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考前准备
两人心中怀揣着各自的猜疑，却没有说出口，都尽力掩饰着。
回房之后开始认认真真地收拾着明日要用的东西。
江语不放心有仔细地检查了好几遍，等到日落时分，王春花和顾城推着移动锅灶回来了。
一家人给顾清做了考前思想准备，叮嘱他在考场上不要紧张，尽力就好，多喝水，多穿衣，千万不要感染风寒。
自吃过晚饭便唠叨，唠叨到夜全黑了，才放顾清回去休息。
明日辰时便要进贡院，若不是担心顾清睡眠不足，她们能拉着他说好几个时辰。
当事人内心毫无波澜，旁观者看起来比他还紧张，一句话反反复复说了好几次。
虽然有些唠叨，但这都是家人对他的爱。
顾清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寒蝉的叫声，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顾清睡着后窗外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一直下到卯时左右。
卯时一过，顾家人就着急忙慌地起床了。
江语在房里给顾清检查带去贡院的东西，这些东西不仅要齐全，还不能有任何口袋，否则视为夹带。
李红芳和王春花两人在厨房边闲聊边准备早膳。
“小叔今日进了贡院等再出来身份就不一样了，我们家终于熬到了好日子了。”
王春花一边揉面一边感慨地同李红芳讲话。面是昨晚便醒好的，只等着今早起来拉面条。
论厨艺自然是江语最行，但揉面、拉面条啥的，江语却比不上王春花。
加上做了这些天的馄饨，王春花现在揉面的功夫可是一绝，保管做出来的面条，均匀又有韧性。
李红芳在灶边熬着粥，锅铲不停地搅动着锅里的粥，一脸骄傲地说“是啊，这多亏了小语。若不是小语，我们怕是来京城的盘缠都不够。”
顾家人有一个优良传统就是不忘恩负义，始终记得江语的好，打心底里喜欢、感激江语。
王春花如今也小有家底了，早就不是那计较一星半点的人了，哪里会因为李红芳说了几句实话儿拈酸吃醋。
相反，她十分认同李红芳的话，若不是小语点子好，心眼实，她也不会攒下将近五十两银子。
虽说每日早出晚归幸苦了点，但看着手里的银子一点点积攒起来，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还得是娘当初眼光好，一下就给小叔挑中了小语做媳妇。否则，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来不了这繁花的都城。”
哪有女人不爱听别人的夸奖呢。
李红芳早在心里庆幸过无数回当初的选择了，王春花这句话当真是夸到她心里去了。
李红芳一边搅动着粥，一边同王春花一起哈哈大笑。
厨房里欢乐一片，小花园里，顾城带着顾旭在同顾清谈心。
“二弟啊，咱家总算是熬到这一步了。等你从贡院出来，也算是不辜负这十几年的努力了。”
顾清背手而立，想到一路求学的艰辛，感到心酸，“大哥，当初若不是你将上书塾的机会让给我，我也走不到现在。我不敢轻言放弃，因为这本是属于你的……”
顾城看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伸出手揽着他的肩膀，“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作甚！再说了，我读书没你行。换做我，我定考不上秀才，更没机会来参加秋围。你呀，别有太大压力，尽力去做就好了。”
当初顾父刚逝世，李红芳一个妇道人家供养不起两个孩子上学。两兄弟见母亲如此辛苦，都说要退学。
手心手背都是肉，李红芳哪里做得出选择。
她只能在黑夜里哭泣，痛恨自己没能力供两个孩子上学，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懂事的顾城想到了抓阄的方式，将两个纸团都写上读，让顾清先抓，顾清打开纸团上的读，嘴角扯起了开心的笑，随后又意识到顾城就读不了书，脸上的笑意有消失了。
小顾城故作轻松一笑，“你看吧，这是天意！娘，既然二弟抓到了便让二弟去书塾吧。”
小顾城一边说一边抓起地上另一个纸团，悄悄撕毁了。
就这样，小顾城在家帮李红芳做农活，小顾清则在书塾念书。
顾清当初年纪小，不懂得兄长的用意，长大后自然就知道了是顾城谦让于他。
两兄弟并肩站在花园里，相视无言，静静享受着独属于他两人的时光。
没多久，李红芳就唤他们吃饭了。
顾清饱含热泪地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一顿早膳，没有一个人说话，吃过早膳之后，江语趁着大家梳洗的时间跟顾清说了会儿悄悄话，叮嘱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太有压力。
等所有人收拾好了，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朝贡院走去。
走到食街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韩云飞一家，都是一家人前来送考。
贡院辰时开门，从食街到贡院要走两刻钟，现在是卯时五刻，走过去等一会刚刚好。
至于为何要走呢，还是李红芳从外面听来的迷信，说贡院有文曲星坐镇，只有亲自走过去，才能让文曲星看到诚意，有了文曲星的庇佑，定能取得好成绩。
韩允礼一看见顾清就大步追上他，开始嘴碎，“顾兄，你昨晚睡的可还好？”
昨晚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积水未干，空气中混杂着花香和泥土气，让人神清气爽。
一路上路过不少人家，虽不像乡村般炊烟袅袅，但热闹祥和的气氛也是同样的幸福。无论身处何处，幸福都是随处可见的。
顾清享受着早辰独有的凉爽，朝如新生满活力，晚如泯灭将绚烂。
顾清点点头，一看心情就很好。
清晨的风就像春雨般沁人心脾，像佛前拂尘扫去内心污垢，整个人犹如净化般舒适。
韩允礼见顾清不咋搭理他，转头又对江语吧啦，“江语，那火锅味道真好，我们什么时候再去吃一次吧！”
江语嘴角撅着笑，探出头问道“你自己也可以去吃呀，带上韩叔他们恰好一桌，刚好韩叔还没吃过火锅，展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江语站在顾清身边小小一只，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涡看起来可爱极了，顾清真想将她藏在家里，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独享这份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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