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是谁,把我儿子还给我!
秦予晚擦干眼泪,刚好电梯也到达八楼的手术室楼层。
电梯门一开。
秦予晚揉着发胀的大脑,刚要走出来。
砰一声。
整个人就撞入一堵坚实却又温软的怀抱。
这个怀抱还有好闻的檀木雪松香味。
是她老公的味道。
秦予晚抬头,果然是傅晔礼。
他正拿着手机在拨打她电话,手机屏幕已经显示她的号码。
眸色深沉着急,连带嗓音也是透着一股哀伤的枯哑:“晚晚,你去哪了?”
“阿砚手术结束了,暂时渡过危险期。”
“但是他求生意志不强,需要在医院重症室观察。”
秦予晚看着男人满是愁容的俊脸,心口一阵阵的泛酸。
如果不是她引狼入室。
或许傅晔礼身边的人都不会出事。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她必须一个个去赎罪才行。
这样也不会枉费他上一世叩了999个头。
让佛祖网开一面。
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老公,我上完厕所感觉有点闷,就去楼下吹了下风。”
“现在好多了。”
“我想去看看岑总。”
傅晔礼观察一下她的脸色,她刚才献血,脸色看着依旧有些虚弱苍白。
看着有些破碎感。
傅晔礼看了一会,心里有点愧疚。
晚晚这次救了阿砚。
他应该安排人守着她才是。
不能让她乱跑。
免得晕倒。
傅晔礼按断手机拨号键,说:“他转入六楼重症病房了。”
“你真的没事吗?我让人送你先回别墅?”
“我已经给阿姨打电话了,她们在给你熬阿胶汤。”
“你回去后喝一些,补气血,再睡一觉。”
“我这两天会来医院陪着阿砚。”
“你别生气。”傅晔礼怕自己经常来医院,她会介意。
秦予晚朝他挤出一抹温软的笑,摇头:“老公,我没有那么小气,你别担心我。”
“现在,岑总的事最重要。”
傅晔礼点头,目光再度落在她微微苍白的小脸。
深深看一眼。
带她重新进电梯。
按了电梯按钮两人站在电梯内,秦予晚本能牵住了傅晔礼的手,也不知道因为担心岑砚。
还是刚才没有找到她。
他急的不行。
所以手指这会有些冰凉。
像浸泡在冰水里一样。
很冷,很冷。
秦予晚握着,本能指尖用力了些。
因为用力,指尖的热度一瞬吞灭了他手指的冷度。
傅晔礼沉默间,感受到指尖的暖意。
心口浅浅柔软了几分。
张口,准备说点什么。
秦予晚忽然先说:“老公,我或许能找到治疗岑总的方法?”
傅晔礼挑眉,一瞬转过脸看她:“晚晚,你知道怎么治疗他的眼疾?”
秦予晚眸色清亮,认真说:“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想试试,我认识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或许比岑家找的那些专家靠谱些呢?”
秦予晚不好直接说蛊毒。
怕傅晔礼怀疑。
毕竟蛊毒这种玩意来自消失已久的苗疆部落。
帝都这边,从来没有出现过。
“老公,岑总家已经找过那么多专家,不差我这边这一个对吧?”秦予晚往他身边靠紧。
她发丝和裙摆上透着的淡淡玫瑰香混在逼仄的电梯空间里。
有一种莫名的安宁在傅晔礼心里冒出来。
男人垂下眸,沉默一下说:“好,我跟岑老说一声。”
秦予晚见他答应,瞬间笑了下:“老公别担心,岑总不会有事。”
傅晔礼嗯。
过后两人没再说什么。
直到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走廊白的晃眼的光刺进来,傅晔礼看一眼静的听不到一丝丝动静的走廊,伸手反扣住秦予晚的手,带她去重症病房。
此时,重症病房内,已经围了不少人。
岑老眼眶红彤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唉声叹气。
岑家人一会围着处在晕睡状态的岑砚,一会又要照顾老爷子的心情。
老爷子年纪大。
又有高血压,岑砚是岑家的希望和骄傲。
老爷子最宠的就是这个嫡长孙。
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老爷子大概也不想活了。
病房有些闹哄哄。
院长进来查房特意跟老爷子交待,岑少爷需要静养,不能这么多围着。
影响他休息。
老爷子晓得,让他们都先回去。
就留了三个亲近的人留下照顾岑砚。
而一贯油嘴滑舌吵吵闹闹的段司南这会也跟吃了哑巴药一样,眼眶殷红,手指狠狠掐着掌心那串地藏佛珠。
跟木头人一样,定定站在病床前看着昏睡不醒的岑砚。
“阿砚,从小你就和咱们傅哥喜欢罩着我,大院里那帮小崽子欺负我的时候。”
“你一声不吭抓起板砖把那几个小崽子打的屁滚尿流,你知道吗?当时我就把你当我的神。”
“我以为你一直是很坚强的那种人。”
“结果,你也是懦夫不是吗?”
“不就是失明,那个老鳖孙说你一辈子失明,你就信了吗?这世界上名医多的是,老子一个个去找,总能找到让你眼睛康复的专家。”
“你为什么等不了?”
“傅哥去德国处理集团纠纷的时候,他还特意安排人去德国医院打听有没有办法给你治疗。”
“大家都信心满满,不想放弃你,你怎么那么容易就放弃自己?”段司南说到后面,喉头一股腥甜,有血丝涌出来。
他急火攻心了。
转过身,单手撑在一旁的扶杆。
弯腰将嘴里涌出的血丝吐到垃圾桶。
起身时,他眼睛更红了。
指尖用力擦擦唇角的血丝,将手里这串段家老爷子在世传下来的护身的地藏经佛珠,轻轻放到岑砚苍白的手上。
“阿砚,老子跟你说,你别想丢下我和傅哥。”
“我还要喝你喜酒,看你娶妻生子。”
“对了,傅哥和嫂子的满月宴,他已经做好了请柬,他准备邀请你来,抱抱咱们小侄儿,你还不知道吧,傅哥的儿子长得很可爱。”
“和傅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阿砚,你听到了吗?”
“傅哥办的满月宴,你要来知道吗?”段司南说不下去了,他这么玩世不恭的贵公子,这会眼睛红的像染血。
哽咽着,努力憋着眼泪掉下来。
傅晔礼走过来的时候,段司南看他一眼,急忙转过身,拿了一张纸巾按着眼角。
傅晔礼拍拍他肩膀:“别这样。”
“阿砚不会有事。”
“他会醒来的。”
傅晔礼沉着气缓缓说,“会有办法的。”
说完,他抽回手,单手撑在岑砚床边,低头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
眼底一片酸涩。
随即俯身,靠近到他耳边,低声说:“阿砚,别放弃自己,要活下去,别忘了我们三兄弟当年在大院的‘桃园结义’誓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能放弃谁,听到了吗?”
“我们找到帮你复明的办法了。”
“相信我。”
傅晔礼说完,原本毫无动静的男人,手指轻轻动了动。
不过傅晔礼没有看到。
他直起身,动作轻轻给他整理了下领口有些歪歪斜斜的病号服。
整理好了,他才走向靠在沙发上,忍着伤心难受的岑老爷子,跟他聊晚晚给岑砚介绍新的专家给岑砚治病。
老爷子现在哪里会拒绝任何一个救岑砚的机会?
傅晔礼这么说了。
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让秦予晚带那个专家来试试。
秦予晚见岑老爷子不反对。
她就拿上手机给刘敏姐发短信了,多亏了她之前混娱乐圈,年初,她没有怀孕的时候。
剧组带她们一批女星去了一趟苗疆遗址,拍传统非遗文化的纪录片。
当时她和刘敏姐在那个遗址附近偶然救了个穿着传统苗疆服装的小女孩。
并把她安全送回家。
事后,秦予晚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苗疆圣女后代。
那会,她们也没在意这种事,毕竟苗疆这种有些阴森森的东西,离她的生活太远。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
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种东西有牵连。
但是没想到,当初一个举手之劳的救命之恩。
现在倒是能帮上她的忙了。
【刘敏姐,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剧组去苗疆遗址拍纪录片?我们救过那边一个小女孩?】
刘敏姐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上一年的事,有些好奇:【记得呀?怎么了?】
【你要去见人家小女孩吗?】
秦予晚:【嗯,我需要她们家帮忙。】
【她妈妈不是说,如果我以后有需要,可以联系她吗?】
【你帮我去一趟苗疆把她们母女接到帝都,就说我有急事。】
【对了,你去的时候,问问她们母女,有没有一种黑漆漆的蛊虫会导致人无缘无故失明。】
失明???
谁失明了?
刘敏抽口气,不敢怠慢了:【晚晚谁失明了?和这个苗疆的事有关吗?】
秦予晚跟她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刘敏姐你别问那么多,你现在马上坐飞机去苗疆,明天就把她们带来。】
刘敏知道了:【行,我马上去买机票。】
哎呀,这涉及失明了。
人命关天啊!
刘敏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马上下楼去机场。
秦予晚这边交待完毕,原本想在病房继续陪傅晔礼,但是她胸口涨母乳了,她得回家喂宝宝。
走到傅晔礼身边,跟他说了一声回家喂宝宝。
傅晔礼没留她,不过她出去的时候。
他亲自送她下楼,让陈清开车送她回家。
安排妥了,他才重新上楼回重症监护室守着岑砚。
*
秦予晚这边离开医院不久,张歆柔按耐不住了。
贱兮兮就发来短信:【秦小姐,阿叙刚刚手术结束了,还好这个剪刀不长,没有刺到心脏位置,他暂时没事。】
【我不知道你这个姐姐为什么如此狠心?他本来心口就有怪病,你还要这样逼他?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他没有什么,你别再伤害他。】
秦予晚靠在车后座,眸色沉沉看着她的短信内容。
内心没有半点怜惜。
只有汹涌的恨意。
【张小姐,这是我和他的家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教?】秦予晚冷着眸,一字一句回:【我警告你,别犯贱来惹我。】
【不然,下次宋浅浅要是抓到你黏在我家阿叙身边,你的脸别想要了。】
秦予晚回完这句,先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刚才献血太多。
她有点累了。
只是这一睡,迷迷糊糊里,秦予晚就置身在一片雾色霞光里,这些霞光泛着刺目的光。
她伸手挡了下这些光。
突然耳边就传来她家崽崽的哭声。
秦予晚心口一紧,慌忙开始崽崽。
可是浓雾太大了,她只听到崽崽的哭声。
没有看到崽崽的身影。
就在秦予晚急得要哭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很纤细,她抱着她的宝宝,在不停地往前走。
“你是谁,把我儿子还给我!”秦予晚对着那个人影大声喊。
结果,对方根本没理她。
只是忽然抱着她的儿子,回头对着笑起来。
她一笑,秦予晚终于看清她的脸,竟然是刘筱悠???
怎么是她?
秦予晚张嘴想骂她,还她儿子。
一开口,滴一声。
陈清按了喇叭,有人闯红灯。
这一声喇叭把秦予晚彻底吓醒,她睁开眸,抬手按了下都是湿汗的额头——
她竟然梦到刘筱悠抱走她儿子了。
还好是噩梦。
不是真的。
不过,这个梦——有点太吓人。
秦予晚轻轻咬了下唇,沉思一下,她还是留个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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