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全京都的女子,哪个也没她能跪
“我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就是不听,你这般作死,对的起一心护你的人吗?魏静贤为了你差点命都······”
“快别说了。”白玉春打断她,不让她继续说。
邓女官觉得她要是再不告诉盛妩,照她这样作下去,魏静贤指不定还要为她遭什么罪呢!
她不顾白玉春的阻拦,直接了当的告诉盛妩:“陛下会同意江如茵出宫,并不是你靠绝食换来的,是魏静贤挨了一丈红,求来的。”
盛妩心脏猛地一抽,眼眶不由的红了。
她坐起上板身,抓住邓女官的手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邓女官别开脸,想起那晚,鼻子一酸,就想落泪。
“人没死,只是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又道:“他不让我们告诉你,可他拼了命的护你帮你,你却一次次拿自个的命不当回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话落,盛妩蓦然捂着脸哭了。
细碎的哽咽声从颤抖的指缝中漏出来,轻柔却哀婉,听得人心里难受。
邓女官回过头:“我知道你不想留在宫里,这回你是想借着薛婕妤肚里的龙胎做文章,叫御史台给陛下施加压力,叫他把你逐出宫,是不是?”
闻言,盛妩哽咽的点头,她落下手,成串的泪水从眼窝里涌出来。
“我····夜夜梦见棠儿哭着喊娘,从她出生,我一日也没有离开过她,这种煎熬我实在受不住了。我只想出宫去找女儿。”
邓女官重重一叹:“天下莫非王土,你便是出了宫,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你与陛下做了两年夫妻,他是什么性子,你应该知晓,真惹急了他,即便是这次他放了你,那下一次他指不定要用什么法子把你抓过来,到时候吃苦受罪的还是你。”
说罢,见盛妩抿唇不语,她将含霜与白玉春支出去。
接着附在盛妩的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下个月皇帝会去南麓山崇福宫避暑,你若能跟着去,或许能搏得一条出路。”
盛妩一怔,南麓山她曾跟着司烨去过一回,山下接颍河,可走水路至三江渡口,自溯江而上入西川,她的棠儿就在西川蓉城。
又听邓女官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死而后生。
盛妩眼底倏地燃起一抹异样的光。
虽然是步险棋,可也只有让司烨以为她死了,才能彻底逃脱。
盛妩缓缓看向邓女官,问出心里的疑问:“你为何这般帮我?”
萍水相逢的人,会出于好心帮助,可这帮助绝对不会牵连到自身的性命安全。
不是盛妩不信她,而是人性使然。
邓女官确实是有私心的,盛妩留在宫里的结局,一眼就能望到头。同为女子她虽同情,怜悯。
却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渡她,她这么做都是为了魏静贤。
经了此事,她看明白盛妩势要离宫的决心。以后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麻烦,魏静贤又拼了命要护盛妩。
他这次差点就死了,那下一次呢!谁能保证陛下不会真的要他命。
只有帮盛妩平安离开皇宫,魏静贤往后才能安稳。
当然她也有另一种私心,她坦承道:“我喜欢魏静贤,见不得他为别的女子牵肠挂肚。想让他的目光只看到我一人。”
盛妩听了,愣了片刻。又想到魏静贤清绝的姿容,若不是净了身,喜欢他的姑娘,怕是能从街头排到巷尾。
她淡淡笑了下:“你这样至诚的女子,值得他目光里只有你。”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坦然。
门外突然响起张德全的声音:“把盛妩喊出来,陛下要见她。”
白玉春为难,陛下要见人,可人这会怕是走路都打晃,能不能撑到乾清宫都是个事,万一半路再晕倒了,这无医无药的,怎么办?
想了想,白玉春如实说了盛妩的情况,希望张德全去回禀陛下,若是陛下还是要见,那自己就只能把人背过去。
可张德全听了,浮尘一甩,打了白玉春一脸。
“小兔崽子,陛下要见他,谁敢多说一句。咱家瞧你和魏静贤一样,一肚子黑心肠子,变着法儿的诓骗咱家,好叫咱家去惹怒陛下,挨打受罚。你们可劲儿得意,咱家才不上你的当。”
白玉春捂着火辣辣的脸,瞪着他道:“你不答应就算了,打我作甚?还有,我干爹不在,你一口一个小兔崽子,是骂我呢!还是骂我干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日总在背后嚼舌头,说我干爹是兔爷,不做太监,扔到兔儿爷堂子,能做头牌。”
“哼~这话等我干爹来,我一字不落的学给他。”
话音刚落,张德全就捂着胸口,抖着一身肥肉膘子,叫唤:“哎呦喂,咱家可怕死了,心肝儿都要吓出来了呢!”
又把一张大圆饼子脸,凑到白玉春面前,那表情要多欠有多欠:“你干爹屁股开了花,扔到兔儿爷堂子,岂不是菊花艳艳正正好。”
这脏话把白玉春气的差点骂娘,就在这时屋门猛地从里打开,邓女官走出来,斜斜扫了张德全一眼。
“张二总管,人家菊花都朝后开,就您这菊花往前开。”
说罢,就把白玉春叫进屋里。
把门嘭的一声关上。
张德全面色涨得如紫茄子,转身又见身后的双喜正咧着嘴偷笑。
当即气得直跺脚,一浮尘砸到双喜脑门上:“给老子憋住,分不清里外拐的东西,咱家平时算是白疼你了。”
说着,又扯着嗓子往屋里骂:“娘们家家,净说不要脸的话,啊呸!”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骂完了,又捯饬着两只短腿,往乾清宫告状去。
人未到,声先至:“陛下,陛下,盛妩抗旨不尊,邓女官和白玉春还替她打掩护,他们····他们这是要造反呐!”
司烨坐在东暖阁的南窗,正憋着气,忽听他这一嗓子喊过来。蹭的站起身,一脚踹到张德全膝盖上。
“狗东西,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咋呼造反。朕看你这猪脑子又不通气了,该给你扎个洞,放放淤血。”
张德全趴在地上,只觉老命掉半条。
一旁年纪稍长的御前太监小声提醒他:“二总管,造反这话可不敢乱说,历代君王最忌讳的就是造反二字。晦气!”
张德全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跪下磕头:“陛下息怒,是奴才嘴脱了皮,舌头打了滑。您大人有大量,饶奴才这一回,奴才以后打死也不敢乱说了。”
司烨冷冷凝着他:“说,怎么回事,她为何不来?”
前面说错话的事,算是给他掀过去了。
挨了一脚的张德全也不敢胡扯了,老老实实道:“白玉春说她中暑,走不了路。”
“放他娘的屁,当年她跪在慈宁宫一整日,也没见她走不动道,全京都的女子,哪个也没她能跪,才跪了三个时候又是中暑又是晕,这会儿竟是路都走不了?好啊!一走六年,她倒是长能耐了。”
司烨一边吼,一边在东暖阁转圈子,突然拔出挂在多宝架上的宝剑,张德全以为他要戳自己的脑袋,当即抱头缩成了一团。
却见司烨脚步带风,转眼就走出东暖阁,瞧这模样,像是要去杀人的。
几名御前太监吓得面色惊白,纷纷退避,唯恐成了他泄愤的倒霉蛋。
这边,司烨一踏出殿门,就看见不远处,白玉春背着盛妩往这处来,他手一紧,当即拎着剑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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