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做成一单生意
宋远廷喝完最后一口茶，便一口气把《白蛇传》剩下的故事都给姐弟俩讲完了。
不仅如此，他还指导花蕊如何包装花之孝，说白了就是怎么让这个小白脸成为顶流。
与宋远廷一番交谈后，不管是花蕊还是花之孝都对这个中年男人另眼相看。
本以为他只是个市侩的商人，却不想这人的脑子里竟有如此多新鲜的想法。
宋远廷并未与花蕊签订什么文书，主要是宋远廷觉得没什么鸟用。
这里是渠县，即便花蕊到时违反合同，他也没那个精力和她纠缠。
更何况要是花蕊真的背信弃义，他也有的是办法置花满楼于死地。
如今兰心戏院本就人气爆棚，要是他高价卖出几个好本子给那边，还怕花满楼不倒？
不过，只要花蕊姐弟不背信弃义，这一步宋远廷是不会走的。
从花满楼出来时，兰心戏院那边的新戏已经唱完了。宋远廷感到兰心戏院门口时，三郎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三郎！”宋远廷见儿子着急了，忙喊了一声。
三郎闻声，立刻跑了过来。
“爹，您去哪了？”
“去做了点生意。”宋远廷没说得太直白，毕竟还在兰心戏院门口呢。
三郎是个聪明的，见父亲没打算继续往下说，便也没再追问，反而笑嘻嘻地开口道：
“爹，我也做了个生意。”
“你也做了个生意？”宋远廷挑眉看向三郎。
三郎点点头，拉着父亲就往戏院旁边的小店走。
父子二人一进店，掌柜的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您就是这位小公子的父亲吧，快快快，快请里边坐。”
宋远廷一头雾水地坐下，而后便看着掌柜前前后后的忙活。
不多时，桌上就摆满了茶点。
“我就叫您宋老板，没错吧。”掌柜满脸堆笑，眼角的鱼尾纹都因此深了几分。
“没错，我是姓宋。”宋远廷转头看了看三郎，也不知这小子和人家说什么了，搞得四五岁的老掌柜竟对他们这般客气。
宋远廷正困惑时，掌柜再次开口道：“小公子方才说，您那有做豆腐的方子。
且不仅能做豆腐，还能做豆浆和豆花？”
宋远廷回过头，笑着点点头：“是，我那确实有方子。不瞒掌柜，我们父子此次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加盟商的。”
掌柜听到加盟商几个字时并不好奇，宋远廷便知道定是三郎那小子已经解释过了。
“小公子已经把您带来的豆腐给我瞧过了。质量上称，但我也说句直白的，您的豆腐和目前县里的豆腐差别不大。”
宋远廷没有接话，这是他们在酒楼里吃饭时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不过既然这掌柜还是如此客气地把他们父子请进来，那便说明他还是有意向合作的。
宋远廷想等等，看看这掌柜会开出什么条件。
果不其然，见宋远廷不说话，掌柜便先坐不住了。
“小公子跟我说了一下加盟的要求，基本上我都做得到。但有一点，价格是不是太高了。
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可不止一家卖豆腐的。为了打开市场我的利润就不会太高。
所以……”
掌柜笑嘻嘻地觑着宋远廷，欲言又止。
“掌柜怎么想的不妨直说便是，你合适我合适咱们就合作。若是不行，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听宋远廷这么说，掌柜也不再犹豫，直接抛出自己的条件：
“方子您再降二十两，收益，我分您一成。”
宋远廷闻言，嘴角微扬，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分成一成我同意，但是方子不能降。不然我和其他加盟商没法交代。”
谈生意本就是你来我往，店掌柜原本也没打算能一下把两个条件都谈成。
既然宋远廷也愿意让一步，那这买卖就能做。
掌柜故作犹豫挣扎了一番，而后才“一咬牙”，勉强答应。
宋远廷见他这副样子就有点难受，索性直言道：
“您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何必演得如此为难。掌柜问了豆浆也问了豆花，说明您并不打算只做豆腐。
我看你这小店卖的东西颇为复杂，除了各色菜肴，还有不少甜品点心。
想来配上豆浆和豆花，能让你的生意更进一步吧。”
店掌柜见宋远廷把自己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便也不再做戏。红着脸应道：
“难怪宋老板能想出这么新鲜的生意经，宋老板的脑力，在下自愧不如啊。”
宋远廷摆摆手，又说道：“漂亮话就别说了，我家三郎应当把具体细节都告诉掌柜了吧。
咱们做生意得讲诚信啊。”
“您放心，小公子已经说过了。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和店掌柜签了文书，拿了银子后，宋远廷便带着三郎往县里集市去逛了。
二人驾着马车，遇见新鲜玩意就买些放在车里。
不多时，马车里面已经摆了不少新东西。
有村里没见过的小食，有给狗蛋买的新玩具，还有给四娘和温氏带的首饰和锦帕。
从渠县回名杨村的路上，三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花满楼的事情。
三郎有些奇怪，为什么父亲放着兰心戏院那样实力雄厚的戏院不合作，反而要去帮一个要死不活的花满楼？
宋远廷拍拍三郎的肩膀，慢悠悠的说道：
“这就是……投资。对于兰心戏院来说，再好的戏文都是锦上添花，他们不会觉得自己的成功与咱们有多大关系。
但花满楼则不同，我的戏对花满楼来说那是雪中送炭。只要花满楼因新戏起死回生，他们便会记得我的恩。
这样的合作更长久也更稳定。再者说，花满楼如今虽然落魄，但其底蕴尤在。
他们不是救不了，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如果咱们成为这个机会，那日后渠县的戏院便都会知道花满楼是因为咱们的戏起死回生的。
到那时，即便花满楼不安分，咱们的身价也已经在那了。至于要和谁合作，选择权也就都在咱们自己手里了。”
宋远廷的一番话三郎听得懵懵懂懂，但他似乎也摸出了一点门道。
父亲说的“投资”他或许还未完全领悟，不过他至少明白了一个道理。
做生意不能只看表面，还得看长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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