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会不会太狠
第二十九章 会不会太狠
沈归柔走到一半，突然回头，笑眯眯地看着苏婉儿。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饭局的事情是程予夺告诉我的。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不高兴吧？”
苏婉儿没忘记程予夺的助理在面前，没敢再造次，忙换上虚伪的客套。
“没有没有，是我疏忽了，忘记邀请你了。”
苏婉儿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
一开始她看到沈归柔出现在这里确实没反应过来，直到后来看到了程予夺的助理。
她立刻就明白了沈归柔的来意，肯定是仗着程予夺的偏爱来搅她的饭局的。
苏婉儿咬紧牙关。
沈归柔得意不了多久，她已经发消息给她的父母了，提前让他们做点手脚。
到时候不知道沈归柔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刚走到预订的包厢门前，沈归柔忽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苏家父母的声音，正低声商量着什么事情。
她没立刻推门，只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会儿让婉儿敬她酒，我已经往里面加了泻药……”听上去像是苏父的声音，带着几分算计。
苏母紧接着说：“这泻药的药效十分强劲，只要沈归柔喝了这杯加了料的酒，立马就会上吐下泻。”
沈归柔眼底寒光一闪，正要推门，身后传来苏婉儿的声音：“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是不敢了吗？”
她转头，正对上苏婉儿故作无辜的脸。
沈归柔顿时明白，估计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苏婉儿就趁人不注意用手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刚想敲门。”沈归柔面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径直推开了包厢门。
苏家父母见她进来，脸上的算计瞬间换成客套的笑。
苏母热情地起身：“这位就是沈小姐了吧，果然长得十分靓丽，难怪程总喜欢。”
她的话虽然谄媚，但听起来令人不适，不着痕迹地物化了沈归柔，仿佛她只是一个空有美貌吸引男人的花瓶。
“苏太太真有眼光，我的容貌确实比令媛更加出挑。”
沈归柔大大方方地接下这句话，笑意盈盈地回怼。
苏家人听到她这话，脸色均是一黑。尤其是苏婉儿，气得差点脸都歪了。
苏母深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表面的客套：“沈小姐快请坐。”
她引着沈归柔坐到靠里的位置，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酒杯，里面盛着加过泻药的酒液。
沈归柔目光在酒杯上扫过，顺势坐下：“苏先生苏太太倒是比我还急。”
苏父哈哈一笑：“这不是想早点给你赔罪嘛，之前婉儿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苏婉儿适时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我先敬你一杯，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她作势要喝，眼睛却瞟着沈归柔面前的杯子。
沈归柔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却没碰唇，只淡淡说：“我酒量不好，还是以水代酒吧。”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旁边的水壶，苏母却抢先一步按住她的手：“沈小姐这是不给我们面子呀？就喝一小口，没事的。”
沈归柔抬眼，正对上苏母急切的眼神，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犹豫：“这……”
就在僵持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程予夺带着寒气走进来，苏家三人的目光瞬间全聚焦上去，苏婉儿下意识挺直了背。
趁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程予夺身上，沈归柔手腕轻转，将她和苏婉儿的酒杯进行调换。
“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苏母吓得立刻收回了手。
沈归柔看着程予夺走近，忽然嘴角一勾，端起面前的杯子，对着苏家三人举了举。然后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一杯酒而已。”
程予夺在沈归柔身边坐下，刚要开口，就见她捂着小腹蹙眉，脸色难看。
他心下一紧：“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有点不舒服。”沈归柔声音发虚，手撑着桌沿才没倒下。
苏母立刻和苏父交换了个得意的眼神，假惺惺地起身：“是不是喝了凉的？快坐好歇会儿。”
苏父也跟着附和，眼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苏婉儿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抿了口，看着沈归柔虚弱的样子，唇角几乎要翘到天上。
她仿佛已经看见沈归柔当众失态、被程予夺厌弃的模样，连指尖都因兴奋微微发颤。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唔……”她疼得弯下腰，手里的杯子“哐当”落地，酒水洒了一裙摆。
“婉儿！”苏母惊呼着去扶，却见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
苏婉儿猛地推开苏母，捂着嘴冲向洗手间，还没跑出包厢就忍不住干呕起来，狼狈得连高跟鞋掉了一只都顾不上。
沈归柔望着她踉跄的背影，靠在程予夺肩头的力道松了松，眼底那抹虚弱瞬间褪去，只剩清明。
程予夺握住她的手，看向苏家父母的眼神冷得像冰：“这就是你们的赔罪？”
苏父苏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满脸错愕，他们看着眼前没事人似的沈归柔，突然反应过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原来沈归柔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暗中调换了酒水。
沈归柔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慢慢坐直身体，笑意渐深：“这场赔罪的戏，你们演得可真够卖力的。”
程予夺声调沉郁：“看来，是时候让苏家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了。”
他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号，苏父急忙上前阻拦：“程总，有话好好说，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
“我们认罚！”苏父咬着牙开口，声音发颤。
“您要多少钱，还是要苏家让多少利，我们都答应！”
“我要你们管好自己的女儿。”程予夺站起身，替沈归柔理了理微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又亲昵。
“三天之内，把她送出国，不准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太碍眼了。”
门口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苏婉儿被服务生扶着回来，裙摆沾着污渍，脸色惨白如纸，显然是听到了包厢内的谈话声。
极度惊慌之下，她甚至忘记了程予夺之前的告诫，下意识喊他程哥哥。
“程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出国。”
程予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助理扬了扬下巴：“处理干净。”
说完他就拥着沈归柔离开了包厢。
走到走廊时，沈归柔轻轻挣开他的手：“会不会太狠了点？”
“狠？”程予夺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自嘲，“我以前处理这种事，可不止这样。”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但这次看在你没真出事的份上，留了余地。”
沈归柔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笑了：“不过，她这是罪有应得。”
至少，能让她明白，有些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程予夺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然：“总之，给你使绊子的人活该付出代价。”
沈归柔点头，跟着他往饭店外走，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些账，总要算清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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