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说没有用,口才有用
李岩做事从不拖沓。
跟杨安一起商量完事情之后。
下午两三点时,他便拿上几两银子准备买些礼物,去郑猎户家拜访。
说说关于红鳞角蟒的事。
杨安也没闲着,他把满满留在家里陪着杨宁,自己则去了隔壁的何老先生家。
姐姐最近脸色不好。
杨安准备给她抓点补血气的草药。
何老先生家跟杨家都住在永寿坊。
两家就在斜对面,出了门走个百十米就到了。
杨安一家跟何老先生极为熟络。
逢年过节都会互相送礼,何老先生也时不时给他们送些养生草药。
杨安跟回自己家一样。
也没敲门见门开着,就在外面吆喝了一声:“老先生,在家吗?”便直接走了进去。
然刚进门。
他就迎头撞上位身材高大的壮小伙子。
约莫二十岁左右。
饱满的额头下两条眉毛又黑又浓,像两道创可贴,眼睛不大,鼻子和嘴巴倒是挺大,裹着一身兽皮袄。
虎头虎脑,看上去格外精神。
看清这人样貌,杨安笑招呼道:“郑飞兄弟!好久不见了!”
他认识这小伙子。
说来还挺巧,是郑猎户郑守田的儿子。郑飞也没曾想在这能遇到杨安,有些惊喜的喊道:“杨二哥!”
郑飞虽然比杨安大个一两岁。
但因为杨安从小会读书,十岁就考中了童生的缘故,向来焚书坑儒的郑飞对他打心底里崇拜。
一直“二哥二哥”地喊着。
杨安一开始还不太愿意,但被这么喊了多年,也就习惯了。
瞧见郑飞手里提着的药。
人又刚从何老先生家出来,杨安关切地问:“郑飞兄弟,莫不是伯父伯母生病了?”
郑飞把药藏到身后,笑着摇头:“没事没事,我们山里人平日里难免会磕磕碰碰,有点小伤而已不碍事。”
又补充了一句,“二哥来这也是拿药的?”
杨安笑着点头。
简单说了说姐姐杨宁最近血气不足的事。
郑飞闻言,拍着胸脯道:“这事好办,等云岭山上的雪化了,我去山上给杨宁姐采几颗朱血果来,吃下去定然能好起来!”
李杨两家交情极好。
杨安自是不跟郑飞客气,道:“那我就先谢过郑飞兄弟了。”
郑飞哈哈大笑。
因家里还赶着用药,他也不跟杨安多寒暄,道:“二哥,我先走了。”
杨安挥了挥手。
看着郑飞拎着药,撒丫子往家中跑的背影,他心中暗道:郑伯是云州城最好的猎户,平日里也粗通药理,就算遇到个小伤小病,自己都能采点草药治了,这次竟找上何老先生拿药,恐怕没郑飞兄弟说的那么简单。”
“唉,这狗日的世道!”
“等姐夫回来问问情况,我有狗女人送的一袋金叶子不算缺钱,郑伯,郑飞兄弟人都不错,要是能帮就帮上一把。”
杨安不再多想。
进了里屋,很快见到了那满头花白头发的何老先生,他说明自己的来意。
杨宁心地善良。
待人极好,见何老先生年龄大了,膝下又没有儿女伺候,逢年过节她没少往何老先生家里送吃的送喝的,有时还帮忙缝袄子、棉被。
以至于这会。
何老先生一听是杨宁最近有些气血不好,赶忙从压箱底的药箱里拿出两根二三十年的血参,塞给杨安。
连钱都没要。
就催促道:“赶紧回去,给你姐熬上!”
杨安笑了,他把血参收好。
没有立刻走,反而捋起袖子,对何老先生撒了个谎道:“老先生,我前几天在山里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吃完后胳膊上就出现了这条黑绿色的线,您看看我这可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
何老先生不敢大意,赶忙掏出银针,让杨安伸出手臂,随后用银针在他那条出现绿线的胳膊上几个穴道扎了下去。
扎了一会儿,他将银针拔了出来。
只见那银针依旧银亮无比,没有半分变色。
何老先生又让杨安张开嘴看看舌底。
还在他身上几处穴道按了按。
极为细致的检查一大圈后,何老先生也没看出杨安身上有什么异常。
他揪着胡子道:“血气旺盛,精神饱满,骨血充沛,不像是中毒了。”
杨安试探着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毒药,需要几天后才发作?又或者是某种蛊毒?”
经杨安如此提醒。
何老先生灵光一现道:“别说,还真有可能是蛊。你手上这条青黑色的线,确实有些像某些蛊虫的毒线。”
杨安一喜。
没想到何老先生还真懂这行,连忙问道:“那老先生可有解救之法?”
何老先生瞥了杨安一眼道:“蛊哪有那么好解的?蛊虫一般雌雄一对或是子母一对,想要解蛊必须得到这蛊的母虫或者是另一半,方能将其慢慢引出来。”
都不用想。
蛊虫的另一半肯定那狗女人手里!
可惜杨安拿不到。
他要是有本事拿到,此时也没有必要来找何老先生解毒了。
“老先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杨安愁眉苦脸地说。
何老先生安慰他道:“蛊虫很难对付,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二郎莫急,我看你这身体没什么大碍,这蛊虫应该没有毒性,就算有也不会太大。我这些天翻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解决的办法。”
毒性确实不大。
也就五天后会被吃光内脏暴毙而已。
杨安叹了口气,何老先生也只是个街坊里的赤脚大夫。
指望他解开那狗女人下的毒。
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失望。
毕竟就算何老先生能帮他解开五日断肠蛊,他也不会直接吃,只会先拿着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杨安清楚他现在一点实力没有。
对抗不了林业平、崔万州两家,有他们两家在,就算解开了五日断肠蛊自己也得继续苟在安乐公主身边发育。
万一让狗女人发现自己偷偷解了毒。
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杨安道:“那就先谢过老先生了。对了老先生,这事您可千万别跟我姐说。”
帮病人保密是大夫最基础的准则。
何老先生没二话,就答应下来。
回到了家里。
杨安将血参给了正在带着满满一起做熏肉干的杨宁,姐姐已经做了一箩筐肉干。
往杨安嘴里塞了一个,味道不错。
满满依旧发挥稳定。
做的没有她自己吃得多。
也不怕养不起满满,黑鹰还有几千斤的肉都在雪岭山上埋着呢,找个时间搬回家够她吃一阵子。
过几天就要参加院试。
也是国子监的入学考试,对于进入武院杨安志在必得,连续三次不中的杨安,不浪费一丁点时间。
吃了两块肉干后。
他回到房间当起足控,临时抱佛脚。
认真翻看起桌子上那堆板砖似的书,淹死在知识海洋的杨安,完全不知道,王狗儿的老婆此时正在告他的黑状。
金风坊。
是云州城最贵的坊,这处坊里。
每户院子都价值千金。
王狗儿的宅院便在其中,此时到处挂白,王狗儿的妻子陈怜,披麻戴孝跪在脸上长着黑痣的孙铭身前。
她垂泪哭道:“参军大人,我夫君死的冤啊,他一辈子没做个过什么恶事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求大人为民妇做主!抓了贼人杨安!”
孙铭上下打量了这夫人一番。
陈怜虽已三十多岁。
却因常年被王狗儿养在深宅大院,皮肤白嫩、身段丰腴,一身素服更衬得楚楚可怜。
眼神闪过一丝欲色。
他冷声道:“本官上午来问话时,你说不知凶手是谁,此刻又指认是那什么杨安是凶手,莫非在戏弄本官?”
陈怜娇躯一颤。
她硬着头皮道:“民妇不敢戏弄大人!万万不敢!确实是贼人杨安杀了我丈夫!还求大人做主!”
“不敢?我看你这贱妇太敢了!”
孙铭脸上黑痣一动一动的与刘莽道:“本官要亲自调查这贱妇!你把门关上,没有本官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至于她身边那几个丫头,你也带出去好好调查!”
“是,大人!”
刘莽满脸喜色,一把扯过两个青涩稚嫩的丫鬟,色急的跑了出去。
等他关上门后。
孙铭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陈怜,黑痣上黑毛晃动,满面淫笑着到她面前。
“大人,民妇真…真不敢欺骗大人…”
陈怜恐惧到结巴。
“不要怕。”孙铭摸着她细皮嫩肉的脸颊道:“你丈夫是不是杨安杀的这件事。”
“说没有用,口才有用。”
“明白吗?”
陈怜明白了,抬起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孙铭的腰带。
半晌。
嘴巴红肿的陈怜,哭哭啼啼地蜷在孙铭怀里,“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只要您把杨安抓了,民妇还有宅子都是您的。”
孙铭未直接应下。
陈怜对杨安恨怨到情愿出卖财色也要报复的态度,反倒让他心生疑虑。
怕这杨安不好对付。
他问道:“先说说,这杨安是何人?”
陈怜道:“不过是个住在永寿坊的破落户!穷读书的落榜过好几回!不知从哪得了些机缘成了武者,便无法无天杀了我夫君……嘤嘤嘤,大人杀了他,求大人为我夫君报仇!”
孙铭放下心来。
但凡在云州家里有点权势的,谁会住在又穷又破的永寿坊?
更何况。
云州每年科举开始前。
有权有势的公子小姐们就已经疏通关系,榜上有名了。
那杨安能落榜三次。
绝对是个没背景、也没本事的破落户。
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
不过他突然成为武者,身上的机缘有些意思,把他杀了后拿到后兴许会有用处。
心里打了一番算盘。
孙铭粗大的手顺着陈怜滑溜溜的身子,探了下去,威严道:“那杨安罪大恶极,犯下如此重罪天地不容,本官明天就带人将他绳之以法!”
“嗯嗯~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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