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夫人出府了，还跟吗？
第二十五章 夫人出府了，还跟吗？
黎棠神色淡定，垂眸道：“没什么，只是请他不要再做纠缠。”
顿了顿，她又忽然抬头对着萧亦衡笑了一下，“对了，还要恭喜王爷，计策已成。”
“世子说，他要定亲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黎棠自己脸色没什么变化，连笑容都显得很真诚。
倒是萧亦衡神色变了变，瞳孔都似乎在一瞬间收紧。
他紧紧盯着黎棠，像是要从她的神色中找出一丝破绽。
“你真的……不难过吗？”
黎棠眨了眨眼，似是不解，“为什么要难过？王爷难道不记得，这本就是我给您出的主意吗？”
说着，她轻叹一声，看起来有点儿委屈，“还是王爷依旧在怀疑我，觉得我对陆飞羽余情未了？”
萧亦衡微微抿了下唇，没有回答，却像是在默认。
黎棠顿时做出一脸受伤的模样，“所以，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也不肯碰我？”
顿了顿，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发白，“又或者……其实王爷怀疑我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嫌我脏？”
此时的黎棠看起来太难过了，仿佛风一吹就要碎掉了。
但其实在萧亦衡的记忆里，即便所有人都觉得昭宁公主性子软弱可欺，他却始终觉得……她其实是个很坚韧的人。
至少他从没有见过，她为了陆飞羽以外的人，情绪脆弱到一碰就碎。
他觉得她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想拆穿她说，不是他不信她，而是他太了解她。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她不可能这么快忘记陆飞羽，更不可能真的安安心心做他的侍妾。
但开口的那一刻，萧亦衡迟疑了一下，却将到了嘴边的回答咽了回去。
他说，“……不是。”
顿了顿，甚至又补充了一句，“本王没有嫌弃过你。”
黎棠心底有点儿惊喜，像萧亦衡这种惜字如金的人，两个字的回答才是常态。
能这样又补上一句解释，足以说明她的表演是有用的。
果然啊……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
不将自己的脆弱和伤口展现出来，旁人永远不会心疼和安慰你。
黎棠睫毛轻颤，像是有点开心，又有点不信，“……真的？”
萧亦衡抿了下嘴唇，却依旧回答了她，“真的。”
他没说什么漂亮话，回答直白的没有半分温柔。
但黎棠却觉得，她好像看到一只高傲的狼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正低声下气的哄她。
是的，他肯回答她这近乎撒娇的“废话”，就已经是在哄她了。
原来他吃这一套。
黎棠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忍不住就想继续试探。
“我不信，除非……王爷亲我一下。”
这话说出来，黎棠自己都惊了一下。
如此浪dang轻浮的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如此自然轻松，没有半点儿犹豫。
大抵是觉得萧亦衡在这方面有点“好欺负”，所以才下意识会更大胆一些？
黎棠惊讶，萧亦衡更惊讶。
他很少会在脸上露出过多的表情，暴露内心。
但这一刻他的惊讶与尴尬，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黎棠面前。
不过没等黎棠好好欣赏一下，他就猛地转过身去，隔绝了她的视线。
“……休要胡言。”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冷静，但慢慢红起来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的慌乱。
黎棠刚刚对自己脱口而出那句话的尴尬忽然就消散了，反而觉得还挺有趣的。
她垂下眼睑，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王爷还是不信我……但王爷的确是我第一个有过亲密行为的男人，绝无虚言。”
“您这样……让我有些难过。”
萧亦衡或许是怕继续待下去，再听到什么虎狼之词，他逃似的匆匆往外走去。
“莫要胡思乱想，本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办，先回去了。”
看着萧亦衡几乎“落荒而逃”，黎棠脸上笑意越来越浓，然后又在某个节点忽然顿住，神色逐渐恢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带了一丝冰冷。
半晌，她低下头看了一眼重新被她握在掌心的那张字条，手指逐渐收紧。
萧亦衡也不知道是被黎棠吓到了，还是试探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
他没有再来找过黎棠，也没有让其他人试探过什么，好像她见过陆飞羽这件事儿，真的就这样揭过去了。
至少直到第二天下午，一切都风平浪静。
下午的时候黎棠说要睡一会儿，将丫鬟们都赶出了房间。
时至傍晚。
“王爷，夫人装扮成丫鬟，已经出了王府……还跟吗？”
萧亦衡听着手底下人的回报，沉默着，半晌没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开口问了一句，“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东边。”
东边啊……平南王府的方向。
跪在下方的侍卫，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叹息，又好似只是他的幻听。
他一直负责监管黎棠这件事，今日她的异常举动，他也多少猜到了一些。
所以此时面对萧亦衡，其实他压力挺大的。
没有哪个男人，能平静的接受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不爱的女人。
于是当萧亦衡半晌都没有给出指示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开口。
“王爷，是否要属下去将人捉回来，将此事闹大？”
“又或者……干脆就地处决？”
作为萧亦衡的手下，他都觉得留黎棠在身边半点儿好处都没有，完全就是个烫手山芋。
要是能趁着这次机会除掉，对王爷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而且还能抓住平南王府的把柄，借此打压平南王府的势力，简直两全其美。
然而，他却听见萧亦衡的声音响起，就两个字。
“……不必。”
侍卫忽然有点儿茫然，不必什么？
然后他就听见萧亦衡深吸了一口气，又说出一句：“不必再跟了。”
侍卫怔住，刚刚他想过王爷是说不必杀人，又或者不必去将事情闹大，而是有另外更精妙的安排。
但他却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连跟都不要再跟了。
他一下有点儿着急，“王爷不可啊，她身份特殊，万一脱离监管发生了什么事，那皇上必定会怪罪在您的身上！”
“皇上本就对您……王爷，决不能在这件事上让人抓到纰漏啊！”
萧亦衡没说话，他只是偏头望向窗外。
树枝上有只鸟儿正欢快的跳来跳去，最后它张开翅膀飞上天际，很快便看不见了。
它看起来多么的……自由，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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