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父与子
“哦！飞起来了！”苏星痕把头探出窗外，看越来越小的湖泊与群山。
全车只有还套着空气魔法泡泡的李玄紧紧的抓住安全带有些破防闭上眼睛，完全不敢往窗外看：“那个，可以把窗户关起来吗？”
下一秒他那一侧的窗户“唰”地闭合了，变成了一道温实可靠的毛绒绒墙壁。
李玄感动坏了，这是什么绝世好猫！
“这也是魔法吗？”孙田屏仔细打量了一下整个猫猫车，从地板到座椅，墙壁，天花板，甚至是安全带，全是油光水滑皮毛。他们像是被驮在了一只大猫背上。
“是的，这是变形魔法，小尾巴可以随心所欲改变自己身体的构造，形状，大小，”荣月转过脸和孙田屏说话，语气里是满满的骄傲，末了又问，“对了，你们要喝饮料吗？”
荣月摸了摸她面前的猫毛墙壁，拉开一个口袋，开始从里面往外掏昨天晚上，在周平打工的便利店里买的饮料和零食。
“饿了的话也有三明治，饭团和便当。”
“要！”原本还在摇摆的苏星痕瞬间倒戈了，魔法之神还是太全面了。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魔法之神的忠实信徒。
“那我要橙汁和三明治。”赵薇薇大大方方的从荣月手里接过零食饮料，留下想要的后，开始往后面传递。
“太好了，我早就饿扁了(๑१д१)”李玄因为高原反应，从下午开始就什么都没吃，唯一的能量来源就是下午挂的葡萄糖，都是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饿到这会儿，早就前胸贴后背了。见状，他也从自己的空间里开始往外掏零食，“小月妹妹，我这里有金陵特产的美食，你要不要尝尝呀！”
“好呀~”
在李玄和荣月颠颠儿开心交换零食的时候，岳桂直接把孙田屏传递过来的东西拆开全吃了，并一把抢走了李玄换回的零食炫进嘴里：“你动作太慢了，我来帮你吃吧。”
李玄：！！！
“饭桶月鬼！你在干什么！！”
王免从荣月手里接过了草莓牛奶和三明治，摘下面具慢慢吃，就是不转头往后看。
什么打架，没有看见呢。
-
上京，守夜人总部大楼，楼顶停机坪。
晨光微熹，漆黑的猫猫巴士踏着最后一缕褪去的夜色落在了楼顶宽敞的停机坪上，身形一阵扭曲吐出了里面睡得七荤八素的人们，缩小体型后漆黑的大猫精准的蹲在荣月身后，正好撑住了还没清醒的小姑娘。
“芜湖~完美落地！”
“降落。”
“哎呦！”
“哎呀！”
“你踩到我了！”
有醒得快的，自然也就有滚成一团的。
叶梵看到王免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心里也吐槽王尚，这么大的事，连自己儿子都瞒着。
这不是巧了。
荣月揉揉眼睛：“叶梵叔叔。”
好嘛，一段时间不见，他又变成叔叔了。叶梵心有戚戚，摸了摸这几天加班下巴上潦草的胡渣，他算是摸清楚了荣月的叫人规律。
好看的都是哥哥姐姐，潦草的就是叔叔阿姨。
“都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休息好再说。”叶梵已经在电话里知道他们拿到返魂香了，王尚的情况也不急于这一时，几个孩子连夜从青省赶回来风尘仆仆的，至少要休息洗漱一下。
荣月从临时休息室的盥洗室洗漱好出来，只看到王免一个人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出神，他没有戴面具，微长的头发上还在滴着水。
看到荣月出来，王免才回过神，把桌上的温水推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荣月坐到王免对面的沙发上捧着水杯小口喝水，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蝶翼忽闪，“小免哥哥是有什么事想问吗？”
少年青涩未退秀气的面庞上已经有了锻炼出的几分沉稳，但想到自己要问的事，王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是关于我的父亲。”
明明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却对情况一无所知，还要来问别人，他这个儿子当的还真的不称职。
“我想知道他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荣月放下水杯：“王尚叔叔现在的情况的话，大概还有半年左右的寿命吧。”
“半年……”王免握紧拳，竟然只有半年了。
荣月没有隐瞒，她想王免应该也不想要隐瞒：“王尚叔叔的寿命透支严重，即便使用返魂香，最多也就只能为他补足十年左右的寿数，返魂香对个人有且只能使用一次。”
“而且王尚叔叔的眼睛，除非能为他补足灵魂上的缺失，否则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治疗。”
京郊别墅。
勤务兵发现了门口的王免，后者只是摇摇头，阻止了他的出声。
在王免的记忆里，王尚的身影是模糊的，从小他见到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
成为守夜人之前，他只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一名军人，直到克洛诺斯降临，他成为了神明代理人。
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曾是人类天花板，甚至挡在大夏之前，以人类之躯，抗击外神入侵。
在他的记忆里，王尚的身影永远是高大的。
理解了父亲的时候，他好像又成为了父亲。
奔波在一次又一次斩杀神秘的路上。
也追逐着，尝试靠近那个伟岸的身影。
四十四岁，明明是正值壮年的年纪。
王免看着别墅花园里，拎着水壶在浇花的老人。
他的身形是那样佝偻，白发苍苍，比上一次他见他时，衰老的简直就像一下被裁走了二十年的光阴。
王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盲眼的老人浇完了所有的花，走像来时一样安静。
他也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离开后，回到屋子里的老人坐在沙发上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别墅园区路口，叶梵靠着越野车吐出一口烟：“怎么没进去看看。”
看到叶梵，王免愣了一下，唇角极浅的弯起：“不是时候。”
叶梵哼笑一声，踩灭烟蒂：“你小子，上车。”
“什么？”王免坐上副驾驶。
“没什么~”
叶梵一脚踩下油门。
一周后，别墅园区，使用返魂香后，王尚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
“王老，你的头发黑回来了！”勤务兵激动的嚷嚷。
门外，少年的声音响起——
“爸，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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