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收网
筝儿躲在暗处，瞧见了一切。
她心跳得厉害，捏紧手中帕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钱掌柜和王爷闹翻了，并且是因为她！
王爷恼了钱掌柜，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迅速换了一身月白色绣粉兰的衣裙，发间簪着一朵粉色绢花，她对镜描眉，整个人显得清雅又精致。
趁着夜色，她悄悄溜出了院子。
王府后院比钱家后院大太多，但好在今夜王府静得令人发指，角门更是虚掩着，筝儿从进府到现在，弯弯绕绕在王府走了许久，都没瞧见一个侍卫。
终于，她瞧见不远处的一座屋子亮着烛火，隐约可见祁衡昭的身影。
筝儿深吸一口气，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轻轻推开房门，柔声唤道：“王爷……”
祁衡昭抬眸看她，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筝儿将房门掩上，她眼眶微红，楚楚可怜上前，徐徐欠身：“王爷，奴婢……实在担心您……”
祁衡昭神色淡然：“担心本王什么？”
筝儿咬了咬唇，似是哽咽道：“奴婢不想因自己惹钱姑娘不快，更不想王爷烦忧……”
祁衡昭闻言不语，一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只是……只是筝儿实在仰慕王爷！”筝儿心一横，“筝儿听钱姑娘如此都说您，筝儿替您感到不值……”
“她说什么了？”
筝儿抬眼，瞧见祁衡昭脸带怒意，便以手掩面，添油加醋道：“钱姑娘说……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还说……还说要和您一刀两断……”
祁衡昭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好！很好！”
筝儿以为他是在气钱铮铮，连忙上前，捧着祁衡昭拍桌子的手，她眼中含泪，朱唇微启：“王爷，您别气坏了身子……奴婢、奴婢愿一直陪着你……侍奉您……”
祁衡昭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还往衣摆上蹭了蹭，强行掩饰自己的嫌恶。
筝儿此时梨花带雨。
祁衡昭往后退了半步，他扶着圈椅，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是吗？”
筝儿心跳加速，脸颊泛红：“奴婢……不求名分，只求能在王爷身边侍奉……求王爷全了奴婢一片真心……”
此时筝儿迈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祁衡昭，后者则是一步一步后退，直到他背后抵着书架，已是退无可退。
这李承焕是死了吗！怎么还不来？
正当祁衡昭心中骂娘之际，他瞥见门口有些许人影闪过，这才直起身子，冷笑一声：“既如此，本王倒是想知道，筝儿姑娘的真心，能抵多少‘参附汤’？”
“啊？”筝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开口。
此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钱铮铮带着李承焕和纪多多，立在书房门口。
“精彩，真是精彩。”钱铮铮笑眯眯的走进书房，拍手叫好。
筝儿脸色骤变，结结巴巴道：“钱、钱姑娘？！”
纪多多叉腰大笑：“铮铮，你这戏演得可真像啊！要不是我知道缘由，差点都被你骗过去了。”
钱铮铮绕过筝儿走到祁衡昭面前，她挽着他的胳膊：“没想到王爷能如此配合，真是为难您啦！”
祁衡昭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李承焕此时踏步进了书房，对着筝儿怒声道：“还不跪下？！”
筝儿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王爷饶命……”
祁衡昭坐在圈椅上，眼神冰冷：“筝儿，赵大人安排你在本王身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钱铮铮走到她面前，她蹲下身，将筝儿扶了起来：“筝儿，你以为，本姑娘会看不出来？”
筝儿此时早已泪如雨下：“奴婢、奴婢是被逼的……”
她抽泣着道：“我娘亲重病，赵大人说，只要奴婢接近王爷，无论是否成功，都会拿银子救我娘……”
祁衡昭冷眼看着她：“蠢货，你以为这赵大人是什么大善人？”
“他的目的，无非是借你之手，逼本王纳了他女儿，”祁衡昭皱眉，“即便本王真的如赵大人想象中那般蠢笨，等到他女儿入府，你还有立足之地？”
“若是不成，按照本王以前的性子，你早死了无数次了！”祁衡昭一拍桌案，“这老狐狸，甚至想借刀杀人！”
筝儿瞳孔骤缩：“可是……可是奴婢确实已经走投无路。”
祁衡昭不愿听她多言，转头吩咐李承焕：“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
李承焕抱拳：“是！”
筝儿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等她被两名侍卫架起，才挣扎着哭喊：“王爷！求您救救我娘！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祁衡昭皱眉不语，似是不愿多言。
钱铮铮看着这一幕，忽然开口：“慢着！”
祁衡昭侧目：“怎么？”
钱铮铮走到筝儿面前，叹了一口气：“你娘的病，本姑娘会给银子去治。”
筝儿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钱铮铮转身对祁衡昭道：“筝儿也是被人利用，娘亲重病……”
筝儿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变为满脸感激：“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只是，筝儿，这段日子要委屈你，暂时待在王府。”钱铮铮勾唇一笑。
祁衡昭闻言挑眉道：“你有什么打算？”
“钓鱼。”钱铮铮上前挽着祁衡昭的胳膊，“王爷，戏还没唱完呢！”
祁衡昭被她这样一说，后背一阵发凉。
——还没完？
筝儿被侍卫带下去之后，钱铮铮凑到纪多多耳边，悄声说道：“多多，你能不能配一种，男子吃了很虚的药啊？”
“啊？”纪多多一愣，“虚？”
祁衡昭后背又是一阵凉意，他淡淡道：“若是想谋害皇室亲眷，本王也保不了你。”
钱铮铮眨眨眼，冲祁衡昭笑道：“怎么会？民女疼王爷还来不及呢！”
纪多多连忙摆手：“我是大夫，这害人的药我要是配出来，我爹非把我削成药渣不可！”
钱铮铮闻言，幽幽叹气：“好吧，本来想帮一把王爷，如今看来，还是得看王爷的‘演技’了。”
纪多多一脸茫然，不过她也懒得管了，拉着李承焕：“现在没事儿了，我和李承焕就先走啦！”
李承焕也拱手道：“王爷，钱掌柜，在下和多多先告辞了。”
等到二人退下，祁衡昭才低声一笑：“钱大掌柜，若你真想让本王身子变虚……其实不必用药。”
钱铮铮歪头瞧着他，一脸狡黠：“哦？那王爷有何高见。”
祁衡昭将她抵在桌案前，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含糊道：“你多‘努力’几次，本王自然就虚了。”
鼻息惹得钱铮铮耳根发痒，她笑盈盈地偏头躲过：“可我再怎么努力，王爷还是很厉害，这可怎么办？”
祁衡昭轻笑一声，伸手搂住她的腰：“那说明，你努力得还不够。”
钱铮铮一拍他的手，佯装嗔怒道：“说正事呢！”
祁衡昭不以为意，依旧将头埋在钱铮铮的颈窝：“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钱铮铮无奈，只得任由祁衡昭上下其手：“王爷若是后续几日上朝表现得身体亏空，你猜，赵大人会怎样？”
祁衡昭停止了动作，他瞧着钱铮铮，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钱铮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不过……为了让本王表现得更真实一些，钱掌柜还需配合一二……”祁衡昭将钱铮铮抱上桌案。
钱铮铮被祁衡昭这一下惊得差点没坐稳，连忙抱住祁衡昭。
祁衡昭轻笑：“今夜，就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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