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比对DNA

第一十八章  比对DNA

“爷爷，您说笑呢？”裴津川先愣了两秒，转而尴尬笑笑，“这怎么可能是我的？”

“不是你的？”裴老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紫檀拐杖重重顿地：“津川，你当爷爷老糊涂了？你大哥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别人不清楚，裴家人还不清楚？”

“他缠  绵病榻大半年，药石罔效，连下床都要佣人搀扶，如何能行夫妻之礼？留下遗腹子？”

书房里死寂一片，裴津川嘴唇紧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爷爷...”裴津川刚开口，就被裴老爷子打断了。

“你一直喜欢沈晚怡，对不对？”裴老爷子的话像一把利刃，剖开了裴津川深藏多年的心思，“从你大哥把她带进门的那天起，你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你以为你藏得很好？津舟还在的时候，你就...”

“爷爷，我没有！”裴津川猛地抬头，急切反驳：“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

幼年发生了一桩绑架案，是大哥拼命救了他.。

“恩重如山？”裴老爷子冷笑更甚，“所以他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照顾’他的遗孀？这就是你报答你大哥的方式？”

裴津川被问得哑口无言，面色惨白。

“津川，”裴老爷子的语气缓和了些，规劝道：“爷爷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你的那些...可能只是少年时期懵懂的好感，错付了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星渔才是你的妻子，棠棠的母亲。她为你，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应该好好和她过日子。”

裴津川低垂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爷爷。”

他正准备起身告辞，裴老爷子缓缓开口：

“既然，你不承认沈晚怡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我也不能冤枉了你。”裴老爷子的指节在杯沿出敲出声响：“那就找个医院，抽羊水化验，比对你大哥的DNA。”

“……”

见完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后，裴老爷子决定去见见自己的孙媳妇，好好劝和劝和。

星云律所。

詹星渔给裴老爷子泡了一壶热茶。

“这么大一个律所，办起来很不容易吧？”裴老爷子打量着律所，赞许道。

“还行，我和朋友合伙办的，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奋斗，倒也不算辛苦。”詹星渔乐呵道。

她挺喜欢裴爷爷的，当初她进裴家，裴家的亲戚都不看好。

说她家庭条件差，嫁进裴家是为了攀高枝。

是裴老爷子当着众人面夸赞她，说她学历高，做事有冲劲，有他当年的风范。

“星渔，爷爷知道，津川这次做得太过分，伤透了你的心。”裴老爷子抿了口茶，叹息了一声：“爷爷替他向你道歉，看在这些年的夫妻情分和棠棠的份上，能不能不要追究津川的法律责任？爷爷保证，一定严加管教他，让他好好和你过日子。”

詹星渔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此刻为了孙子低声下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爷爷，您说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

她没有承诺，也没有拒绝，只是“考虑”。

这次的事，不止关乎了她一个人。

倘若父亲那天就那么背过气了，她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好，”裴爷爷不再强求，“那爷爷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

“你的那些...可能只是少年时期懵懂的好感...”

裴津川靠在椅背上，思索着爷爷白天时的话。

当初大哥第一次带晚怡回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大哥的女朋友。

大哥说，这是他班上的同学。但家里的人听了都了然的笑笑，只有他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只知道，这个姐姐很好，会耐心地陪他讲题，听他诉说心事...

后来，她有意无意地从他口中打听关于他大哥的喜好。

他渐渐清楚，她喜欢的是他大哥。

后来的日子，他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传声筒”。

她托他给大哥送他亲手织得围巾，“就说是你买的，免得他嫌麻烦。”

他替他大哥转达约会迟到的道歉，听着电话那头的她带着笑意“没事，我等他”。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有点酸，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大哥那样优秀的人，就该配这样的好姑娘。

他们结婚的那天，他是伴郎。

看着她穿着一袭白纱走向大哥，他笑着鼓掌。

可他知道，自己的掌心被汗濡|湿。

他将她送的网球拍压在箱底，开始试着接触别的姑娘。

后来，他也成了家，有了活泼的女儿。

他认为，自己是爱詹星渔的。

相亲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和她结婚。

她懂他的沉默，懂他的欲言又止。

有她在，他就觉得无比安心。

这种感觉，好像和当初的喜欢，有点不一样。

可是日子过得像温吞的白水，波澜不惊。

午夜梦回，他总会想起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眉眼带笑。

再后来，大哥病了，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让他帮忙照顾好她。

葬礼上，她穿着一身黑，眼眶通红，瘦得能被一阵风吹倒。

他听见她压抑的哭声。

那一刻，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她提起大哥眼里的光。

周围都是哀乐和哭声，他在心底暗暗地做了个决定：往后余生，换他来照顾她。

“津川，这是我今天亲手做的茶点，尝尝？”沈晚怡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裴津川定睛看她，她还是像过去那般温柔。

“好。”他应下。

“你看你，整日忙着工作，都瘦了。”沈晚怡嗔怪道，话里话外满满的心疼。

裴津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爷爷今天找我了。”

“哦？”沈晚怡眼神微闪，关切地问：“爷爷说什么了？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

“不止。”裴津川蹙眉：“爷爷坚持让你做羊水穿刺，查孩子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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