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利益游戏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利益游戏
包厢里的水晶吊灯晃得郑言眼睛发疼，陈父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行业的市场前景，话里话外却都是对郑家资金链的试探。
郑言看见哥哥郑青的太阳穴在灯光下绷出青筋，却仍保持着商业微笑点头附和。
此时，申氏，申旻寒放下手机，指节在实木办公桌上轻叩三下，助理立刻推门而入。
“查一下郑家和陈家今晚在哪里吃饭。”申旻寒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助理点头应下，刚要离开，又被叫住。
“等等，”申旻寒修长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上面是郑言最后的回复字。
“再准备两份新婚贺礼送过去。”
他太了解郑言了，那个倔强的女人越是敷衍，说明饭局上的状况越糟糕。
助理离开后，申旻寒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像一张巨大的利益网。郑家需要陈家的医药渠道，陈家看中郑家的地产资源，而陈妍父母...恐怕还打着其他算盘。
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发来的消息，“申总，半岛酒店顶层VIP3包厢，两家谈的确实不怎么愉快，陈家要求市中心写字楼作为聘礼。”
申旻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如此。
半岛酒店顶层VIP包厢里，郑言第三次看表时，包厢门被礼貌地敲响。
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带着两名服务生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打扰各位，这是我们申总委托送来的新婚贺礼。”中年男子恭敬地说道，将礼盒分别递给郑青和陈妍。
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陈父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陈母瞪大眼睛，连一直心不在焉的陈妍都猛地抬起头。
陈父的声音有些发颤，“是申氏集团的申总？”
郑言握紧水杯，指节发白。
她没想到申旻寒会来这一手，这分明是在告诉陈家，郑家背后站着申氏集团。
郑青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镇定地接过礼盒，微笑道，“替我谢谢申总，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陈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郑青你和申总关系这么好怎么不早说！”他热情地拍着郑青的肩膀，“那栋楼的事就当玩笑，咱们两家结亲，最重要的是孩子们幸福！”
郑言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涌。
这就是商业联姻的本质，利益面前，所有刁难都可以瞬间变成笑脸。
饭局后半程，陈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主动提出要降低聘礼要求。
郑父郑母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而郑言则低头给申旻寒发了条消息。
“你故意的？”
对方回复得很快，“只是礼节性祝贺。饭局还顺利吗？”
郑言看着陈父谄媚的笑容，“托你的福，顺利得让人作呕。”
发完她就后悔了，这种带着情绪的话不该对申旻寒说，显得她像个不懂商业规则的幼稚鬼。
但出乎意料的是，申旻寒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后面跟着一句，“商业关系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这罕见的理解让她心头一暖。
饭局结束时已近午夜，郑家人送走陈家后，郑父立刻拉住郑青，“这次多亏了小申，说是送贺礼，却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你一定要登门致谢！”
郑青皱眉，看了眼郑言，“申旻寒可能是看在言言面子上”
四道目光齐刷刷射向郑言，她连忙摆手，“别看我，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回程的车上，郑母忧心忡忡，“陈家变脸比翻书还快，这种亲家...”
“妈，”郑青打断她，“商业联姻不都这样吗？各取所需罢了。”
“但你至少要找个真心喜欢你的啊！”郑母急道，“我看陈妍对你也没什么感情。”
郑青沉默片刻，突然看向郑言，“言言，你帮我劝劝爸妈，这门婚事对公司很重要。”
郑言张了张嘴，看着哥哥疲惫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爸妈，哥说得对。现在郑氏需要陈家的渠道，而且...”她想起洗手间里听到的对话，“陈妍其实挺维护哥的，应该不会太差。”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虚伪，但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真心反而是最奢侈的东西。
次日清晨，郑言刚到工作室就发现阮安安心不在焉的，眼睛红肿得像哭了一夜。
“安安，你还好吗？”郑言递过一杯热咖啡。
阮安安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其实看到她这样郑言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亲眼看着喜欢的人和她人结婚，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会深受打击。
“安安，不然你休息几天吧？”
“不行！”阮安安反应激烈得让郑言吓了一跳，“言言，我真的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她知道阮安安的脾气是劝不动的，只好就此作罢。
“言言，下午拍婚纱照环节，你陪我一起去吧。”
郑言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郑青和陈妍拍婚纱照的日子，阮安安负责对接婚纱和珠宝。
“好，”她点点头。
拍摄定在下午三点，正好她可以关注一下阮安安的状态。
摄影棚里，陈妍穿着郑言设计的婚纱，美得惊人，郑青站在她身边，西装笔挺，却像个没有灵魂的模特。
阮安安跟在郑言身后，看着眼前的玉米，顿时红了眼眶。
这曾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
“言言，你来了？”陈妍看到她，立马提起裙摆“感觉怎么样？妆面会不会太浓？”
郑言心底沉闷，强撑着勾起嘴角“不会，镜头吃妆。”
陈妍松了口气，“那就好”她的目光落在阮安安身上，脸色一僵，“阮小姐，你也来了。”
阮安安没搭话，只是点点头，目光投向远处的郑青身上，但两人对视时，她的脸泪再也控制不住的低落。
她收回目光，迅速低下头，不想让陈妍看了笑话。
“我去那边看看。”她的声音很小，却藏不住哽咽声。
郑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越发难受。
在不远处休息的郑青双手攥紧椅子把手，指节发白，他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那么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至少在他的观念里，自己是不喜欢阮安安的，所以应该不在意她的情绪才对……
接下来的拍摄中，阮安安频频出错，拿错戒指，忘记带备用头纱，甚至打翻了一杯水，陈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郑青始终保持着冷漠的疏离。
郑言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从阮安安手里接过工具，严肃道，“你现在立刻回家休息，这是命令。”
阮安安猩红的双眼最后看了眼站在灯光下的两人后，她低头匆匆离开，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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