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五年后的沧南
通过006小队提供的线索，叶司令很快锁定的“犯罪嫌疑人”荣某。
小姑娘背着手，低头脚尖点地，打死不承认。
叶叔叔叽里呱啦说什么呢，她听不懂(๑Ő௰Ő๑)
当然，叶梵也根本不可能打死小姑娘，他耐着性子和荣月解释：“上京和西津市不一样，整个上京城至少藏着上百只川境以上的神秘。”
“虽然006小队也在处理这些神秘，但因为这里汇聚的人口太多了，只靠006小队是不可能完全处理上京产生的神秘的。”
“所以这里的神秘，在绍平歌的管理下，有另一套存在规则。”
叶梵大致解释了一下，绍平歌是怎么借由禁墟【白无常】管理这些神秘的。
荣月问：“那我们可以去城里抓神秘吗？”
叶梵叹气：“可以，只是像今天这样的事不要做了，很容易影响正常的社会秩序。”
荣月视线旁移，还是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设定，歪嘴小小声说：“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叶梵看向周平，后者立刻心虚的低下头，他又转回来看小姑娘，一切尽在不言中。
荣月垂头丧气：(。﹏。*)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荣月想了想，把那片晶莹剔透的鳞片拿了出来递给叶梵，上交“犯罪证据”：“那这个‘贪吃蛇大作战’给你吧，我今天就是想测试一下它的威力。”
叶梵第一反应是，这难道又是什么禁物？
可哪有序列是叫“贪吃蛇大作战”的？
“不用……”
“这不是禁物，这是我用八岐大蛇的鳞片做的一个阵界。只要往核心注入灵力它就会自行运作，精神力应该也可以驱动，”荣月演示了一下，激活主鳞片后，顿时飞出了许多鳞片，形成了一个结界将周围封闭了起来，“里面一共有一千零八十片淬过八岐大蛇蛇毒的毒鳞，当然也可以不封闭结界，自己操作鳞片的动向，但那样会消耗更多力量，不建议海境以下的人使用。”
叶梵盯着那在荣月手下如臂使指的操纵，久久没有回神：“你说，它不是禁物？”
“对呀，”荣月指挥着鳞片们在空中摆了个花朵的造型，“它们只是依靠刻在鳞片上的符印，配合阵界禁制，制造出来的法器而已，里面不一定要是鳞片也可以用别的替换，只要作为核心的阵眼不被破坏，都可以后期修复。”
“那这种法器，有精神力的人可以制作吗？”叶梵激动的问。
荣月挠挠头：“专门修炼过灵力应该可以，精神力是人类自身的力量，禁制和阵界需要引动天地之力为己用，好像说过了……诶，这样吧，我把修炼灵力的典籍抄给你们，你们自己去琢磨怎么样？”
“典籍？竟然有典籍吗？！”叶梵过于吃惊后仰。
失策了！
因为之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但小姑娘的回答太抽象了，他们竟然完全没想过这种事竟然还是有“书面答案”这种存在的！
荣月茫然：“当然有呀。”
倒不如说，没有才比较奇怪吧。
叶梵捂脸，是了，小孩子的脑筋是直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处于抽象思维阶段，还没有完整的，接近成人的逻辑思维能力。
和菜菜待在一起，不自觉就跟着她的思维模式走了……
荣月被叶梵一会儿消沉一会儿兴奋弄得一脑袋问号：？？？
“周平哥哥，叶梵叔叔抽风了吗？”荣月小声问周平。
周平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吧，他也不知道。
叶梵好一会儿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说起了自己今天来的正事：“返神的第一批测试一共是两百人，其中一百七十个没有禁墟的人觉醒了禁墟，三十个有禁墟的人里，有两个醒来之后对考验有模糊印象。”
光是说起这件事，叶梵都压制不住喜悦上扬的嘴角。
荣月看着叶梵高兴也跟着高兴：“能帮上忙就好了。”
“不过这一次凤凰小队，只有玲琳对自己的禁墟考验有模糊印象。”说不遗憾是虚伪了，左青的成功让叶梵下意识就对凤凰小队寄予了不小的期待。
荣月丝毫不觉得奇怪：“很正常啦，每种异兽都有自己的性格。凤凰这种生物本来就很高傲，你可以说它目下无尘，也可以说它目中无人。它们很少在意自身之外的事物，也不会因为外界而改变自身，想要打动它们，很困难。这种情况，最好是从它们自身品性去入手。”
叶梵认真听着，注视着想办法的荣月目光慈爱。
荣月被看得毛毛的：？
“菜菜，大夏有你，真的太好了。”
看着小姑娘懵懂的表情，叶梵很难和她解释清楚，这一刻他的心情。
在荣月身上，他看到了过去遗留的火，照亮了今时今刻的迷雾。
只要传承不绝，他们永远有继续往下走的底气。
2017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
这一年发生了伪神级别神话生物八岐大蛇入侵事件。
也是这一年，改变整个守夜人内部生态的神秘研究部，正式成立。
-
五年后，沧南，八月。
司小南和温祈墨抓着冰棍，踏着马路上被炎炎夏日炙烤到扭曲的灰尘形成的热浪，走进开着空调的和平事务所的时候，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陈牧野又在勤勤恳恳的打扫卫生，和平事务所的地都被拖得能反光当镜子用了，搞得刚去帮人抓猫弄得有些脏兮兮的司小南和温祈墨进了一半的脚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队长，你怎么又在打扫卫生了啊！”温祈墨服了，怎么他们出去的时候陈牧野就已经打扫了一遍卫生，这会儿又打扫上了，他们队长平时也没有洁癖啊！
陈牧野充耳不闻，他摆弄了一下客厅茶几上了玻璃花瓶，里面换上了新鲜的百合：“祈墨，小南你们回来了啊，看看这花摆这怎么样？”
司小南咬着冰棍，觑着眼睛问：“队长，是隔壁婚介所给你介绍了对象要带过来相亲吗？”
陈牧野原本一直轻飘飘的心情顿时像是被大象踩了一脚：“……说什么呢。”
“哦，”司小南热懵了，“可队长你真的好反常啊，是有什么人要来吗？”
司小南话音刚落，和平事务所门口的风铃就因自动门的开启而响了起来。
事务所里的三人齐齐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温祈墨回转身体的同时，本能的招呼：“欢迎光临——”
“都站在这里干嘛呢？”
提着一兜子菜回来的吴湘南，一进门就撞上三个人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
“是湘南啊。”温祈墨言语之间不乏失望，陈队在等的人肯定不是副队啊。
吴湘南黑人问号脸，这失望的口吻是什么意思？是他进门的姿势不对吗？
司小南吃掉最后一口冰棍把木棍扔进垃圾桶，被晒得有点蔫吧：“外面热死了，我出了一身汗，你们聊吧，我先去休息室换身衣服。”
和平事务所面上看起来是一栋三层小楼，地下却开辟着极大的空间，用于136小队守夜人的日常训练和临时休息。
司小南从旁边的楼梯往下走，吴湘南的菜兜子动了动，一只二十公分左右，安静躺在里面毛绒狼玩偶跳了出来，落到地上还弹了一下，轻盈的就跳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温祈墨见怪不怪，吴湘南身上经常带着这种会动的毛绒公仔，好像是他的禁墟。
这样的毛绒公仔不止一个，温祈墨有印象的是七个。
每个毛绒公仔的特点都不一样，除了不会说话，它们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每一只聪明的不像话，还很有个性，吴湘南甚至给它们每一个都起了名字。
这只灰狼公仔就叫「滦平」，是所有毛绒公仔里面力气最大的，打人特别疼，也是出现次数最频繁的。
吴湘南看到了桌上的花，突然想起来自己忘掉的事：“哦，对了，我出门前接到了上京那边来的电话，娲皇宫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陈牧野一下急了。
“诶诶诶，”吴湘南连连摆手，“应该是跟这些年她去的那些道场一样，两处地方时间流速有差异，那里怎么也算是她的家，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陈牧野想想也是，原地站了一会儿，回自己的休息室了。
温祈墨张了张嘴刚想问什么，就见陈牧野折返了回来，一下从滦平玩偶身边拿回他刚花二百新买的花瓶：“你走路软绵绵的，别给我打了。”
滦平：……(▼皿▼#)你走路才软绵绵的！我只是弹性比较好！
温祈墨就这么张着嘴看着陈牧野走了，只好转头问吴湘南：“湘南，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就是本来今天有一个陈队的故人要过来，两人也很久没见了。”吴湘南解释。
温祈墨的八卦小雷达一下就动了起来，凑到吴湘南身边眨眨眼睛：“故人？是我想的那样吗？陈队铁树开花了？”
吴湘南被雷的不轻，没好气的推开温祈墨凑上来的脑袋：“别胡说，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而且陈队早就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什么？！”温祈墨瞳孔地震，“那个黑面阎罗竟然不仅有老婆？孩子都有了？！”
吴湘南抽了抽嘴角：“祈墨啊，你这话可别让陈队听到了。”
温祈墨大受打击，魂一样飘向自己的休息室，没有注意到吴湘南又走到了同样备受打击跪地的小狼公仔前说，“队长，你又怎么了？”
冲把澡换了身衣服，温祈墨拉开淋浴室的门，就看到男生的公共休息室里，赵空城一个人蹲在吸烟室，抬头四十五度望天。
“又失败了？”温祈墨擦着头发随口问。
每个未满四十周岁的守夜人正式服役后，每月都有一枚返神丹的份额，不可转让，有概率可以让没有禁墟的人觉醒禁墟，或者让有禁墟的人禁墟出现提升。
目前守夜人已经研究出了相对完整的进阶序列，就像温祈墨的禁墟【心魔缚法】，禁墟序列180，他的上升禁墟就是序列041的超高危禁墟【谶言】
赵空城郁闷的夹着烟，寻思了半天非常肯定的说：“我这个禁墟一定是个超高危！”
温祈墨也懒得打击赵空城，毕竟自从他成为守夜人也有三年了，他自己到现在连上升序列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老赵？祈墨？”门外传来司小南急促的两声敲门声，“快去楼上集合，有神秘事件出现了。”
“来了！”
温祈墨麻利的起身，赵空城也掐灭了手里的烟。
和平事务所的玻璃门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众人围坐三楼的会议室里，投影仪上正播放着警察局那边分拨过来的特殊案件。
八个遇害者照片投射在幕布上。
遇害时间都在深夜，且无一例外，他们都被以残忍的手法剥掉了整张脸，脸部只剩下一团血淋淋的残肉和凸出的眼珠。
“警方没有在现场采集到遇害者之外的生物信息，但是在墙壁上采集到了类似猛兽利爪的痕迹，尸体上也有被啃食的痕迹，目前消息已完全对外封锁。”
陈牧野简述了案情，又调出了警方采集到的有限证据。
“三天死了八个人……”
司小南不忍再看，红缨则是看着那些惨烈现场照片握紧了拳。
“从面部残留的血肉来看应该是没有借助任何工具纯蛮力所致，”冷轩翻着随文件一起拿过来的现场照片，“这种非人的作案手法，是神秘无疑。”
吴湘南也拿起了一张被拍下来的，墙上的抓痕：“这些抓痕散乱无章有重叠，不像是单独个体造成的，它们应该不止一个。”
“剥脸，集体行动……”温祈墨提取着关键字，先在守夜人内部平台上找到了沧南的模块，然后在历代沧南守夜人小队，收集上传的当地神话传说和乡野志怪传说文档集里搜索。
外来人口不多的城市出现的神秘，往往具有非常强烈的地域特色，优先搜索当地的传说是最优解。
赵空城探过半个身子，跟温祈墨一起一目十行的找。
“有了，鬼面人，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剥脸，群居！”
众人围到温祈墨周围。
“应该没错，”陈牧野看了眼黑下来的天，“走，出发去老城区，它们连续两天都在作案，今晚也有很高的作案可能性。”
沧南的老城区很大，且鬼面人通过老城区的地下排水系统移动，给136小队带来了极大的侦查难度。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蹲点到了这群鬼面人，将它们顺利引导进了“肃清”区域。
红缨带着136小队开车赶到了冷轩还在盯梢的废弃厂区。
“它们进去地下排水道了。”冷轩的声音在对讲机里“沙沙”的响起。
吴湘南从车上下来推了一下眼镜，在手机里调出这附近的地下管道分布图：“这一块隶属老城区，和城区那边是分开的，老赵你去设置‘无界空域’吧。”
“好嘞。”赵空城等最后一个下车司小南关上车门，一脚油门往吴湘南划出来的区域开去。
冷轩也收了狙击枪下来和众人集合。
陈牧野看着错综复杂，延伸向各个方向的地下管道：“分头行动，不要冒进，发现鬼面人的踪迹第一时间通知到位。”
“是。”
陈牧野抽出直刀：“那么，鬼面人肃清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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