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这是疤吗?不是,是爱她的证明
劳斯莱斯在马路上飞速而过,车流和树影交错,旋即被远远甩在后面,化成看不见的了无痕迹。
贺雨棠的双眼一直盯着窗外,神色认真,但窗外万物在她眼睛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男人的手臂伸到她胸前,黑色衬衣袖子半挽,皮肤冷白如玉,肌肉贲张分明,充满了力量和张力。
贺雨棠身子一颤,往后缩了缩,洁白的牙齿咬着软红的下嘴唇。
周宴泽安静欣赏她脸上神情,靥生红霞,羞涩瑟缩。
“怕什么,我还能在车上吃了你不成?”
也不是没吃过……
白净净的牙齿松开嫣红的嘴唇,唇腹中间被蹂躏出一片靡丽的艳色。
“突然朝我身前伸过来一只胳膊,我当然会本能的往后缩。”
周宴泽:“所以不是因为害怕?”
贺雨棠:“你有什么好的害怕的,嘁。”
“噢,”周宴泽的手臂朝着她前胸又压一寸,要贴不贴,距离不足一厘米。
贺雨棠闭着眼睛尖叫:“啊啊啊啊!我怕我怕!”
想起刚才他把她压在身下时的剑拔弩张和欲欲撞动,她如同惊弓之鸟。
周宴泽薄唇浅浅勾笑,朝她倾身靠过去,炙热气息呼在她敏感的耳廓,滚过她的侧脸,从她嘴唇上撩过。
啪嗒——,半开的车窗玻璃被关上。
周宴泽:“车里开着内循环空调,关着车窗比较好。”
烘烤着身体的热源远去,贺雨棠徐徐睁开眼,脸色绯绯,如同成熟的蜜桃。
车里阒静无声,身旁高大的男人即使闭着眼睛假寐,什么都不做,存在感依旧极强。
他往那一坐就是一颗春药。
她心神不宁,如同发了一场高烧,脸颊的滚热持续未消。
窗户开半边还能给她吹吹风散散热,现在这完全封闭的空间,贺雨棠呼吸都觉得不顺畅。
越来越没出息了,连跟他坐同一辆车都开始心跳加速了。
纤白的手指悄咪咪摸到车窗控制键,嘶——,车窗降开一条窄窄的缝。
贺雨棠望着窗外,耳朵竖的直直的,屏气听着旁边的动静。
无人出声。
周宴泽双腿交叠,后背笔挺,闭着眼睛,佯装不知。
嘶——,车窗又被降下少许。
身旁的男人依旧没有出声。
贺雨棠便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面对着玻璃吹风。
车子抵达医院门口,贺雨棠跟着周宴泽一起往病房走。
紧紧阖着的金属电梯门干净明亮,映出两个人的身影,男人高大精健,女人纤细柔媚,身高差和体型差光是让人看着,就充满了欲感和性张力。
红色的楼层数字不断变换,随着轻微一声叮,梯门打开,里面的人群鱼贯而出。
熙熙攘攘的人群争先恐后往外面走,拥挤不堪,有人不小心撞在贺雨棠的身上,把她往一边顶。
周宴泽横跨一步站在她身后,单手揽住她的腰,手指搭在她小腹的位置。
身姿高健的男人护着她的那一刻,人群自动分流,没有人再敢撞贺雨棠,自觉的往两边走。男人还是得找高大型的,站着就有威慑力,非常能给人安全感。
电梯里的人全部走出来,搂着贺雨棠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
周宴泽拥着她走进电梯里,由于腿往前跨,不可避免的会顶到她。
短短的几步路,贺雨棠感觉格外漫长,好似每一个瞬间都是慢动作,顶触袭来,她心身摇晃颤栗,天旋地转,如坠云端。
高跟鞋迈进电梯里的那一刹,贺雨棠仓促的往前迈了一大步,虽然电梯里只有她和周宴泽,她紧紧贴着梯壁站立。
周宴泽走进电梯,侧身的瞬间,手指摁了电梯楼层。
他站在她前面,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她偷偷观察他。
水润的目光从他冷白的后颈,滑到宽阔的肩膀,视线顺着他挺阔的后背一路收窄在精瘦的劲腰,再往下,是能把黑色西装裤撑出性感弧度的臀。
他的双腿很长,笔直落拓,无论哪一刻,黑色皮鞋永远干净的一尘不染。
贺雨棠的视线从黑色皮鞋上移,定在性感的弧度。
“啧——,”前面的男人突然发出低磁的声音。
贺雨棠做贼心虚,有一种干坏事被捉住的心虚感,“怎、怎么了?”
周宴泽一手拿着手机,低头看屏幕上的时间,“还有一分钟查房。”
贺雨棠惊道:“医生会发现我哥在假冒你,那可怎么办?”
周宴泽:“摁在床上大办特办。”
贺雨棠:“你办我哥吗?”
周宴泽瞭起薄薄的眼皮看她,“你的心胸可真是宽广,还想让我把你和你哥都收了。”
贺雨棠:“……去你的,想屁吃呢。”
周宴泽:“没那吃屁的爱好,天天光想着吃你了。”
贺雨棠嗔他一眼,“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其实他挺正形的,现在就是认真的,只不过她认为他又在调戏她。
二层抵达,电梯门打开,周宴泽的手撑在梯门一侧,等贺雨棠走出去,他松开手。
两个人来到烧伤科住院区入口处。
此时,一分钟早过去了,医生已经进入病房查房。
贺雨棠紧张的打量周宴泽,见他不慌不忙,八风不动。
周宴泽摁了一下旁边的开门键,叮叮咚咚的铃声响起来。
护士从里面拉开门,看到周宴泽的那一瞬,惊讶的呆住了。
“周先生!”
她像看见了什么稀罕物件,盯着周宴泽那张脸打量了好一瞬,似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病区外。
为了防止病人乱跑,她一直紧紧的盯着大门口呐。
所以,眼前这是……幻觉?
护士闭上眼,然后猛的睁开,“我乍!”
周先生还在。
护士:“我又乍!”
护士:“我还乍!”
周先生一直在。
周宴泽推开门走进去,丢给小护士一句,“没事去精神科转转,那里的医生一定特别欢迎你。”
护士第一次遇到这种嘴巴像敌敌畏一样的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
周宴泽走进病区,抵着门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回眸朝着身后的贺雨棠望过去,“还不过来,是在等我抱你吗?”
贺雨棠踩着高跟鞋从他身边走过去,头上戴着黑檀木簪子,白色海棠花吊坠摇曳生姿,从周宴泽的眼底一划而过,摇出活色生香的弧度。
两个人并肩往病房走。
护士跑着追过来,“周先生,您今天是怎么出去的?”
周宴泽:“翻墙。”
护士义愤填膺地说:“您怎么可以翻墙出去,医生和护士都明确的告诉过您,住院期间不可以离开病区!”
周宴泽:“我身为病人跑出医院,一整天你都没有发现,你怎么工作的,玩忽职守,浑水摸鱼,你羞耻不羞耻。”
护士:应该羞耻的人……是我吗?
小护士呆若木鸡。
周宴泽和贺雨棠来到病房门口,屋里传来医生吃力的声音。
“周先生,你一直用被子蒙着头干什么,我是来给你检查伤口的,又不是来害你的。”
他使劲掀了好一会儿被子,但依旧没能把被子掀开。
被子里的人把被子拽的牢牢的。
医生惊讶不已,“手那么有劲,周先生,看来你恢复的很好。”
被子里的人点头如捣蒜,所以你就别再掀我的话被子了,拜托!
医生伸手又去掀被子。
两个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拔河比赛,你退我进,你进我退,比赛状况激烈,但没有丝毫进展,被子依旧没被掀开。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无用功。
医生要开始第三轮拔河比赛的时候,余光扫到门口。
他倏的转头看过去,双眼瞪大,“哦莫!怎么有两个周先生!”
周宴泽:“我是周宴泽的双胞胎哥哥。”
他走进屋,拍了拍床上蒙着被子的男人,“弟弟,可以掀开被子见人了。”
雪白的被子被扬到一旁,贺京州的脸露出来。
“我是你哥!”
周宴泽:“你的确是。”
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周先生,你怎么可以偷跑出去!”
周宴泽:“跑都跑了,你要向我父母告状吗?”
医生:“我一直听你的吩咐,你烧伤的事情没有告知你父母。”
“做的棒,”周宴泽伸手揪过一朵郑肖龙看望他时拿过来的红色郁金香,插到医生的脑袋正中央,“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医生:谢天谢地,周先生没插到我眼睛里。
周宴泽开始解扣子,由于手心缠着纱布,只有手指能动,动作不是那么利索。
贺雨棠走过去,站在他身前,帮他脱衣服。
贺京州没交过女朋友,看着这一幕,轻微皱一下眉,这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周宴泽迎着他打量的目光说:“一直盯着我看,是也想脱我的衣服吗?”
贺京州翻了个白眼,“我闲得慌啊,上赶着去伺候你。”
“小七,你让开,我来帮周宴泽脱衣服。”
贺雨棠:“……”
医生:“………”
黑色衬衣被脱下放在椅子上,周宴泽趴在床上。
不是换药,只是检查一下。
贺雨棠没回避,站在床边盯着他看。
他肩背宽阔,肌肉线条流畅分明,虽然缠着纱布,但依旧难掩蓬勃凛凛的男人气息。
贺雨棠紧张问说:“医生,他恢复的怎么样?”
医生检查过后说:“恢复的不错,比其他人恢复的都好,周先生的身体修复能力很强。”
贺雨棠这才感觉稍稍不那么紧张。
他皮肤冷白如玉,光洁细腻,这样完美的男人身体,受了这么大面积的伤,会不会留疤?
贺雨棠:“医生,有没有办法让他不留疤?”
医生:“这恐怕很难,我还没见过烧伤不留疤的。”
医生说的是周宴泽,贺雨棠却觉得他宣判的是自己的死刑。
周宴泽的头从枕头里抬起来,回首看她,“你很介意留疤是吗?”
她不介意,无论留不留疤,他依旧是最好的周宴泽。
她介意的是,他介意。
周宴泽见她一直紧紧皱着眉,轻嗤笑了一声,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留疤又怎样,他照样能一夜七次让她高到云端、欲 仙 欲 死。
这是疤吗?
不是。
是他爱她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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