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本王会抓住你的软肋
钱铮铮送走了祁舜一行人，转身回院时，见祁衡昭依旧在内堂坐着。
“王爷怎么还不走？”
祁衡昭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淡淡道：“本王在等李承焕。”
钱铮铮“哦”了一声，点点头：“那王爷可以先走，若是李大人回来寻您，民女会告知的。”
祁衡昭抬眸看了一眼钱铮铮：“你似乎特别想赶本王走？”
钱铮铮双手抱在胸前，直截了当：“那王爷倒是说说，您留下来有什么理由？”
祁衡昭一怔，脸色微僵。
“本王……”
正当祁衡昭费力寻找“合理理由”的时候，钱莱突然跑过来，围着祁衡昭，眼巴巴地瞧着他：“爹爹，什么时候再带莱莱骑大马？”
——正当理由来了。
祁衡昭垂眸看着他：“喜欢骑马？”
“喜欢！”钱莱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骑大马可威风了！像爹爹一样！”
祁衡昭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那送你一匹小马如何？”
“不行！“钱铮铮打断，“家里没地方养马！”
祁衡昭挑眉：“王府别院地方大，有马场，可以养马，狩猎。”
一句话让钱铮铮警觉，她快步上前将钱莱拉近身旁：“那更不行！”
“为何？”
“王爷别想拐走我儿子！”钱铮铮将钱莱拽到身后。
祁衡昭看着她护崽的样子，想笑，面上却依旧冷淡：“本王五岁就开始学骑射，令郎……不会差，钱掌柜家院子太小，不适合孩子成长。”
这倒是祁衡昭的肺腑之言。
钱铮铮却气得咬牙：“王爷心怀不轨！”
祁衡昭挑眉：“本王心怀不轨？钱掌柜倒是说说，本王图什么？”
钱铮铮心一横：“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爷想带走莱莱！休想！莱莱是我儿子！”
祁衡昭突然笑道：“本王想带走什么人，谁都无法阻止，自然也不需要知会钱掌柜。”
“你！你休想！”钱铮铮气极，却知道祁衡昭所说皆是事实，“就算，就算你不需要知会我，你也要问问莱莱愿不愿意跟你走！”
而此时钱莱迈着“哒哒哒”的小步子，走到两人中间，左手拉着钱挣争，右手扯了扯祁衡昭的衣角：“爹爹和娘亲能不能都在莱莱身边呀？”
两人同时一愣。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无邪：“这样莱莱就不用选啦！”
钱铮铮将钱莱抱起：“莱莱乖，先去睡觉。”
钱莱乖乖点头：“莱莱要陪着娘亲。”说完自己迈着小步子往内堂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回头：“爹爹明天还来吗？”
祁衡昭顿了顿，淡淡道：“看情况。”
钱莱听得此话，开开心心地唤一声：“爹爹一言为定，带莱莱骑马！”随后蹦蹦跳跳跑远了。
钱铮铮冷哼一声：“王爷日理万机，不必过来。”
祁衡昭瞥她一眼：“钱掌柜似乎很了解本王的行程？”
——这人怎么嘴巴这么令人讨厌！
祁衡昭见钱铮铮不答话，向她靠近了两步：“果然，钱莱是你的软肋。”
钱铮铮被祁衡昭逼得连连后退：“王爷又想做什么？”
祁衡昭继续向钱铮铮靠近，钱铮铮继续后退，直到她身靠墙壁，退无可退，整个身子被祁衡昭漆黑的影子完全笼罩：“本王只是在想，该怎么‘报复’你。那二十两的仇，本王可没忘。”
钱铮铮瞪大眼睛：“……”
祁衡昭的鼻息掠过钱铮铮的额头，钱铮铮本能抬手，却触碰到祁衡昭腰上的钱袋。
那是她做的，他说，若是太后娘娘知晓此事，就说那夜是他醉酒荒唐……
祁衡昭，在保全自己……
钱袋轻轻晃动，里面两枚铜钱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钱铮铮的手指还勾着祁衡昭腰间的钱袋，指尖触到云锦布料，一时竟忘了收回来。
“怎么？钱掌柜要讨回这个钱袋？”
钱铮铮猛然缩回手：“王爷爱用就用，关我什么事！”
“哦？”祁衡昭挑眉，“本王随身带着这钱袋，也是好时刻提醒本王，钱掌柜与本王有一笔未清的债。”
钱铮铮真恨自己上一刻还对面前这人抱有感激之情。
“你怎么这么小气……”她猛一抬头，没想到她距离身后墙壁太近，一抬头，后脑勺“咚”的一声撞了上去。
祁衡昭皱眉，退了开来：“笨。”
钱铮铮瞪他：“还不是王爷靠这么近！”
“疼吗？”祁衡昭面无表情。
“不疼！”
祁衡昭低笑：“嘴硬。”
钱铮铮恼羞成怒：“王爷到底想怎样？”
祁衡昭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本王说了，要‘报复’你。”
“要钱不给，要命一条！莱莱不能带走！”钱铮铮理不直，但气壮。
她当真宁愿一死也不愿……
祁衡昭眼神一沉：“钱掌柜，你当真不怕死？”
“我当然怕死！但是王爷若是要报复，我也只能承担！”钱铮铮站得笔直，“只求王爷放过我的家人，不要带走莱莱。”
祁衡昭冷冷道：“本王何时说过要为难你爹娘？又何时说过要你的命？”
钱铮铮一愣：“那你到底要怎么‘报复’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随后祁衡昭又问，“真的不疼？”
钱铮铮迟疑片刻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轻轻一碰，清晰的痛感就令她皱眉：“嘶……”
祁衡昭面无表情：“记得上点药，本王不想和傻子讨债。”
“不劳王爷挂心！”
而此时前院传来动静，不多时李承焕满腹心事的走了进来，他衣袍下摆沾着夜露，连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没察觉。
“李大人？”钱铮铮疑惑地看着恍恍惚惚的李承焕。
李承焕这才抬头，勉强扯出个笑：“钱掌柜。”
祁衡昭皱眉：“事情办好了？”
李承焕“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钱铮铮趁机赶人：“王爷既然等到人了，就请回吧！”
“钱掌柜倒是心急。”
钱铮铮假笑：“民女不敢。“
祁衡昭冷哼一声，又看了看杵在那儿失身的李承焕：“杵在那儿干嘛？再不走等会儿有人要拿木棍赶人了。”
李承焕这才如梦初醒，忙跟上祁衡昭，离开了钱家。
……
夜风微凉，长街寂静。
祁衡昭负手走在前面，忽然开口：“让你护送皇上回宫，出去一趟，魂被鬼魅勾了？”
李承焕苦笑：“王爷说笑了。”
“那就是撞见狐狸精了。”祁衡昭头也不回。
李承焕沉默片刻，忽然问道：“王爷，您说......英雄是什么？”
“你今日是吃错药了？想这些做什么。”祁衡昭冷笑，“别英雄做不成，成了莽夫。”
“是。”
“回府，明日去挑一匹温顺的小马。”祁衡昭察觉李承焕不对劲，但没有继续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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