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及笄礼2

王嬷嬷闻言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明鉴！老奴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今日是小姐的大喜日子，老奴也想亲眼看着小姐..."

"看着我什么？"林小满微微俯身，声音轻得如同耳语，"看着我是如何被你毁了及笄礼的吗？"

王嬷嬷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小、小姐..."

"既然知道是我的大喜日子，"林小满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我不想看见你，你还要去吗？"

王嬷嬷伏在地上，抖如筛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小满整了整衣袖，对兰竹吩咐道："兰竹，你带王嬷嬷回去休息。嬷嬷今日身子不适，就让她在房中好好歇着。再找两个人照看着，可别让嬷嬷出了什么岔子。"

兰竹福了福身："是，小姐。"

她快步上前扶起瘫软的王嬷嬷，低声在她耳边道："嬷嬷，您这是何必呢？好好的日子，非要来害小姐不成？"

王嬷嬷浑身一抖，脸色煞白："你、你胡说什么？我…哟听不懂......"

兰竹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言，搀着王嬷嬷往外走去。

王嬷嬷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却见林小满已经转身望向铜镜，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们刚出去，小花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小满！你猜我在王嬷嬷房里发现了什么？"

林小满一把拉住她，轻声道："稳重些，这可不是在下面。"

小花立刻站直身子，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小姐，您猜奴婢在王嬷嬷房里发现了什么？"

林小满被她逗笑了："不会是炮竹吧？"

小花惊讶地瞪大眼睛，围着林小满转了一圈："你怎么知道的？还真就是炮竹！"她压低声音，"就藏在她的床底下，用红布包着，足足有七八个呢！"

林小满轻轻摇头："这有什么难猜的？那人要王嬷嬷给我下药，她却没有照做，说明她本性不坏。"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角，"她今日要毁的，不过是我的名声罢了。"

小花歪着头不解："什么意思？"

"你想啊，"林小满转过身来，"若是在我及笄礼上，特别是行醴礼时，突然响起炮竹声......"她轻笑一声，"就算我再怎么装得端庄，也难免会被吓一跳。到时候，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哪还有什么礼仪可言？"

小花恍然大悟："所以她才......"

"正是。"林小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她没算到的是，我林小满可不是什么乡野村姑。"她站起身，裙摆上的云纹流转，"走吧，该去会会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了。"

小花赶紧跟上，小声嘀咕："那王嬷嬷......"

"先关着。"林小满淡淡道，"等礼成之后，我自有处置。"

林小满理了理衣袖，轻声道："走吧，我们出去。"

……

内院的花厅里，林知鸳正与秦婉坐在一处。

周围的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时朝林知鸳投来异样的目光。

"瞧瞧，当初还说什么京城第一才女呢，"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小姐用团扇掩着嘴，声音却故意扬高，"原来是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她身旁的蓝衣女子立刻接话："可不是？装什么高岭之花，原来连棵野草都不如。"说着还故意朝林知鸳的方向瞥了一眼，"要我说啊，林大人和林夫人也太心善了，居然还把这假货留在府里。"

秦婉气得脸色发白，正要起身理论，却被林知鸳轻轻按住手腕。

"今日是小满的及笄礼，"林知鸳低声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可她们......"秦婉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心疼。

"无妨。"林知鸳微微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然而她的忍让并未换来安宁，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姐从她身旁经过时，突然"哎呀"一声，手中的茶盏一歪，茶水尽数洒在林知鸳的裙摆上。

"陆宁宁！"秦婉猛地站起来，指着那女子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陆宁宁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哟，真对不住，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丫鬟呢。"

她上下打量着林知鸳，眼中满是讥讽，"原来是奶娘的女儿林知鸳啊，真是失礼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笑。有人阴阳怪气道："陆姐姐可要小心些，人家虽然是个假千金，可到底在林府养了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把自己当主子呢。"

林知鸳的手在袖中微微发抖，却依然保持着端庄的坐姿。

陆宁宁见林知鸳不吭声，越发得意，摇着团扇讥讽道："秦小姐何必动怒？我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这鸠占鹊巢的假货，也就只有你这样的走狗才会护着了。"

秦婉眼中怒火更盛，冷笑一声："陆宁宁，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睨着陆宁宁，"林府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置喙？"

陆宁宁脸色一僵，随即尖声道："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秦婉，你又凭什么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凭我爹是堂堂大将军，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秦婉寸步不让，"不像某些人，靠着巴结权贵往上爬，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周围的小姐们倒吸一口凉气。谁不知道陆家是靠攀附权贵起家的？

陆宁宁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秦婉的鼻子："你、你放肆！"

"我放肆？"秦婉嗤笑一声，一把拍开她的手，"陆宁宁，你今日故意泼水，出言不逊，真当林府没人治得了你？"她环视四周，目光凌厉，"还是说，你们陆家已经狂妄到连林大人都敢不放在眼里了？"

这话一出，方才还跟着起哄的小姐们纷纷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陆宁宁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竟扬手就要打人："贱人！"

"住手！"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众人回头，只见林小满缓步而来，陆宁宁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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