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操练
那小公子见凌霄一脸茫然，只好自报家门，“是我呀堂兄，凌川，小时候你还带我去掏鸟窝来着。”
凌川走过来，亲昵地挽着凌霄的手。
凌霄这才想起他是二叔家的小儿子凌川，凌达共有两子，长子凌宥与他年纪一般大，三年前同他一起上的战场。
凌宥身子骨弱，上战场还未打仗便累出了一身病，凌达心疼儿子，给他请了位乡下妇人照顾他的起居，一年有余才养好了身子。
凌达看他羸弱，便为他安排了一个文职，基本没上过战场，他们在军中三年没见过几面。
在他印象里，凌川就是一五六岁的小屁孩儿，整天不是掏鸟窝就是掷骰子，最是不愿上学。
如今都长成小公子模样了，一身书生打扮到有几分儒雅模样。
凌霄一把抽出他的胳膊，改为揽着凌川的肩膀，笑道“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如今不会再逃学了吧！”
挽着他胳膊总觉得不舒服，娘们儿唧唧的。
凌川面色緋然，“堂兄，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凌霄哈哈大笑，搂着凌川的肩膀向家那边走去。
身后的嬷嬷一脸委屈地跟着他们。
小公子真是太瞧不起人了，她是乡下来的不识礼数，但她也没做错啥啊！
凭什么见着她就拉着个脸，见着他堂兄便一脸亲昵！
她照顾大公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怎么也是他们凌家的恩人，凭什么让她做着奴才的活儿！
这老嬷嬷当真是不要脸，当初凌达每月是给她开了工钱的，一月的工钱都够他们一家吃半年了，她还不知足，认为自己是恩人。
两兄弟回到镇北将军府，此时凌达也在府里，正在家大汗淋漓地操练，听闻凌霄来了，丢下手里的长枪笑着向外走去。
“霄儿来了？哈哈哈哈，快让叔父看看，回京这些时日可有松懈呀？”
凌达喜爱凌霄胜过家中两子，他常想：若是凌霄是他儿子就好了，他就是夜半时分都能笑醒。
凌益善文，凌达喜武。
偏生两个儿子都不是练武的料子，跟刀枪有仇似的，一拿就浑身不舒服。
要他还说，整日里耍一套枪便是比喝十碗酒还舒坦。
凌达喜欢凌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骁勇善战，那他的功绩都是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前几年吊儿郎当的，终日里没个正形，上了一场沙场，便稳重多了。
当初凌霄执意要跟他上战场还说不要特殊待遇，将他看作普通兵士就好，他佩服他的勇气，就真的没去管他，谁知等他再次站到自己面前是以斩杀敌人人头最多的兵士身份。
这才让凌达对他刮目相看。
凌霄也没想到自己当初的客气话被叔父当了真，这三年硬是没给他半点特殊待遇，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若不是凌达与凌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凌霄都要以为凌达跟凌益是仇家，决心要弄死他。
凌霄笑着对凌达抱拳一礼，“见过叔父，霄儿不似叔父有毅力，日日坚持操练，如今怕是不敌从前了。”
凌川在两人面前显得格外小，身高才到凌霄胸脯。学着凌霄的样子对他父亲行礼，“见过父亲。”
凌达完全忽略了凌川，将凌霄扶起来之后，用拳头锤了锤凌霄的肱二头肌，满意道“嗯，肌肉还未松弛，看来你还是操练了的，年轻人就该多锻炼身体，别回了京城就松散了，到时候跟阿宥一般，连长枪都举不起来，更别提保家卫国上阵杀敌了。来！跟叔父比划比划！”
凌霄欲哭无泪，这凌达就是一武痴，在军营里便每日缠着人比划，现在回京了，没人跟他比划，就打起他的主意来了。
凌霄正色道“霄儿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与叔父商量，不如我们移步去书房聊吧？”
凌达兴致缺缺，放下挽起的衣袖，“等比划完再聊也不迟啊！”
凌霄无奈，解释道“事出紧急，事关太子，理应早下决断。”
凌达一听事关太子，也不喊着比划了，拉着凌霄直奔书房。
至于凌川被忽视了个彻彻底底，其实……算了，他还是去找大哥吧。
凌霄秉退旁人，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他虽是武痴，但也知晓朝堂混乱，如今太子初定，前几日凌霄又得罪了太子，这就是愈发混乱了。
凌霄脸色沉重，解释道“今日清水郡王约我至燕京塔一见，想要我加入他的阵营一起对付太子。我没同意，他便起了杀心，顾及到您和父亲这才放我离开。我认为他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来寻你。”
清水郡王心思深沉，若不是太子年长，今日他便是太子了。
凌达听了不屑一顾道“清水郡王？他都被立为亲王了还不放弃！他尽管来找我便是，我早就看这沟渠一般的朝堂不耐烦了。将士们在外拼死拼活，他们居庙堂之上不忧其民，整日里为储君一位争来争去，实乃小人所为！不想着为百姓做事，还纵容手下敛财，真是受够他们了！他尽管来找我便是，但凡我犹豫一下我都不配为镇北将军！”
“叔父与侄儿想的一致，我们不站任何一派，我们只忠心于当今陛下，什么牛鬼蛇神跟我们都没关系。侄儿今日是想确认叔父想法，如今确认了便安心回府了。”
凌霄义愤填膺地说着，说完便要起身离去。
凌达有些懵逼，“这,这就走啦？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凌霄推辞道“不必了，等回去晚了父亲又该生气了。”
凌达点点头，认可凌霄的话，“确实，你父亲就是爱生气，你回去吧，过几日再来玩儿啊！”
凌霄点点头，抱拳一礼后离去。
江语回到家之后，马不停蹄地跑去书房。
“相公，相公，你看！我买了笔墨，你看好不好用。”
江语献宝一样将紫毫笔和集锦墨递到顾清面前，一双杏眼乌黑闪亮，透着丝丝兴奋。
顾清放下手摸摸江语圆满的小脑瓜，“你何时出门的？”
江语将笔从檀木盒里拿出来，再给墨饼研磨成乌黑的墨汁，“就一个时辰前吧，你快试试好不好用。”
顾清笑着接过笔，发现这是毛性刚硬的紫毫笔，以前在培跃书院时，岳承志偶然得了一支，炫耀了许久，他不想知道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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