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名将默契2
百川关，关外草原。
左贤王近些日子心情烦闷。
因着在草原上新出现的“敌人”，那些人虽然数量不多，但很是狡诈，每次都是一撩就跑，绝不多留。
次数多了，左贤王都怀疑是不是中原那边派出奇兵，故意来草原上捣乱。
可很快，左贤王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跟中原的边关军“打交道”这么久，再加上有内应不断泄密，凉州边关有多少的兵力，左贤王不说是一清二楚，也有七八分了解。
主力的百川关边关军都在关内，其余的各郡城守备军，无朝廷诏令，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郡内。
至于朝廷会不会派兵来……北匈奴那边的威胁可不是说笑的，以中原皇帝惜命的本性，是不可能将北匈奴视作无物，反而重点对付南匈奴。
后来，左贤王命人仔细检查那些死掉伏兵的尸首，发现多数尸首有着匈奴人的体态特征。
再联想到多个部落被屠杀一尽……
于是，这支突然出现的奇兵的身份，也渐渐浮出水面——
是部落里面的血统不纯的匈奴奴隶叛变，反杀了“主人”，并且不断壮大队伍，还胆大妄为，开始挑衅由王庭组建的匈奴联军。
左贤王自是很愤怒。
可眼看着大计将成，左贤王也只能先将这些叛变之徒的处置搁置，在领着一万骑兵，快马加鞭，同先行部队的三万人马合兵一处。
在百川关兵变之夜，探子带回来了西城门悄然打开的消息。
左贤王大喜，但仍有几分谨慎：“可确认过‘暗号’？”
“确认过了，城门口和城墙上，同时燃起九簇火把，位置都一一对应……”
“好！大军开拔！进攻百川关！”
“……”
夜，还很长。
一道轻微的马蹄声，踩过稀稀疏疏的娇嫩小草。
年轻的少年郎驱马而行，遥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巍峨关隘。
在他身旁，一名更为年长，高大健壮如山岳的男人开口：“冠军侯，前面就是百川关了。”
这两人，便是让左贤王恨的牙痒痒的霍去病和吕布。
在多次骚扰匈奴大军，使其行军速度大大减慢后，又悄无声息的绕路，最终，比匈奴大军先一步抵达了百川关附近。
望着远处的百川关，霍去病心里很清楚，在正常情况下，匈奴人的这几万军队，还不足以攻克坐拥天险的百川关。
可匈奴人既然已经决定要大举进攻，想必是不可能想要无功而返。
再结合吕布给出的情报。
霍去病很快就揣摩出了一些猜想。
入境劫掠的一万多匈奴人，背后必定有中原人在为其遮掩。
而最坏的猜想……便是百川关边关军内部早已腐朽，被匈奴人渗透了进去。
如此，也就能说明为何匈奴大军会大举进攻百川关，想必早就跟内奸串通好了。
“将军，果然如您所料，百川关的西城门开了，而且足足开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未见关闭的迹象。”
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向霍去病和吕布二人禀报。
吕布握紧缰绳：“就知道边关军那帮货色不中用，连个城门都看不好，幸好是我等绕路而来，比匈奴大军先一步接近百川关。”
“冠军侯，我等这就杀去百川关吧！”
吕布跃跃欲试。
霍去病却是摇了摇头：“不必，百川关如今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而且没有具体的城防图，不熟悉城内布局，贸然入城，实非上策。”
再者，骑兵入城，若是遇到错综复杂且狭窄的道路地形，就很难发挥应有的实力，甚至只能下马作战。
而霍去病一行人里面，有很多都是半血统的匈奴人，皆以骑术见长。
一旦入城，实力注定会大打折扣。
吕布：“那也不能干等着吧？等到匈奴大军一来，见到城门大开，这不得把百川关冲个稀巴烂？”
黑压压的云层缓缓飘动，露出了一轮明月。
月色迷离夺目，映衬着漫天的星辰都黯淡无光。
霍去病微微勾唇：“城中的乱象，相信自会有人处置。”
“我们的对手，是即将赶赴而来的匈奴大军。”
吕布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对噢！主公和白起那边，肯定早有防范！”
若是白起连这点都想不到，那他吕奉先大将军鄙之！
此事过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将白起是主公身边第一臣下的位置取而代之！
只是……
吕布因为跟白起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有一定的信任。
可霍去病跟白起素未谋面，却同样很是奇异的相信，那个曾经令战国六国闻风丧胆的武安君白起，从来都不会令人失望。
这是在赌。
若是赌输了。
霍去病一行人，将会腹背受敌。
可霍去病无惧之。
他调转马头，看向一众下属弟兄们。
“儿郎们，这么多天，你们都憋坏了吧？”
“每次都是跑去撩拨一下，就立马调头走人，估计有人还在心里嘀咕，不知是何用意。”
“今夜，我就会告知你们答案，也给你们放开手脚的机会，大干一场，一雪前耻！”
这一刻，无论是被曾经因血脉不纯备受轻视的匈奴人，还是被俘虏如猪羊般饱受虐待的中原人，都有一个同样的信念——
一雪前耻！
数日的血战磨练，那些昔日被打入骨子里的自卑奴印早已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和自信！
他们自信，追随于救他们于水火的霍郎君，将战无不胜！
手下人很是狂热。
可做出这般大胆决策的霍去病，却是异常的冷静。
这么多天对匈奴军队做出来的“佯攻”，想必也逐渐麻痹了匈奴人。
就如同狼来了，一次两次会警惕戒备，三次四次，七八九次……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所懈怠。
而匈奴人懈怠轻视之时，便是真正的操戈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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