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内讧

郑昊想起来，昨天王师傅带他去宿舍时，门卫老张因为他已经不在这工作，故而出来检查了一番，最后也没说什么，就放他进去了。

"我...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看到他背篓里有外文书。"老张慌了，"我哪知道你要去偷啊！"

"什么偷？我那是收集证据！"梁副厂长还在狡辩。

"收集证据需要偷偷摸摸？"刑警队长冷笑，"收集证据需要深夜潜入他人宿舍？"

三个人在刑警面前互相推卸责任，场面一片混乱。

"梁副厂长，你害死我们了！"李二哭丧着脸说。

"就是，你说的立功受奖，现在变成犯罪了！"老张也后悔不已。

"你们当时怎么不说这些？"梁副厂长恼羞成怒，"现在出事了就怪我？"

周围的工人们看着这三个人狗咬狗，都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王师傅摇摇头，对郑昊说："昊子，看到了吧，坏人没有好下场，最后都是自相残杀。"

"师傅说得对。"郑昊点点头，"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刑警队长严肃地说，"那本书籍是国家重要的技术资料，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窃取国家秘密。"

"梁副厂长，李二，张丰，你门涉嫌窃取国家技术秘密，现在需要配合调查。"刑警队长对面前的三人说。

"我没有！"梁副厂长还在大声辩解，"我是在抓间谍！郑昊就是间谍！"

"抓间谍？"王鸥队长冷笑，"你有什么权力让人进入他人宿舍拿取物品，按流程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通知我们，有我们来搜查？"

"我是副厂长，我有权..."

"你有权窃取国家技术资料？"刑警队长打断了他，"梁副厂长，你的行为已经涉嫌严重犯罪！"

周围的工人们都震惊了。刚才还得意洋洋等着看郑昊笑话的梁副厂长，瞬间从举报人变成了罪犯。

"活该！"老刘在旁边小声说，"平时就看他不顺眼，现在终于露馅了。"

厂长的脸色很难看。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厂里，他也有管理责任。

"厂长同志，"刑警队长对厂长说，"你们厂里的管理存在严重问题。一个副厂长能够随意进入宿舍拿取他人物品，这说明制度有漏洞。"

"是是是，我们一定整改。"厂长连连点头。

"梁副厂长、李二，你们涉嫌窃取国家技术秘密，现在跟我们走。"刑警队长宣布。

"我不服！"梁副厂长还在挣扎，"郑昊就是间谍！一个农民怎么可能会德文？"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刑警队长说，"郑昊的外语能力来源合法，具体缘由你还不配知道。而且他正在为国家进行技术翻译工作。反倒是你，涉嫌窃取这些技术资料。"

梁副厂长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陷害，最终害了自己。

"带走！"刑警队长一挥手。

梁副厂长和李二被铐上手铐，推上了吉普车。

看着汽车开走，厂里的工人们都议论纷纷。

"真是报应啊！"

"梁副厂长平时就爱整人，这下好了。"

"小郑这孩子真不容易，差点被冤枉。"

厂长走到郑昊面前，满脸愧疚。

"小郑，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厂里的问题。"厂长诚恳地说，"我代表厂里向你道歉。"

"厂长，您不用道歉。"郑昊说，"这不是您的错。"

"以后如果你愿意回厂里工作，我们随时欢迎。"厂长说，"厂里需要你这样有技术、有品德的人才。"

"谢谢厂长的好意。"郑昊说，"不过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王师傅拍着徒弟的肩膀，眼中满是骄傲。

"那现在咱们去买鸡苗吧，正事不能耽误。"

"好，师傅。"郑昊点头，"这次真的该去办正事了。"

"昊子，县里买鸡苗有几个地方。"王师傅一边走一边说，"但是门道很多，不熟悉的人容易上当。"

"师傅，您给指点指点。"郑昊虚心请教。

"县里有个国营孵化场，还有几个私人的小作坊。"王师傅说，"一般人都觉得私人的便宜，其实里面猫腻多得很。"

"怎么个猫腻法？"

"私人作坊的鸡苗看着便宜，但是成活率低。"王师傅解释道，"有些是病鸡苗，有些是饿了好几天的，拿回去没几天就死了。到时候你找他们，人家不认账。"

郑昊点点头："那国营孵化场呢？"

"国营孵化场贵是贵点，但是质量有保证。"王师傅说，"而且出了问题有地方找。最重要的是，那里的陈技术员是个实在人，不会坑你。"

"师傅，您跟那个陈技术员熟悉？"

"我们厂里以前也养过鸡，就是从他那里买的苗。"王师傅说，"陈技术员这个人跟我相识大半辈子了，人非常实在，你只要诚心跟他请教，他什么都愿意教你。"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昊子，看见那边没有？"王师傅指着左边的一条街，"那边有三四家私人孵化点，都在那条街上。鸡苗便宜，一只能省2毛钱。"

"那咱们..."

"别急。"王师傅摆摆手，"师傅带你先去看看，让你长长见识。"

走进那条街，果然听到到处都是鸡叫声。王师傅带着郑昊走进一家。

"老板，鸡苗多少钱一只？"王师傅问。

"6毛钱一只，便宜得很！"老板热情地说，"比国营的便宜2毛钱呢！"

郑昊看了看鸡苗，凭借前世的经验，确实发现了问题。有些小鸡精神萎靡，有些眼睛发红，还有些明显偏瘦。

"师傅，这些鸡苗..."郑昊小声说。

"嘘。"王师傅示意他别说话，对老板说，"我们再看看。"

出了店门，王师傅说："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有些鸡苗明显不健康。"郑昊说，"精神不好，还有的眼睛发红。"

"对！这就是便宜的代价。"王师傅说，"这种鸡苗拿回去，十只能活下来五只就不错了。表面上省了10块钱，实际上损失更大。"

"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王师傅压低声音说，"这些私人作坊，鸡苗的品种也不纯。说是土鸡，其实是杂交的；说是杂交鸡，其实是串种的。反正你也不懂，随便糊弄你。"

郑昊又学了一招："师傅，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吃亏吃出来的。"王师傅苦笑道，"十几年前我们厂里第一次买鸡苗，就是贪便宜在这里买的。结果50只鸡苗，最后只活了20来只。从那以后，我们就只在国营孵化场买了。"

"原来如此。"

"还有啊，"王师傅继续说，"这些私人老板最会察言观色。看你是新来的，不熟悉行情，就会往死里坑你。什么包成活、包下蛋，说得天花乱坠，其实都是空话。"

郑昊跟着王师傅又看了几家私人作坊，每家都有各种问题。有的鸡苗拥挤在一起，有的饮水脏得要命，还有的老板一看是陌生面孔人，报价比刚才听到的还要高。

"师傅，您说得对。"郑昊感慨道，"这些老板确实会看人下菜碟。"

"这还不算什么。"王师傅摇摇头，"最可恶的是，有些老板专门在鸡苗里掺病鸡。你买回去养几天，鸡开始大量死亡，他们就说是你养得不好，不退钱。"

"那怎么识别呢？"

"这就要靠经验了。"王师傅说，"健康的鸡苗眼睛明亮，叫声清脆，精神活泼。病鸡苗则相反，而且经常扎堆取暖。"

"师傅，要不咱们就去国营孵化场吧。"郑昊说，"我可不想冒这个险。"

"对，这就对了。"王师傅满意地点头，"做生意要算大账，不能贪小便宜吃大亏。"

国营孵化场在县城南边，是个不大但很整洁的院子。一进门，郑昊就感觉到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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