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倒是不挑，是个人就行？
傅斯捕捉到她的慌乱，下意识往店内一瞥，服务员手中的银链在暖灯下泛着冷光。
记忆翻涌，五年前她将项链狠狠甩进花丛，他翻遍整个花园都没找到。
他内心泛起一丝涟漪。
抬脚就往店内走去。
蒋良辰愣住，慌忙追上去：“不是，斯年你要买珠宝？”
话落，傅斯年已经站在柜台前，盯着那条本该消失的链子，声音发沉：“这链子，谁送来的？”
服务员一脸困惑，抬眸看向玻璃窗外，顾相思的身影刚拐过转角。
“就是刚才那位小姐送来的。”
“给我。”
傅斯年伸出手，脸色阴沉。
“这是客人寄存在这维修的物品……”
蒋良辰掏出名片甩在柜台上，挑眉看向僵住的服务员：“睁开眼看看，他可是这家商场的老板。”
“傅总好。”服务员忙开口打招呼。
傅斯年一把夺过项链攥进掌心，声音冷冷的，“她来问，就让她找我。”
他丢下话，转身就走。
服务员连连点头，额头沁出薄汗。
“斯年，这链子有什么名堂？”
蒋良辰追上来时，正撞见傅斯年把项链塞进内袋的动作。
傅斯年斜他一眼，冷声道：“话真多。”
蒋良辰还在身后喋喋不休，傅斯年已经走进了直达电梯。
车子开出十字路口时，傅斯年透过后视镜，恰好看见顾相思坐上一辆出租车，正从他们车前驶过。
李特助最先注意到傅斯年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跟着那辆出租车。
发现两车同路，一直跟了十分钟，直到出租车在金港城附近停下。
顾相思站在思年大厦前，很是懊恼，刚文件就可以直接给他的。
她到底慌什么吗？
仰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一楼前台，顾相思手里拿着文件：“我找你们傅总。”
前台小姐瞅了她一下，有点不屑，“小姐，见我们傅总要预约。”
她打量了一下顾相思的打扮，牛仔裤、白色T恤塞进腰封里，身材不错。
前台旁边一女子哼了一声，凑过去讽刺道：“一看就是来勾引我们傅总的。一个送文件的哪需要傅总亲自接待？”
声音很大，顾相思听得一清二楚。
她并不做理会，只是再次请求：“麻烦你跟傅总的助理讲一声。”
“我们总裁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赶的。”
她平静地再次表明来意：“我真的是来送文件的。”
前台小姐不耐烦地说：“那你坐那里等吧，看我们傅总什么时候下班，你自己给他。”
两个前台又嗤了一声，转身继续聊八卦，不再理会顾相思。
这一幕被刚进旋转门的接电话的傅斯年看到。
他站在不远处，听了会儿，没有马上走过来。
傅斯年挂了电话眸子一冷，“尖沙咀的项目你去跟进。”
话对蒋良辰说的。
他大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咦，那不是刚商场撞上的女子吗？
好奇！
可命令下来，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回看，李特助憋着笑。
顾相思转身时，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傅斯年的目光从冷淡里透出一丝她读不懂的松动。
她正怔着，身侧掠过一阵浓郁的玫瑰香，一个妆容明艳的女子径直走向傅斯年。
隔着几步远，女子微微仰着头笑。
她的视线猛地凝住，方才那点莫名的松动，此刻在她眼里全成了对旁人的纵容。
顾相思收敛了情绪，她怎么还敢奢望那曾经属于她的光。
这会站在那，进退两难，有点窘迫。
她正低头琢磨文件该怎么处理时，高大的身影罩了下来。
她抬头，傅斯年单手插兜，直直地盯着她。
李特助上前一步，问前台怎么回事。
前台接待的一个女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傅斯年冷冷地说了句：“滚。”
两个吧台小姐还在那嘲笑顾相思，结果傅斯年冷冽的眸子扫过去：“我的公司不喜欢嚼舌根的人。”
李特助上前一步：“你们被开除了。”
两个人明显愣住了，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被开除了。
傅斯年转身往前迈开步子。
顾相思还愣在原地，前面的人脚步顿了一下，语气冷冷的，“还不跟上来？”
顾相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走进电梯，往边上靠了靠。
前面那个女子已经在电梯里等着，看到顾相思的脸时，愣了一下，然后靠近傅斯年，问：“斯年哥，这位小姐是？”
傅斯年淡淡地回了句：“欠债的。”
女子笑了笑：“哦，看着倒是特别眼熟呢。”
“确实眼熟，满大街都是。”
女子留意着他的表情后，嘴角勾起。
李特助：“？？”
这长相满大街有？
顾相思身子一僵，微微弯身，侧了侧身，靠到电梯角落里。
电梯里弥漫着女子的玫瑰香味，顾相思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浓烈的香味。
余光里，她微微低着头，手上拿着文件夹放在胸前，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事情。
傅斯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随即冷硬地移开，舌尖抵了抵上颚。
手机铃声响起，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他瞳孔短暂收缩后又恢复平静，嘴角肌肉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转瞬即逝。
这是她一直爱听的歌，喜欢的歌没变，人却变了。
挺讽刺的。
角落里的人拿出手机，贴到角落里，接起电话：“喂，时薇，我这会有点事。”
秦时薇的大嗓门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炸开。
"相思！下周同学会你必须来！那几个绿茶在群里阴阳怪气好几天了，我特意约了几个创业成功的帅哥..."
顾相思手忙脚乱地想调低音量，却错按成了免提键。
霎时间，整个电梯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听到没有啊？"
秦时薇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我都打听过了，李浩班长现在年薪百万，张明宇开了三家连锁店..."
顾相思的耳根烧得通红，指尖死死掐着手机边缘："知道了，下周陪你去。"
"你这母胎solo也该开荤了！"
秦时薇语不惊人死不休，"就你这身材，那些男人还不得..."
"啪！"
顾相思猛地挂断电话，屏住了呼吸。
电梯里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她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十一月的寒风都没这么刺骨。
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傅斯年那双淬了冰的眼睛。
男人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眼睑半垂，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看来顾经理的择偶标准..."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个字都像刀尖刮过，"和你的项目管理水平一样。"
喉结滚动，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令人惊喜。"
电梯"叮"地停在28层，傅斯年迈出半步突然回头，眸子冷淡。
"需要我帮你预约体检吗？毕竟..."
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全身。
“你倒是不挑，是个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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