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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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听说了吗？那个南离的长公主，真是个祸水！”

“怎么回事？我也听说了，宫里头好像出了大事，最近这阵子宫里头可不太平啊！”

一个卖豆腐的汉子凑过来，一脸八卦道：“听说五殿下为了替四殿下的未婚妻挡刀，被人刺伤了，那血啊……哎呦，淌的止不住呦！在场的人都吓坏了，人现在还昏迷着呢！”

“四殿下的未婚妻，可不就是那个风头正盛的南离公主嘛！要不是因为喜欢，谁会为一个人挡刀？这么不要命的事情！”

“就是就是，这还没嫁给四殿下呢，就出了这事儿，据说皇后因为这事儿都气坏了！”

“要说这南离公主，跟本配不上咱们四殿下！”卖花的大婶愤愤不平道。

一个红衣男子突然冲出来，怒喝道：“四殿下是什么东西，能配得上我皇姐？！”

大婶不服气了：“这才刚当上公主，自己国家不回，就在东煌勾三搭四的，这样的女人不是祸水是什么？”一旁的人赶紧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大婶正在兴头上，全然不顾鱼南欢快要爆炸的情绪道：“那到底是不是公主还不一定呢，死了这么多年的人，她是能复活还是怎么着？”

鱼南欢一脚将那大婶踹到地上，周围人哄一下子散开，已经有人知道他是南离太子的身份，远远地窃窃私语。

“哎呦！打人了打人了！当街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啦！”

大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鱼南欢不顾太监的阻拦，脸都气的通红：“你们一个个只看到她一朝富贵，你们谁看到她之前悲惨的生活了？雪山终年寒冷，食不果腹，没有人和她说话，后来又经历了坐牢，逃荒，毁容，还有伴随一生的歧视。有谁怜惜过她吗？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只有令人恶心的妒忌！”

想到深处，鱼南欢蓦然眼眶红了，可是面前都是一张张冷漠的脸，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那大婶经人提示，一知道这个鲜艳贵气的小公子竟是太子，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逃跑了。

眼见人群鸟兽散，太监挪到鱼南欢身边小声道：“太子殿下，那些人，要不要奴才把他们打一顿？”

鱼南欢轻轻摇头，露出不屑地笑，轻吐出一个字：“杀。”

太监一愣，很快领命，一行人消失在大街。

鱼南欢为什么会落下混账的名号？一切来源于他那睚眦必报，我行我素的性格，这些和及参倒是有些相像。

有些人会担心名誉受损，不屑于打女人，可鱼南欢不同，他向来不会在意这些，他的惩罚标准只仅仅来源于谁恶心到他了，即便是打人，也不会藏着掖着，在南离便是，太子当街打人，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女人也好，老人也罢，谁让他不痛快，他就让谁永远不痛快！

因此，永安大街几个嚼舌头的平民和南离太子起了冲突，后来皆被人杀害，无一活口，这事情是谁干的，答案不言而喻。南离太子只是出了恶气，依旧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但南离的皇太后坐不住了，很快派人下诏书，让他们姐弟回国，美名其曰想念长公主，另外还陪送了大量金银。

那些金银作为抚恤，都给了那些受害者家属，但依旧没能平息怒火和四散的谣言。越来越多的人在大街上谩骂，让南离公主鱼南笑滚出东煌，甚至有秀才结成联盟，说她是下一代祸国妖妃，还做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诗，以讽刺东煌朝堂。

再这样下去，只怕东煌和南离要结下梁子了。

“皇姐，对不起。”鱼南欢自认为做错了事情，小心翼翼拉着穆唐的衣角道。

而穆唐，因为及参的昏迷不醒，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眼圈都陷下去了，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她拍了拍鱼南欢的手背，起身走到窗外，淡淡道：“南欢，不要自责，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煽风点火。”

鱼南欢闻言，面上更难过：“我知道，可要不是我一时冲动杀了那些人，他们也不会抓到把柄，弄出这么多伤害皇姐名声的事情。”

穆唐叹息道：“那些都是次要的事情，名利这些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我从来不会介意。只是及参……”她眉头一皱，浮上一层阴霾，她对不起及参的事情太多了，上次漠北断了一指，她犹记于心，并且一直自责，而这次又……

要是他能恢复如初便好，假如及参有个什么意外，穆唐这辈子恐怕都要带着自责和悔恨度日。

鱼南欢小声道：“姐……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个小子担心啊？”

“我……”

正在这时，张全贵突然闯进来，跺着脚道：“不好了！五殿下又吐血了！”

穆唐立刻冲了出去，鱼南欢见此，也跟着跑出去了，张全贵在后面大喊：“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慢点儿啊，四殿下让您不要冲动，有他在，您放心！”

鱼南欢边跑边回头瞪那太监：“你那么撕心裂肺地嚷嚷，皇姐能不冲动吗！”

碧玉宫外，门外的黑甲卫拦着穆唐死活不让进去，说圣上有令，让公主殿下回去休息，王公公那边已经为南离太子和公主安排好了回国的行程，叫公主稍安勿躁，安心回去便可。

这话说的客气，其实是明摆着赶人了。

姐姐在东煌勾三搭四，弟弟在东煌杀害良民，皇帝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只是撵她回国，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了。

穆唐没办法，她不能硬闯，只好站在碧玉宫外，看着一个个御医脸色肃然地从身边走过，不断有血水端出来，那血水不似正常颜色，有淡淡的黑色漂浮着，触目惊心。

皇帝，皇后，完颜西玦再加上一帮子御医都在里面，已经好几天了。

鱼南欢见姐姐这样执着，也只好耐着性子陪着。

每逢一个御医出来，穆唐定然拉着问一番，那些御医被问烦了，也透漏一点信息，只说五皇子中毒了，而且那毒十分霸道，不容易解，现在整个太医院都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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