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秦风的“护卫队”与“第一次执法”

林知节收到陈凡那份八百里加急的报告时，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对着一张躺椅的新设计图，研究如何能让人体的腰椎和颈椎，达到一种“无感悬浮”的完美放松状态。

他将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那张总是睡眼惺忪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冷意。

【封路，造谣，威胁，典型的劣绅三板斧。想用这种温吞水煮青蛙的方式，把我的项目拖黄？想法不错，可惜，他们惹错人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黏黏糊糊、没完没了的拉锯战。在他看来，这比正面硬刚的敌人，还要浪费时间和生命。

要解决这种系统性的“软抵抗”，讲道理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一次性的、超出所有人想象的、绝对的暴力，将那张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撕开一个血淋淋的、无法弥合的口子。

他没有回复陈凡，而是直接提笔，写了一封简短的军令，盖上了自己那颗代表着“总办处总理大臣”权力的条印，交给了王启年。

“发给秦风。让他即刻点兵，就照上面写的办。”

王启年接过军令，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他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意，从那寥寥数语中扑面而来。他不敢多问，立刻躬身领命而去。

三日后，大运河沿线，所有人都看到了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队队身穿黑色戎装、背负着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新式钢臂神弩”的神机营士兵，以一种雷厉风行的姿态，开进了沿途的每一个州府县城。在他们身后，是用数匹挽马拖拽的、用油布覆盖着的神秘重型器械。

他们没有进驻兵营，也没有惊扰百姓，只是在每一个“总办处”下设的机构——无论是招募处、仓库还是银行网点——旁边，安营扎寨。他们每天操练，弩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但秋毫无犯。

“总办处”正式对外宣布：奉总理大臣林大人令，神机营将进驻运河沿线，成立“皇家工程护卫队”，旨在保护国家财产与工程人员安全。

这支“护卫队”的出现，像一柄悬在所有地方士绅头顶的利剑，让原本那些上蹿下跳的小动作，瞬间收敛了大半。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要么是蠢，要么是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没有看懂这背后血腥的警告。

德州府，赵家庄。

那位在征地问题上，百般阻挠的赵员外，便是其中之一。他自恃是本地第一大族，族中还有子弟在京城为官，根本没把这支所谓的“护卫队”放在眼里。

这天，一支由孙默亲自带领的小规模勘探队，再次来到赵家庄附近，试图绕过他们的土地，寻找新的路线。

赵员外认为这是官府“服软”的表现，愈发嚣张。他竟指使自己的儿子，带着上百名家丁和佃户，将勘探队团团围住，不仅肆意辱骂，还动手打伤了两名负责测绘的工部技术员，抢走了他们珍贵的测绘仪器。

“滚回京城去！告诉你们那个姓林的毛头小子！这德州府，是我们赵家说了算！想在这里动土，先问过我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赵员外的儿子，挥舞着马鞭，叫嚣着。

孙默气得浑身发抖，却被陈阿狗死死拉住，护着队伍暂时撤退。

消息传到秦风耳中时，他正在用一块软布，保养着一张钢臂神弩的弩机。那弩机结构之精密，远超旧式弩弓，正是孙默和军工坊的最新杰作。

他听完斥候的报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保养好的弩机重新装上，站起身，吐出了两个字。

“出动。”

一个时辰后，赵家庄的村民们，看到了让他们肝胆俱裂的景象。

三百名神机营士兵，排着整齐的、令人窒息的队列，将整个赵家庄园围得水泄不通。闪亮的钢制箭头，在阳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对准了庄园的每一个出口。在庄园正前方，士兵们掀开了油布，露出了十二架狰狞的、如同钢铁巨兽般的“重型三弓床弩”。那碗口粗的弩箭，与其说是箭，不如说是一根根攻城巨矛。

秦风一身玄甲，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那座坚固的、宛如一座小城堡的庄园。

赵员外和他那无法无天的儿子，带着几百名手持棍棒农具的家丁，冲上了庄园的围墙，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民宅！没有兵部令，你们敢擅动刀兵，是想造反吗？！”

秦风没有理他，只是从怀中，取出林知节那份军令，高声宣读。

“总办处总理大臣令：凡以暴力阻挠、破坏大运河工程，或伤害工程人员者，皆以‘通敌叛国’论处！”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墙上那些惊慌失措的脸。

“我，神机营指挥使、总办处防务总领秦风，奉总理大臣之命，执行军法！”

“赵氏一族，首恶赵德、赵彪父子，暴力抗法，殴伤朝廷命官，罪同谋逆！主犯，就地格杀！协从者，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免一死！反抗者，格杀勿论！”

“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考虑。”

赵员外的儿子还在叫嚣：“放屁！我表叔可是京城的户部郎中！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风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放箭！”

他下令的，并非是普通的弓弩手，而是那十二架狰狞的床子弩！

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十二名士兵同时用铁锤敲下机括。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弹响和弓弦崩鸣，十二支巨型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凄厉的尖啸，瞬间跨越了百步的距离，狠狠地撞在了赵家庄园那引以为傲的、用青石砌成的坚固大门和围墙上。

没有震天的轰鸣，只有一连串“噗！噗！噗！”的可怕闷响，以及随之而来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垮塌声！

那扇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就像纸糊的一样，被两支弩箭直接洞穿、撕碎。坚固的墙体，被硬生生地轰出了数个巨大的窟窿，砖石向内爆裂飞溅，威力竟丝毫不亚于传说中的攻城重炮！

墙上的家丁们，被这地动山摇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扔下武器，四散奔逃。

“神机营，第一营，三段轮射！压制！”

随着秦风第二道命令，他身后的弩手方阵开始展现他们真正的恐怖。第一排士兵射击完毕后，立刻蹲下上弦，第二排补上，射击，蹲下，第三排跟进……密集的箭雨，如同一片乌云，遮天蔽日地笼罩了整个庄园，发出“咻咻”的死亡之声。箭矢钉在墙上、地上，发出“咄咄”的声响，形成了一道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死亡屏障。

在绝对的、压倒性的技术代差面前，所谓的“人多势众”，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半个时辰后，庄园内再无任何抵抗。

秦风骑着马，缓缓走进庄园。昔日不可一世的赵员外父子，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被悬挂在庄园的旗杆之上。所有参与反抗的家丁，尽数伏法。其余人等，则瑟瑟发抖地跪在广场上，连头都不敢抬。

秦风命人将那两名被打伤的技术员，客客气气地请了过来。

他亲自将那台被抢走的、已经摔坏的测绘仪器，交到他们手中，沉声道：“让二位受惊了。总办处，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为国效力的人，流血又流泪。”

说完，他翻身上马，对着身后肃立的军队，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

“传我将令！将赵氏父子之罪行，昭告沿途各州府！并传话给那些自以为是的士绅豪强——”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赵家庄，也传向了更远的地方。

“——朝廷的工程，谁敢再伸爪子，这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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