情变化。”
“霍轻烆！”姜芩咬牙，“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救了你，也救了云家。”他提醒她，语气平淡，“现在，我因为你们而中毒，性命垂危。”
他顿了顿，看着她微变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让你负责，过分吗？”
“……”
姜芩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过分吗？
不过分。
合理吗？
太他妈合理了！
可她总觉得，这男人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养伤这么简单！
一旁的云鹤，此刻终于看明白了。
他清了清嗓子，果断选择卖队友，“咳！霍先生说得对！”
云鹤一脸沉痛地捶了捶胸口，“您是为了我们云家才受的伤，我们云家，砸锅卖铁也得知恩图报！姜芩，你就……”
“云老先生。”姜芩一个眼刀飞过去，成功让云鹤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霍轻烆很满意云鹤的助攻。
他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
去他那儿？羊入虎口。
来她这儿……
姜芩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最终还是认命了，“去我那。”
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救了她，而她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霍轻烆唇边的笑意，终于不再掩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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