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奉天
两侧灰墙斑驳，墙头探出几枝枯槁的树枝，被寒风抽打得呜呜作响。
拐过第三个弯时，系统提示音响起：【宿主，左前方五十米有监控哨，伪装成修鞋摊。】
云清歌脚步不停，顺势拢了拢棉袍下摆，将半张脸埋进竖起的衣领里，视线却扫过那个蜷缩在帆布棚下的修鞋匠——对方看似在摆弄锥子，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瞟着胡同入口。
她指尖微动，一股微弱的精神力悄然弥漫开，像层薄雾裹住那修鞋匠的意识。
对方眼皮几不可察地沉了沉，等云清歌的身影消失在巷尾，才猛地眨了眨眼，茫然地挠了挠头，感觉刚才好像睡着了。
穿出胡同，眼前豁然开朗。
铁西区的工厂烟囱林立，黑黢黢的烟柱直插铅灰色的天空，将飘落的雪片都染成了灰黑色。
街道上往来的卡车大多印着“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字样，车斗里隐约可见穿着白大褂的人影。
【宿主，目标区域就在前方红砖建筑群内，外围有三层岗哨，内部戒备等级未知。】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根据资料，这里的守卫多为经过特殊训练的宪兵，对异常气息极为敏感。】
云清歌站在街角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望着那片被铁丝网圈起的建筑群。门口的哨兵荷枪实弹，军靴踩在结冻的地面上，每一步都透着紧绷的警惕。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紧。
精神力如蛛网般散开，仔细捕捉着周围的气息——除了哨兵的心跳声，还有实验室方向传来的、隐约的消毒水味，以及一丝极淡的、类似腐烂的腥气。
云清歌精神力扫描四周，和地下通道，寻找进入实验室内部的可能。
精神力如探照灯般扫过建筑群周边，很快锁定一处被积雪半掩的井盖。
【宿主，西北侧围墙外三十米有废弃下水道入口，可通往实验室地下管网，但内部结构复杂，且可能存在有毒气体。】
云清歌眸色一动，绕到围墙阴影处。
井盖边缘锈迹斑斑，她屏住呼吸，指尖凝聚精神力，悄无声息地将沉重的铸铁盖掀开一条缝。
一股混杂着霉味与化学品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用精神力隔绝了气味，迅速矮身钻了进去。
井下漆黑一片，却在云清歌的精神力下，看清布满青苔的砖壁。
云清歌精神力包裹全身，哪怕管道内积水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能溅起浑浊的水花，却沾染不到她分毫。
系统在意识中展开管网地图：【左转，前方五十米有岔路，靠右行可避开主排水道的监控探头。】
转过岔路，管道骤然收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管壁上凝结着粘稠的黑色淤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云清歌屏息凝神，精神力如薄膜般覆在衣料上，避开那些滑腻的污秽。
忽然，前方传来“滴答”声，节奏均匀，像是水滴落在金属上。
【宿主，前方十米是废弃的检修口，上方连接实验室的废料处理间，有两名守卫轮岗。】
她放缓脚步，精神力穿透管壁，清晰“看”到检修口上方的情景——两名日军士兵正靠在铁门旁抽烟，脚下堆着几个密封的黑色铁皮桶，桶身印着醒目的骷髅标识。
云清歌指尖微动，精神力化作无形的线，悄悄缠上两名士兵的脖颈。
“咔咔”两声，两人软软往地上倒去，云清歌精神力托住他们，将他们轻轻放下。
她这才掀开检修口的铁盖，如狸猫般窜出管道，落在废料处理间的阴影里。
迅速拖走士兵，她掀开铁皮桶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是半凝固的血肉混合物，隐约能辨认出碎骨和毛发。
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压下恶心，反手锁上废料处理间的门。
门外是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布满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反复擦洗却褪不去的血迹。
系统提示：【右转直走，尽头的电梯可通往二层的实验区，电梯需要密码才能启动。】
正思索间，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云清歌迅速躲进旁边的清洁间，门缝里看到一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拿着文件夹走过，胸前挂着印着照片的员工卡。
等人靠近，云清歌精神力将他拖入清洁间。
研究员使劲挣扎，被云清歌一掌劈晕，手按在他脑袋上读取他记忆。
零碎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密码是7-3-1，对应部队番号；二层走廊尽头的实验室正在进行鼠疫杆菌变异实验；今晚八点有一批活体“材料”会从东侧门送入。
云清歌松开手，将研究员塞进清洁间的储物柜，锁好柜门。
她摘下对方的员工卡别在胸前，精神力涌动，待推门走出清洁间时，她赫然变成了刚刚那个研究员。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通风口发出单调的嗡鸣。
云清歌走到电梯前，按下上行键。
镜面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露出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冰。
电梯门打开，她迈步进入，指尖在密码盘上按下“731”三个数字。
轿厢缓缓上升，显示屏的红光映在她瞳孔里，泛着森然的冷意。
“叮——”电梯抵达二层。
门开的瞬间，消毒水与福尔马林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是排列整齐的实验室，玻璃门内，穿白大褂的人影在操作台后忙碌，培养皿里的细菌菌落发出幽幽绿光。
云清歌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精神力如雷达般扫过四周。
路过一间实验室时，里面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夹杂着日语的呵斥。
她脚步微顿，精神力穿透玻璃门——几个研究员正按住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往他手臂里注射着什么，少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疹，血管暴起如蛛网。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加快脚步走向走廊尽头。
【宿主，核心培养室就在前方，但需指纹解锁。】系统的声音仿佛都带着一丝凝重，【根据刚才读取的记忆，只有佐佐木一郎有权限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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