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即是首席科学家
林风没有立刻去打扰那个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几乎要将头发揪光的柳慕白教授。
他只是走到空无一人的大厅，靠着冰冷的墙壁，给秦月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秦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练。
“林总，有什么吩咐？”
“派一个最得力的行政助理过来，立刻，马上。”
“好的。”
没有多余的询问。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以一种几乎要漂移的姿态停在了实验室破旧的大门前。
一名穿着修身职业套裙，踩着高跟鞋，看起来精明强干的女助理，火速冲了进来。
林风只给了她一个命令，简短而清晰。
“通知这个实验室里的所有人，无论是研究员，还是清洁工，甚至是门口看大门的那个大爷。”
“十分钟之内，到最大的那个会议室里开会。”
“一个，都不能少。”
……
会议室里。
几十名研究员懒洋洋地，三三两两地走了进来，椅子被拖得“刺啦”作响，交谈声和打哈欠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开会时该有的紧张与严肃。
反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解脱感。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最后的“散伙饭”通知了。
他们甚至已经在私下里拉了小群，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拿到N+1的遣散费之后，是去新马泰还是去欧洲。
柳慕白教授也拿着一封早已写好，字迹却有些颤抖的辞职信，迈着沉重的步伐，落寞地走进了会议室。
他准备，在苍穹资本宣布解散项目之后，为自己这失败又可笑的五年，做一个最后的告别陈词。
然后，就彻底告别这个让他耗尽半生心血，也让他身败名裂的科研领域。
就在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等待着最终“审判”降临时。
林风，走上了讲台。
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废话，没有客套，也没有安抚。
他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各位。”
“从今天起，凤凰基因项目，不会解散。”
“恰恰相反。”
林风环视全场，目光如同利剑，扫过每一张错愕的脸，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道。
“我将会向这个项目，追加一百个亿的，第一期投资。”
“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死寂的会议室里轰然引爆。
“从这一刻起，我，林风，将亲自担任本项目的……”
“首席科学家。”
话音刚落。
整个会议室先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便爆发出了一阵再也压抑不住，充满了嘲讽与不屑的窃笑声。
“哈？我他妈没听错吧？他要当我们的首席科学家？”
“一个浑身都散发着铜臭味的资本家，也配跟我们谈科学？他知道什么是细胞吗？”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以为他是谁？爱因斯坦转世？还是上帝下凡？”
而柳慕白教授，更是第一个从椅子上霍然起身！
他那张因为常年熬夜而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他将手中那封早已写好的辞职信，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指着台上的林风，因为极度的愤怒，声音都在颤抖。
“你一个商人！一个只知道追逐利润的资本家！你凭什么担任这个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这是对科学的，最无耻的，最赤裸裸的侮辱！”
“我不干了！这个项目，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对！我们也不干了！外行领导内行，纯属扯淡！”
“他看得懂基因图谱吗？他知道什么是转录因子吗？简直可笑至极！”
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员们，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跟着起哄。
他们或许科研能力不怎么样，整天摸鱼度日，但身为科学家的那点可怜的骄傲，还是有的。
面对这如同潮水般，群情激奋的质疑和嘲弄。
林风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那个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柳慕白教授。
他拿起一支白板笔，走到那块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白色幕墙前。
“柳教授。”
“你三年前，发表在国际顶级期刊《Cell》，也就是《细胞》上的那篇，关于‘Hela细胞端粒酶逆转录酶在特定条件下的可控性’的论文。”
“我看过。”
“理论很精彩，甚至可以说是惊才绝艳。”
“但，你的整个实验过程，有一个致命的，无法被忽视的瑕疵。”
柳慕白猛地一愣！
那篇论文，是他这一生中最得意，也是最巅峰的学术成果！是他所有理论的基石！
怎么可能会有瑕疵？！
他正准备开口反驳。
林风，却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他转过身，面对着巨大的白板，一边说，一边在那光洁的白板上飞速地书写着！
他写下的，不是文字。
而是一串串无比复杂，足以让任何一个生物学博士都看到头皮发麻的基因序列和反应公式！
“你的第三组，也是最核心的那一组实验数据，之所以在后来的重复实验中，成功率不足千分之一，甚至一度被学界认为是学术造假。”
“原因，很简单。”
“因为，你忽略了在进行超高速离心分离的过程中，你所使用的‘Cas9蛋白’和你的‘引导RNA’，在进行结合时，会因为那微乎其微的范德华力的影响，而产生大约万分之一点三七的空间结构位偏！”
“这个位偏虽然极其微小，但在后续的链式反应中，却会被无限地放大！最终，导致你的整个实验，从根源上，就走向了彻底的失败！”
林-风的语速越来越快！
他手中的笔，也同样在白板上拉出了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
他写的那些公式越来越艰深，越来越玄奥！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那些原本还在起哄，还在嘲笑的研究员们。
此刻，全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惊骇地，看着白板上那如同天书一般的神圣公式！
因为，那上面所写的，所推演的，所解决的！
正是困扰了他们整个团队整整三年！
耗费了公司无数经费和资源！
都始终无法解决的，那个最核心，也最致命的技术难题！
而现在。
这个在他们眼中满身铜臭的年轻人。
正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堪称降维打击的无敌方式！
为他们，给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最终解答！
当林风写下最后一个玄奥的符号，然后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白板笔时。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柳慕白，早已浑身颤抖，老泪纵横！
他看着那写满了整整一面墙的，闪耀着智慧光芒的伟大公式。
那感觉，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苦苦追寻了一辈子光明的信徒，终于亲眼看到了神谕的降临！
他几步冲到了讲台前。
颤抖着，将手中那封可笑的辞职信，撕得粉碎。
然后，对着那个比他孙子还要年轻的林风。
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羞愧，而变得嘶哑、哽咽。
“老……老师！”
“请……请您，务必，收下我这个，愚笨的……学生！”
彻底征服了整个科研团队之后，林风又将如何规划这个“凤凰基因”项目全新的，伟大的方向？
那一百亿的巨额投资，又将给这个破旧不堪的实验室，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神药的研发，在这一刻，正式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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