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又生了！
夏去秋来，钱铮铮也即将临盆。
祁衡昭索性向祁舜告假，早朝也不去了，整日守在钱铮铮身边。
稳婆和新来的丫头们都在后院住了半月有余，就等着这小家伙降生。
这日祁舜下了早朝来钱家后院探望，一进房门就瞧见祁衡昭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一勺一勺地喂钱铮铮。
钱铮铮正要起身行礼，却被祁衡昭一把按住。
祁舜大惊小怪道：“哇！皇叔，您可真体贴啊……”
祁衡昭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也没停：“陛下有事？”
祁舜干笑两声：“这不，朕又要多一个堂弟或堂妹了吗？母后赐了礼，朕便顺道带来了。”
祁衡昭：“礼送到了，陛下政务繁忙，微臣就不留您用膳了。”
钱铮铮偏着头瞧着祁舜一脸苦瓜像，无奈笑着摇头。
……
钱铮铮临盆这日，正是清晨，她倚在软榻上吃着红枣糕，祁衡昭则坐在一旁看书。
突然，钱铮铮“哎哟”一声，手里的蜜饯掉在地上。
祁衡昭登时紧张：“怎么了？”
钱铮铮低头摸了摸肚子：“它踢我……”
祁衡昭面无表情放下书册，他大步走到钱铮铮身侧，手掌轻轻贴着她的肚子。
钱铮铮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本王看它还敢不敢乱动。”
可这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故意挑衅似的，又踹了一脚，刚好踹在祁衡昭手掌停留处。
祁衡昭瞳孔骤缩，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
钱铮铮抚着肚子，笑道：“王爷这是怕了……”
然而下一刻，钱铮铮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凉气：“……不对，这次不是胎动。”
祁衡昭：“？”
钱铮铮抬头：“我好像要生了……”
祁衡昭大脑一片空白，他就这么直直地立在原地。
“王爷……快……去叫稳婆……”钱铮铮越来越痛，连说话都说不全了。
……
产房外，纪多多叉腰拦住祁衡昭：“王爷，您别进去！”
祁衡昭冷着脸：“让开！”
“您进去只会碍事儿！”纪多多寸步不让，“什么忙都帮不上！”
“本王要去陪着铮铮！”
纪多多见状，长叹一声又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您爱看就看吧，待会儿别腿软就行！”
纪多多让开一个身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祁衡昭冷哼一声，大步跨进产房。
——然后他就后悔了。
眼前场景如同炼狱。
钱铮铮疼得满头大汗，手指死死地拽着床褥，她唇色发白，甚至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床褥上，已浸染大片鲜血。
“铮铮！”他嗓音发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却被钱铮铮无意识掐得生疼。
纪多多在一旁指挥着丫鬟们：“热水！干净的布！”一边冲着祁衡昭喊道：“王爷您快出去吧！我保证她没事！”
祁衡昭头也不抬：“本王不走。”
钱铮铮疼得眼泪直掉，却还虚弱地冲祁衡昭笑了笑：“王爷……别怕……”
祁衡昭紧紧握着钱铮铮的手，他眉头紧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天色全黑，随着钱铮铮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终于，一声婴儿啼哭响彻产房。
门外钱老爷和钱夫人闻讯而来，听到此音也是相拥而泣。
“是个女儿！”纪多多喜滋滋地抱起孩子，递给祁衡昭，“王爷您看！”
祁衡昭盯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团子，皱眉道：“怎么这么丑？”
纪多多又白了他一眼：“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
钱铮铮已是虚弱至极，完全没有说话的力气，祁衡昭将孩子小心翼翼接过，又抱给钱铮铮瞧，他声音嘶哑：“铮铮，辛苦了。”
“有你在，我不怕……”钱铮铮勉强睁眼看了一下小团子，她气息微弱，渐渐没了声音。
“铮铮！”祁衡昭登时紧张起来，转头对纪多多道，“她怎么了？”
纪多多上前瞧了一眼，淡定道：“太累了，睡着了，王爷您别一惊一乍的。”
钱铮铮此时传来均匀的呼吸，额头上依旧浸着汗。
祁衡昭抱着小团子，两只眼睛一刻也不肯从钱铮铮身上移开。
纪多多收拾妥当，瞧着祁衡昭这副模样，忍不住道：“王爷，您别杵这儿了，孩子交给乳娘，铮铮也需要休息，您也去……”
“不必。”祁衡昭打断，“本王就在这里。”
“那您把孩子给我，伯父伯母还没看过呢！”纪多多伸手将孩子接过，“您自己当门神，别带上孩子。”
于是，祁衡昭便真的当起了门神。
他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盯着钱铮铮，每隔一会儿就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确认无误后才稍稍安心。
纪多多端来一碗参汤，搁在桌案上：“王爷，等铮铮醒了……”
话未说完，祁衡昭便端起参汤，舀了一勺凑到钱铮铮唇边，低声道：“铮铮，喝一点。”
然而钱铮铮依旧睡着，毫无反应。
“王爷，等铮铮醒了再喝。”
“她什么时候能醒？”
纪多多正整理着药箱，头也不抬说道：“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那她若是一直不醒呢？”
纪多多：“……”
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王爷，铮铮刚生完孩子，气血两亏，多睡会儿是好事，您别……”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管事的声音：“李大人？”
是李承焕来了。
他是来接纪多多的。
纪多多刚想出门，却见身后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从她身边蹿了出去：“李承焕！”
李承焕连忙拱手：“王爷！”
“你家这位医术本王信不过，去把张太医叫来！”
“祁衡昭！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纪多多跺脚道。
李承焕微微一愣，随即道：“是！”
随后他又对纪多多道：“娘子稍等片刻。”
纪多多无奈摆手：“行吧……”
小半个时辰后，张太医被李承焕快马加鞭的“请”了过来。
他跪在床头，当着祁衡昭的面战战兢兢地替钱铮铮把了脉，又闻了闻桌案上的参汤，对祁衡昭恭敬道：“王爷请放心，夫……钱掌柜只是体虚力竭，并无大碍，只需好好调养即可。”
祁衡昭却还是那句话：“她什么时候能醒？”
张太医：“这……”
祁衡昭神色一冷，张太医感觉自己都要背过气了。
“微臣这就施以银针！即刻便能转醒！”
“滚！”
“是！”
纪多多抱臂靠在门框上：“王爷，都说了没事，您别担心了。瞧您把老人家吓的。”
……
最终，钱铮铮安安稳稳地睡到了第二日天光大亮，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便对上祁衡昭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铮铮，你醒了？”
钱铮铮虚弱地笑了笑，轻声道：“王爷……一直守着我？”
祁衡昭：“嗯。”
钱铮铮伸手想要抚摸祁衡昭的脸，奈何睡久了浑身乏力：“我没事了。”
祁衡昭将她的手反握住，将脸凑上去摩挲着：“不急。”
“我饿了。”
“来人！”
下人端着新熬的参汤进来，祁衡昭端过，一勺一勺喂给钱铮铮：“以后，不生了。”
“为什么？”钱铮铮疑惑道。
一碗参汤徐徐喝完，祁衡昭坐在床头，将钱铮铮靠在他怀里。
他环抱住钱铮铮的身子，想着昨日那如同炼狱般的场景，他承认，从未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本王觉得，一个钱莱就够闹腾了……又来一个……”
“王爷？”钱铮铮仰头看着他闪躲的眼神，“你怕了？”
“本王是怕了，怕你生产辛苦，不愿你有任何闪失……”
(https://www.24kkxs.cc/book/4240/4240360/11111047.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