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跑得快也是一种优势
马良和关平的疑惑，第二天便得到解答。
秦操对军事区发布一条公告。
【军事区即将建立一所军校，第一期招生进行中。
招生方式：实战演习
时间：未知
地点：未知
限额：二十
备注：此二十人有机会与军师中郎将参与机密行动。】
公告贴在军事区大街上，习忠等世家子弟聚在公告前。
“军校？此校何解？”
“谨痒序之教，申以孝悌之义，应该与痒序一个意思。”
“专职培养军事人才的场所，以前从未有过先例。”
“……”
世家子弟针对公告内容议论纷纷。
交流时看似一片祥和，实则目光警惕暗含敌意。
名额只有二十人，这里却有五十多世家子弟，也就是说要淘汰三十人，竞争不可谓不大。
此刻大家都是对手。
习忠看完公告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习忠，你去哪？”身后有人大喊。
“找中郎将报名！”
习忠的声音远远传来。
“等等我。”
“先到先得，我也去。”
“建功立业就在当下，这二十人必定有我的名字。”
“……”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路豪言壮语你追我赶。
半个时辰后。
习忠第一个赶到秦操住处。
“先生，习忠求见。”
小玖轻声向秦操汇报。
秦操坐在铜镜前，小北正为他梳理长发，清晨的微风撩起发丝，黑白分明的双眸有几分朦胧。
刚刚睡醒听到有人上门，秦操打了个哈欠，“告诉他们，绕新野跑圈，最后二十人留下。”
“先生真会玩。”
小玖捂嘴轻笑，转身出门。
小北放下梳子替秦操挽起发髻，好奇问道：“先生要挑演习名额，演习和跑圈有何关系？”
秦操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反问小北，“你觉得他们有军事才能吗？”
小北轻轻摇头，“没经过筛选，奴婢不敢下结论。”
“跑圈就是筛选，”秦操嘴角微扬，“打仗第一课先学跑，跑得比敌人快，也是一种优势。”
小北似懂非懂点头，为秦操束好发髻扎上发带。
“时间差不多了，走，看戏去。”
秦操微微一笑，起身披上鹤氅，大步流星出门。
与此同时。
跑圈命令传达下去。
得知绕城跑圈就是筛选，不少人当场心态炸裂。
新野城新城墙刚完工不久，南北长二十里，东西宽十余里，四面相加总长度超过六十里。
“嘶～六十里。”
“要了老命了。”
“这不为难老实人嘛，我就是从城墙上跳下去也不跑。”
……
一群人顿时没了豪言壮语，聚在一起唉声叹气。
“你们就这点本事？”习忠不屑一顾，“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今中郎将降大任于我们，区区六十里何足道哉。”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习忠，你去哪？”
身后有人再次喊话。
习忠头也不回回了两个字，“跑圈。”
望着习忠坚定的背影，不少人受到鼓舞跟了上去。
小部分人踌躇不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习忠等人走远，也没有下定决心跑圈。
“你们回去吧。”
耳畔传来清冷的声音。
众人一个激灵，齐刷刷看了过去。
秦操自门内走出，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战场瞬息万变，良机稍纵即逝，一次便能决定胜负。”
“见过中郎将。”
“中郎将，我们……”
有人开口想要辩解。
秦操抬手打断他，淡淡道，“不必多言，回去吧。”
“回哪？”有人忐忑道。
“从哪来，回哪去。”秦操丢下一句话，与他们擦身而过。
不等秦操走远，身后传来呼喊声，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唯独没有懊悔的声音。
于是秦操对他们彻底放弃。
虽说机会只有一次，其实秦操给了他们不止一次机会。
每天的作息表，第一项就是跑步。
几个月坚持跑下来，六十里对他们并非遥不可及。
此刻只要他们能悔悟去跑圈，秦操更不会拦着。
可惜，没有人这样做。
天助自助者，自作孽，不可活。
秦操懒得再和他们废话，吩咐南镇抚司把他们送走。
一路慢行。
城中心的雕像已经清理掉。
现在空了下来，秦操琢磨着以后可以修一个地标。
路上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少数人认出秦操，自发停下行礼，然后匆忙离去。
这正是秦操想看到的。
每个人都有目标，并为了目标不懈努力，不会浪费时间为谁停留，终有一日能接近目标。
即便一时无法触及，但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片刻后，秦操走上城头。
新修的城墙高五丈，站在上面视野开阔。
下面三十多人正在跑圈。
习忠跑在第一个，用健硕的身体为身后几个同伴破风。
“习兄，别管我们，你快走。”
同伴双腿仿佛灌了铅，呼吸又急又重如同破了的风箱。
另一个同伴也劝习忠：
“习兄不必管我们，我们跑不动了，或许该放弃了。”
习忠不说话，只是低头奔跑。
秦操双手一撑坐到城垛上。
“军师小心。”
关平快步跑了过去。
“没事，掉不下去，”秦操无所畏惧，“其实掉下去也没事。”
几百米悬崖都跳过，十几米高城墙和平地没区别。
望着下面跑圈的人，秦操目光颇为复杂，掉下去触发百分百反击，谁会是幸运儿来垫背？
这样想着，秦操站了起来。
今日的风有些大。
鹤氅鼓荡发出猎猎之声，长发随风舞动飘若游龙。
“军师，小心啊。”
关平心惊肉跳，想要冲上去阻止秦操，又怕失手。
秦操俯视下方喊话：
“前二十名选手，我送他一场功勋。”
声音在城头回荡。
隐隐约约传入跑圈的人耳中。
习忠喘着粗气，听到秦操的声音，目光变得凌厉。
力量源源不断涌出。
来劲了！
其他人亦是精神一振。
口腔不再干涩，喉咙不再刺痛，双腿不再酸痛。
此刻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每个人只有一个念头。
秦操送的功勋绝对很大！
“习兄，跟上！”
“习兄，跟在我后面。”
习忠的同伴嗷的一嗓子，跑到了习忠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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