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卢三的狗腿子
第九十六章 卢三的狗腿子
“带走！”中年巡查不再犹豫，指着地上那四个打手。
“全部带回去！严加审讯！找法医验伤！核对凶器！”
“是！”几个巡查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给地上那四个还挣扎喊冤的家伙上了背铐。
动作粗暴，疼得他们嗷嗷惨叫。
“老实点！卢三的狗腿子！”
“杀人绑票！等着吃枪子儿吧！”
巡查的呵斥和打手的哀嚎混在一起。
中年巡查走到我面前，带着点审视，也带着点...也许是佩服？
他伸出手：“陈超同.志感谢你见义勇为！”
“也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做个详细笔录。”
“应该的！”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手心全是汗，但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爽！真他妈爽！
看着那几个杂碎被像死狗一样拖走，听着他们绝望的嚎叫，比亲手捅他们十刀还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多了。
巡查拍照取证，清理现场。
把梁莎莎抬上救护车。
她半路就醒了，嘤嘤哭着说不用去医院。
我跟着巡查回局里做笔录。
把梁莎莎教的那套说辞，结合我听到动静赶来救人的经过，说得滴水不漏。
提到王主任的死，还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点震惊和惋惜。
巡查那边显然也查到了卢三和王主任的一些过节，加上梁莎莎的指证和现场证据，我这边的见义勇为身份算是坐实了。
折腾了大半夜，天都快蒙蒙亮了，我才被放出来。
走出分局大门，冷风一吹，我才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彪子和老鲁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开着厂里那辆破面包。
“超哥！没事吧？” 彪子拄着拐迎上来。
“没事！走！回厂！” 我摆摆手，累得不想多说。
对着老鲁他们吩咐：“你们先回厂里，盯着点！别出岔子！我跟梁小姐还有点事。”
工人们应了一声，开着面包车走了。
梁莎莎靠在不远处她那辆轿车的车门上，脸色还是有点白，但精神好多了，脸上重新画了点淡妆，盖住了红肿的指印，换了一身干净的风衣。
她看着我走过来，不再是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多了点...平视？
甚至一丝依赖？
我走到她面前，没说话。
就这么看着她。
经历了这一夜，我对她，半信半疑。
说她帮我？
她确实没按卢三说的捅刀子，还差点被灭口。
说她害我？
那录像的事像根刺，扎在我和徐莹中间。
“上车说？”梁莎莎拉开车门。
我坐进去。
车里还有她身上的冷香味。
车子启动，开上黎明前空旷的街道。
路灯的光线昏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录像...”我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我删了。”梁莎莎目视前方开着车。
“备份也毁了，给徐莹看...是想让她死心。”她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我沉默。
删了？
毁了吗？
谁知道她有没有别的后手。
这娘们的心思，太深。
“徐莹那边...”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得有个交代！你捅的篓子，得补上。”
梁莎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没立刻吭声。
显然，让她去跟徐莹低头认错，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知道你不乐意。”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但你必须去。只有你去，说清楚录像的事，说你是故意气她，或者...就说你当时脑子进水了，嫉妒疯了...随便编！但必须让她信！让她知道那晚是假的！”
“是我被你算计了！责任全推你身上也行！”我睁开眼，看着她绷紧的侧脸。
“徐莹性子烈，但讲理。”
“她知道你差点被卢三弄死，又被我...咳...救过，你再服个软，这事也许能翻篇。”
我什么时候这么会盘算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除了吼就是干。
现在用脑子，真他妈不一样！
虽然累，但有种掌控的感觉。
我陈超，好像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挥拳头的莽夫了！
这都是逼出来的。
梁莎莎沉默地开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有点闷。
“行！我去说。” 她侧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但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我用公平竞争！”
车子朝着厂区的方向开。
天色越来越亮，灰蒙蒙的晨光驱散了黑暗。
折腾了一宿，神经一直绷着，这会儿稍微放松点，困劲就上来了。
我靠在座椅上，眼皮子有点沉。
车子快到厂门口了。
远远的，就看到厂区那破败的大门敞开着。
就在离大门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梁莎莎突然踩了脚刹车！
“吱！”
车子猛地一顿！
我猝不及防，身体往前一冲，安全带勒得胸口生疼！
困意瞬间吓没了！
“操！干嘛？”我吼了一句。
梁莎莎没理我，眼珠子死死盯着厂门口的方向：“门口有个人！”
我看去。
厂门口那根水泥门柱旁边，影影绰绰地站着一个人影。
天色还没大亮，灰蒙蒙的晨雾没散尽，看不太真切。
是个女人，身材高挑，背对着马路，面朝着厂区里面，似乎在张望着什么。
鬼鬼祟祟的。
背影有点眼熟？
我眯起眼，心脏没来由地突突跳了两下。
安全带勒得我胸口发闷，困意瞬间跑光。
操！这大清早的！
又是谁？
卢三的漏网之鱼？还是红星厂派来使坏的？
心口那点不安像水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你在车里等着！”我对梁莎莎丢下一句，推开车门，一股冰冷的味道的晨风灌进来，冻得我一哆嗦。
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下了车，鞋底踩在坑洼的柏油路上，尽量不发出声音。
沾着血污的旧工装外套裹紧，贴着墙根儿的阴影。
距离越来越近。
十米...五米...三米...
那人影似乎听到了点动静，肩膀动了一下。
想回头？
不能让她喊出来！
我心里一紧，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一个箭步从墙根阴影里窜出！
右手闪电般从后面探过去，不是捂嘴，是直接一把死死掐住她后脖颈。
触手冰凉，羽绒服的帽子绒毛蹭着我手掌。
左手同时跟上，攥住她一条胳膊就往旁边拖。
动作又快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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