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同意
“呜……”
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轻吟，从旁边传来。
张合转头望去，只见乐坛天后Honey，那位在万千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西域美人，此刻竟双眼通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她无可挑剔的脸颊滑落。
她不是在演，那是一种被音乐最纯粹的情感击中心脏后，最本能的生理反应。
作为顶级的歌者，她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到苏天在演唱中注入的情感有多么饱满，技巧又有多么的无懈可击。
那不是炫技，而是将所有技巧都融化在了情感之中，举重若轻，浑然天成。
这种境界，是她毕生追求的目标。
苏天推开那扇厚重的隔音门，从万籁俱寂的录音间走回了喧嚣的人间。
他还没站稳，一只滚烫的手便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苏天老师！”
张合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攥着苏天的手，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吗？”
苏天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谦逊地笑了笑：“当然，只要我以后有机会来S城录歌，一定第一个找张老师。”
谁知，张合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是你来S城！是S城来找你！我在京城、魔都、羊城都有录音棚！以后苏天老师您在哪，我就把最好的设备和团队带到哪！录音、编曲、混音，我全包了！分文不取！”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苏天都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金牌录音师。
一间专业录音室的设备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能在全国一线城市都开设录音棚，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张老师，怕不是个深藏不露的隐形富豪。
两人正拉扯着，一道香风袭来。
Honey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走到苏天面前，一双美眸亮得惊人，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
“苏天，你真是个怪物。昨天在节目里随口一唱，已经足够惊艳，没想到今天在录音棚里，竟然还能唱得更好！而且……一遍就过了？”
她的话音刚落，杨越和高婷也围了上来。
“何止是更好！简直甜得我牙都快掉了！”
杨越夸张地捧着脸，“苏天，你这歌有毒！听完我现在就想吃十个马卡龙！”
一向高冷的高婷，此刻脸上也挂着怎么也藏不住的浅笑，她言简意赅，却分量十足：“唱得好，写得更好。”
就连孟紫怡都眨巴着她那双清澈又迷茫的大眼睛，用力地点头：“嗯嗯！这次我听懂了！就是……就是感觉心里痒痒的，好像有好多好多粉色的泡泡在冒！”
被几个风格迥异的大美女团团围住，用最真诚的语言夸赞，直播间的弹幕再次沸腾。
【修罗场！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完了完了，Honey看苏天的眼神都快拉丝了！秦孝先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大嫂笑了！杨越馋了！紫怡懂了！苏天，恐怖如斯！】
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氛围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咳嗯！”
花臣语双臂环胸，缓缓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眉头紧锁，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参加一场学术辩论。
他一开口，那股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便扑面而来。
“作为一名职业歌手，我对音乐作品的质量，一向有着比较严格的要求。”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苏天脸上，带着审视与居高临下。
“对于你这首《告白气球》，我很欣赏它的流行潜质，但是，我不得不提出几个问题。”
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名为“对峙”的紧张气息。
苏天脸上的笑容未变，他迎着花臣语挑衅的目光，眼底平静无波，只是轻轻一抬下巴，语气淡然。
“请讲。”
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冰，花臣语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柄小小的冰锥，不带感情地敲打在众人心上。
他慢条斯理。
“首先，歌词。‘塞纳河畔’、‘左岸咖啡’，堆砌地名，太过直白，像一篇流水账游记，缺乏真正的诗意和深度。”
他顿了顿，享受着众人屏息凝神的感觉，继续剖析。
“其次，旋律。四四拍，1645的和弦进行，这是流行乐最基础、最偷懒的写法。整首歌的旋律线过于平缓，没有记忆点，更谈不上什么结构上的巧思和高级感。”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错愕后，瞬间炸裂。
【？他在说什么？】
【翻译一下：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高级感？是像您那些凡人听不懂的火星文吟唱吗？】
录音棚内，花臣语无视了镜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乐坛法师”的角色扮演中。
他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下了最后的结论。
“综上所述，这首歌有流行的潜质，但仅此而已。它太甜，太腻，没有灵魂。”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Honey和其他几位女生，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我知道，碍于苏天的人气，或者碍于直播的镜头，你们会捧着他。但在我这里，用职业标准来衡量——”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不合格。”
话音落下的瞬间，Honey那双含着泪光的美眸，彻底冷了下来。
“我不同意。”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花臣语，音乐不是数学公式，不是让你用来炫耀理论知识的工具。音乐的本质是共鸣，是情感的传递。”
她上前一步，与花臣语对视，气场全开。
“这首歌，从第一个音符响起，就抓住了我的心。它让我感受到了初恋的美好，让我这样一个早就对情爱麻木的人，都忍不住流泪。如果这叫没灵魂，那什么才叫有灵魂？非要用一堆谁也听不懂的乐理和辞藻堆砌起来，故作高深，才叫合格吗？”
她毫不留情地反问，让花臣语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首歌，一定会成为经典。”
“我……你……”
花臣语没想到，同为乐坛顶流的Honey，竟然会当着几千万观众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地驳斥自己！
他的骄傲和自尊，被这句话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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