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有多宠他,整个京城都知道。
“你——你——”岑小蝶到底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没什么真刀真枪的练家子本事。
平日嚣张惯了,也只会鬼叫和威胁人。
如今,真被人拿捏了,她那张过于市侩的精明脸马上就露出了一抹慌乱。
举起的手瞬间僵硬在半空。
丝毫不敢乱动。
“你敢杀我?你不要命了?这里可是法治社会。”岑小蝶磨着尖牙,尽管气焰依旧嚣张。
但是身体很诚实,纹丝不敢动。
毕竟那根银针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
只需要她再用点力,就刺进大动脉。
苗疆很邪门。
擅长用毒,用蛊。
岑小蝶虽然不太信任这种巫术,但也会忌惮。
“怕的话,那就规矩点。”素雅抬起眸看她,那双有些清澈的眸很平静,没什么胆怯和卑微,只有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从容和不迫。
她是苗疆圣女。
哪怕现在家族已经消弭,落魄了。
但那种祖祖辈辈一代代传下来的血脉气场,即便过了千年。
依旧不会消散。
再者论起千年的家族辉煌,岑家这种百年豪门其实比不过。
早在千年前,苗疆就是一方世家大家族,据地几万亩,家里奴仆和族人有十万人,据地处亭台楼阁,珍奇异兽和各种名贵草药,蛊虫应有尽有。
不过,就是因为家族擅长制毒,用毒。
遭朝廷眼热。
才会慢慢把他们的族人歼灭。
到她这一辈,曾经辉煌耀眼的大世家家族已经没了。
她是苗疆最后的一脉。
“治好岑总,我们就会走。”素雅收起手心的银针,脖子处寒气的尖锐感没了,岑小蝶瞬间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神像淬了毒汁一样,死死瞪着素雅,压低声音,不让岑砚听到:“算你狠。”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巫医,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治好我家阿砚!”
“要是治不好,我会让你去坐牢。”
素雅不想理她。
她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蛊虫。
将银针收回薄纱袖口一处隐藏的布料层内,带着小蘑菇去岑砚病床边。
岑砚看不见,不知道病房来人了。
也不早知道他姑姑差点要打素雅。
敛着英俊的眉,空洞的双眸看向病房四周,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姑姑,你在干什么?”
“房间还有人吗?”
话落,鼻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草药味。
这种草药味和昨天帮他施针的人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岑砚微微思忖一下,瞬间转过脸说:“素雅小姐,是你吗?”
昨日,傅哥和司南跟他说了。
秦予晚帮他请来了苗疆的一位医生。
可以治疗他中的蛊毒。
虽然,他看不见她的脸,但是闻着她身上的草药味,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自从失明后,他的心一直处在黑暗和焦躁里。
他担心自己一辈子变成瞎子。
变成京圈所有人口里的废物,残废。
所以,那半年,他陷在这种无尽的折磨里。
大脑绷的很紧。
从来没有有过片刻的安宁。
但是昨晚,她手指的药香,像一道三月里融化春雪的细风。
恍然间。
悄无声息就安抚住了他这颗陷在黑暗里快要死掉的心。
让他一瞬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想,既然大家都希望他活下去。
他确实该再试试。
哪怕是最后一次。
也要试一下。
如果真的能复明了,他一定要重谢她的帮助。
素雅让小蘑菇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自己玩,她摘下身上的布袋,轻轻放到床头柜上,说:“岑总,是我。”
“我做了草药,可以有效缓解视神经内的毒素。”
“你等一下。”素雅说完,拿出布袋内的草药小盒子,准备给岑砚做眼敷。
不死心的岑小蝶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就走过来:“阿砚,这草药看着像路边随便摘的野草。”
“你可要当心,你也知道她是秦予晚这个死丫头介绍的。”
“秦予晚和傅晔礼的关系,你比我们都清楚,他们两个都撕比一年了。”
“你觉得她还会安好心,介绍正经的医生给你治病。”
岑小蝶摸着自己受伤的颈脖子一顿输出,岑砚本就苍白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
秦予晚和傅晔礼的关系很差。
他是知道。
但是昨天,她请的这位医生,确实把他救醒了。
傅晔礼昨天也跟他解释了他和秦予晚的关系正在缓和。
傅哥不会伤害和欺骗他。
他愿意相信他。
倒是姑姑——怎么三番四次阻止别人救他?
安的什么心思?
“姑姑,你聘请的十几个眼科专家,没有一个有用的。”岑砚敛下暗漆漆的眸色,嗓音淡凉:“我为什么不能试试素雅小姐的医术?”
“姑姑,你希望我一辈子瞎下去吗?”
岑砚淡笑出来:“你其实就希望我永远看不见,公司可以交给你对吗?”
岑小蝶没想到他会精准猜到她的心思,那张涂了过多粉底液的脸瞬间一变,咬着牙,连忙挤出一抹笑:“阿砚,你瞎说什么?”
“我们是一家人,姑姑怎么会害你?”
“我是为你好,才不希望秦予晚安排的人来害你。”
岑砚扯扯薄唇:“真要害,也用不着救醒我,不是吗?”
反正他昨天已经处于植物人状态了。
因为没有求生欲。
大脑早就强迫他进入长久的休眠状态。
只要他不愿意醒,谁也没办法唤醒他。
这样的废人,秦予晚何必多此一举要救醒他再对他算计?
不浪费时间吗?
“姑姑,你出去吧,我需要静养。”岑砚看不见,但他身上的清冷气场依旧强大:“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跟你撕破脸吧?”
他知道姑姑有野心。
他一直不动她,不是没机会对她下手。
只是因为她是爷爷的女儿,是他的亲姑姑。
他念着那点亲情罢了。
如果,她继续跳,继续背叛岑氏,他不会再手软。
“阿砚——”岑砚说话这么不给她面子,岑小蝶气极,想发火,但碍于现在岑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是他,不是她。
她真要继续惹火他。
确实没必要。
只能忍着胸口的怒火,转过脸狠狠瞪了下素雅,握紧手指转身噔噔噔离开病房。
等人走了。
岑砚才缓缓开口:“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素雅不介意,她就是给秦予晚报恩。
岑家的事。
她不关心。
“没关系,岑总,麻烦您躺下来,闭上眼。”素雅拿出有薄荷香味的眼敷草药,说。
岑砚嗯一声,乖乖听话躺下来闭上眼。
刚闭上眼。
薄荷味的清凉草药就覆盖到他眼皮上。
瞬间浓郁的薄荷味混着素雅手指上的淡淡药香瞬间袭入岑砚的鼻尖。
她的手指很柔软。
还在温柔给他轻轻按摩眼皮。
力度不重。
“敷半小时就好。”她低声说。
声音很轻柔。
像极记忆深处,他曾经听过的那道声音。
“敷完睡一觉。”素雅挪开手,岑砚闻着这股安宁的薄荷药香,不受控地渐渐陷入了睡眠。
素雅坐到病房靠窗的沙发上,从布袋内拿出一本苗疆百蛊图谱,认真看起来。
等翻到图谱上那株浸泡过百足虫的千年紫藤根图面。
素雅的手指本能停顿了,轻轻抚了下图片上的紫藤根。
秦小姐说,岑总治好眼睛。
她可以提任何要求。
如果,她请求她帮忙带她去拍卖会现场。
她会答应吧?
素雅沉默着想了会,合上图谱,看看时间,刚好半小时。
她重新走到病房边,弯腰仔细清理到岑砚眼皮上的草药料,再用湿巾纸擦过一遍。
见他睡的很安宁。
素雅垂眸,期待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岑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她温柔拉起小蘑菇的手先走了。
*
与此同时,圣马丁医院另一个楼层。
秦叙从赵君那边知道秦予晚给岑砚找了苗疆的人来治病。
他脸色当场阴了几分。
抬手让赵君想办法去赶走那个苗疆女人。
他不会允许岑砚眼睛复明。
一来,如果他复明了,傅晔礼那边就能如虎添翼,二来,他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希望秦予晚借着救了岑砚,岑家和她展开合作,更上一层楼。
等打发到了赵君。
秦叙低头看看自己绑着纱布的胸口。
从他受伤到现在,秦予晚一次也没有来看望他。
这让他很慌。
如果是以前,他哪怕得了个小感冒,秦予晚都能飞奔过来亲自给他煮姜汤。
还会陪着他去医院挂点滴。
24小时守着他。
那时候,她有多宠他,整个京城都知道。
可是,现在,她生完傅晔礼的儿子。
秦予晚就开始不宠他了。
秦叙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他还没掌控整个秦氏集团,还没给他的柔柔报仇,他不能被秦予晚就这么放弃。
他要想办法让她重新对他产生疼爱。
秦叙沉思一番,二话不说,脱下病号服,换上衬衫,让助理给他办理出院。
他要去傅家别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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