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引火上身
第一百六十章 引火上身
“不行”郑言摇头“我要自己查，问他未必能得到真相！”
阮安安摇了摇头，“那你可得小心点，别引火上身。”
私家侦探的办公室狭小而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廉价咖啡和烟草混合的气味。
郑言坐在褪了色的皮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李匀和申旻寒？”私家侦探老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郑小姐，您确定要查申家的人？”
“有问题吗？”郑言微微抬起下巴。
老陈干笑两声，“申家在商界的势力您比我清楚，查他们，风险不小，费用自然...”
郑言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啪地拍在桌上，“钱不是问题，我要知道他们过去所有的交集，越详细越好。”
老陈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去拿银行卡，却被郑言一把按住。
“记住，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桌面，“如果消息泄露...”
“职业操守，我懂。”老陈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周后给您答复。”
走出侦探社，刺眼的阳光让郑言眯起眼，她抬头看见街对面咖啡厅里，傲束正向她招手。
推门而入，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我下午飞巴黎。”傲束搅动着杯中的拿铁，“秋季时装周，我的设计入选了新人展区。”
“恭喜。”郑言由衷地为他高兴。
傲束挑眉“你不跟我一起？”
“抱歉啊师兄”郑言歉意道“我哥的婚礼在即，我走不开。”
敖束叹了口气，“言言，你的设计风格在国外会更有市场，平台资源也比国内丰富得多。”
郑言的手指僵住了，巴黎，她梦寐以求的时尚之都。
“我会考虑的。”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言言，你一定要多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郑言没在搭话，送傲束去机场的路上，天空下着小雨。
登机口前，傲束道，“记住，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
雨越下越大，郑言站在机场出口，一时不知该去向何方。
手机响起，是陈妍发来的信息，“下午两点，试婚纱，别忘了。”
郑言赶到时，陈妍已经在小林她们的服侍下穿好了，她亲手设计的婚纱。
镜中的她美得惊人，象牙白的缎面婚纱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头纱上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怎么样？”陈妍转了个圈，裙摆如花瓣般绽开“你的设计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谢谢，是人美所以衬的衣服也好看。”郑言由衷赞叹，却注意到陈妍脸上没有一丝新娘应有的喜悦。
婚礼策划师递上厚厚一沓方案书，陈妍快速翻阅着，不时接起电话处理公司事务。
两小时后，当策划师第五次询问餐桌花艺的选择时，陈妍终于不耐烦地合上文件夹。
“就按方案C执行，不用再问我细节了。”她将文件扔给助理，转向郑言，“抱歉，公司有个并购案正在关键阶段。”
郑言忍不住问道，“既然这么忙，为什么非要现在办婚礼？延期不行吗？”
陈妍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停顿在手机屏幕上，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郑言，你还是这么天真，这场婚礼从来不是我和郑青的。”
“那是……”
“是郑氏集团和陈氏制药的股价，是银行即将批准的贷款，是那些等着看我们两家联姻后市场反应的投资人。”陈妍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婚礼只是个仪式，重要的是它传递的信号。”
郑言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她想起自己曾经的婚礼，也是这般精心的算计吗？
“你不爱我哥，对吗？”她直视陈妍的眼睛。
陈妍轻笑一声，“爱？那太奢侈了，我和你哥各取所需，我想你哥应该也是。”她拿起香槟抿了一口，“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比我更清楚商业联姻的本质。”
郑言猛地站起来，香槟杯被她碰倒，琥珀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洇开一片。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把婚姻当生意！”
“哦？那你和申旻寒呢？”陈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手上的酒液。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郑言最脆弱的地方。
她张口想反驳，却被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
“言言，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激动？”郑母笑容满面地走进来，身后跟着郑父和郑青。
郑青西装革履，表情淡漠，仿佛即将结婚的不是他。
他走到陈妍身边，眼底看不到一丝欣喜。
“我们在讨论婚礼细节。”陈妍瞬间换上若无其事的笑容。
“言言，你脸色不太好。”郑母担忧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我没事。”郑言强撑着微笑，“可能是太累了。”
郑父拍拍她的肩，“辛苦你了，言言。”
郑言摇了摇头，她看了眼郑青，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那个充满虚伪笑容的房间。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冷水拍在脸上，却冲不散脑海中阮安安哭泣的画面。
她们明知这是一场交易，却还能如此冷静地参与其中，或许陈妍说的没错，商业里没有爱情可言。
送走众人，郑言抓起包出门，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郑言？”
她转过头，看见顾凡辛站在一家古董书店门口，手里捧着本装帧精美的旧书。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一起喝杯茶？”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提议道。
他的态度很难不让郑言怀疑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声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可以坐下来一起喝茶的关系？”
顾凡辛明显一愣，最后勾起唇，“难道离婚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顿时觉得好笑，在做尽了伤害她的事后又说要跟她做朋友？
她冷笑出声，刚想反讽，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她。
“郑言！”
柳苏身着紧身包臀裙，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腹部明显的隆起让郑言瞪大了眼睛。
她的心中顿时有了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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