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往秦府

秦婉赶紧解释："靖安哥哥公务繁忙，想必还不知道吧？林伯父有位一直在外调养的女儿，前几日刚接回府，名唤小满。我今日就是来接知鸢和小满去秦府的。"

"原来如此。"裴昭与东风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这位林小姐才刚回京城，就已经与秦婉交好？

林知鸢见状，连忙上前行礼："王爷，家父去上值还未归来，家母今日也不在府中，有失远迎实在抱歉，不如先进府稍坐，喝杯茶？"

裴昭一时进退两难，若应下，恐怕难与林小满单独交谈；可若拒绝...今日正是月圆之夜，若错过这次机会，又要再等一月。

他迫切想知道林小满是如何知晓他的隐疾，更想知道她是否有解决之法。

就在裴昭踌躇之际，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府内传来，还伴着哼唱小曲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小满身着淡青色襦裙，步履轻盈地蹦跳着出来，身后跟着摇头晃脑的小花。

见到门前的裴昭，林小满明显一怔，脚步微微顿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他会来得这般早。

"林小姐。"裴昭率先拱手行礼，眼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林小满浅浅福身回礼："靖安王爷。"

这一幕看得林知鸢和秦婉目瞪口呆。秦婉忍不住问道："靖安哥哥，你和小满认识？"

"回京途中有过一面之缘。"裴昭轻描淡写地答道。

秦婉又疑惑地看向林小满，后者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有缘呢。"秦婉笑道，随即转向裴昭，"靖安哥哥，我们正要回秦府，你可是有公务在身？"

裴昭轻咳两声，面不改色道："今日恰好得闲，本想在京城随意走走。既然这么巧遇上你们..."他顿了顿，"说起来，我也许久未见秦夫人了，不如一同前往，也好给夫人请个安。"

小花在林小满身后忍不住偷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这堂堂靖安王爷，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小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道这借口找得倒是冠冕堂皇。

她抬眸看向裴昭，正好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两人视线相接，彼此心照不宣。

秦婉此刻内心天人交战。若是平日，靖安王主动提出同行，她必定欢天喜地应下。

可今日不同——她们此行是要去解决那桩女鬼之事，有外人在场实在不妥。

裴昭敏锐地察觉到秦婉的迟疑，目光在秦婉和林小满之间转了个来回，只见林小满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顿时了然——今日这"闺阁小聚"怕是不简单。

但月圆之夜在即，他实在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裴昭故作不解地问道："婉儿可是不方便？"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失落。

秦婉手足无措地看向林小满，眼中满是询问之意，林小满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当、当然没有！"秦婉连忙挤出笑容，"靖安哥哥愿意同行，是婉儿的福气。母亲见到您一定很高兴。"

裴昭满意地颔首："那就走吧。"说罢竟率先登上了马车，动作之快让秦婉和林知鸢面面相觑。

林知鸢悄悄拽了拽秦婉的衣袖，低声道："这...王爷今日怎么..."

秦婉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跟在后面上了马车，却见裴昭已经端坐在主位，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林小满最后一个上车，经过裴昭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王爷今日兴致倒是高。"

裴昭面不改色，同样压低声音："林小姐不是早就料到了？"

两人目光相接，一个满含深意，一个从容不迫。

原本就不算宽敞的马车厢内，此刻因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而显得格外逼仄。

裴昭高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小半个车厢，让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林知鸢紧挨着秦婉坐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她偷偷抬眼瞄向左侧面，靖安王爷正襟危坐，刀削般的侧脸在车帘透进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冷峻。

而林小满则神色自若地靠窗坐着，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窗棂。

秦婉清了清嗓子，努力打破车厢内凝滞的气氛："靖安哥哥前些日子可是去的江南？都说江南山水甲天下，可是真的？"

裴昭微微颔首，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林小满："确实风景怡人。"

"听说..."秦婉绞着帕子，脸颊微红，"听说江南女子个个温柔似水？"

林知鸢在底下悄悄戳了戳秦婉的腰，秦婉亦是用手回打了一下。

裴昭神色不变，淡淡道："未曾注意。"

这个回答让秦婉脸上红晕更深，眼中却闪过一丝喜色。

林小满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原来这秦家小姐对靖安王有意。

她暗自摇头，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裴昭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对秦婉并无特别情愫。

"说起来..."裴昭突然开口，目光直直看向林小满，"林小姐初回京城，可还习惯？"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秦婉和林知鸢都愣了一下。

林小满指尖一顿，抬眼迎上裴昭探究的目光："多谢王爷关心，尚可。"

"听闻林小姐在乡野长大，"裴昭语气平淡，却字字试探，"想必见识过不少...奇人异事？"

林小满，"乡野之地，确实多见些城里见不着的东西，比如……某些只会在特定时辰发作的顽疾。"

"看来林小姐对顽疾颇有研究？"

"略知一二。”

车厢内气氛骤然凝滞，秦婉困惑地来回看着两人，完全听不懂这番暗藏机锋的对话。

林知鸢正欲开口缓和气氛，马车却适时停了下来。

东风的声音从外传来："王爷，秦府到了。"

林知鸢暗自松了口气，靖安王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四人依次下车，秦夫人早已在府门前等候，见到裴昭，她明显一怔，随即快步上前行礼："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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