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黑化
“我与皇兄是恋人关系。”
少女清脆带着紧张的声音伴着晚风吹过凌灼安，吹到所有人的耳中。
“铛——”的一声脆响，季燕行手中的剑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剑掉在地上，心随着什么东西碎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凌青烟。
季燕行接受不了，眼神有些慌乱，却又盯紧了凌青烟：“不对不对，殿下，不对。”
“你说过你喜欢我。”
“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
“监狱里你陪着我，和我说了那么多，你还给我准备了游湖和烟花，殿下喜欢我，是要嫁给我的，不是吗？”季燕行的眼睛充满哀求和期待。
游湖，烟花，监狱陪伴。
凌灼安和其他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凌灼安摩挲着指腹，“皇妹不是说心中没有季小将军半分吗？”
“皇兄再问你一次，你和这季燕行是什么关系？”凌灼安是笑着说的，但连燕鸿都能感受到那笑中带着的怒意，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么吓人，殿下怎么会和这个皇兄搞在一起？
他也不配啊。
燕鸿一个劲的在心中批判面前这个凌国太子，丝毫没认为自己这刀架在少女脖子上更为不妥。
凌青烟能感觉到脑中这五个男主的黑化值都在震荡。
但开了一个口子，她再也忍不住。
嘴不听自己的使唤，问什么答什么。
“我对季小将军也有情。”
“呵，你对他有情？”凌灼安嗤笑一声，“所以你不止是对皇兄一个人这样好？”
“啊，怪不得，”凌灼安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眼里却充满了阴鸷，“怪不得说什么你都不让你我的事情公之于众。”
“原来不是怕别人的骂名，是怕你的情夫知道。”
脑中一道红色感叹号。
凌灼安黑化值拉满。
“所以其他人呢？这不要命的刺客将其他人引来，莫不是也跟皇妹有什么关系？”
“毕竟这几位——”凌灼安扫了他们几个一眼，“脸色都不算好。”
凌青烟觉得自己像一个要上死刑场的刑犯，被一声声质问着，连说谎的机会都没有。
“都和我有情，关系匪浅。”
“皇兄确实不是我唯一一个恋人，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暧昧。”
“我每天也很累，尤其你们一起和我碰上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紧张艰难。”
凌青烟全身紧绷，脑中一阵嗡鸣。
完了，都炸了。
黑化值全都拉满。
任务失败。
啪嗒一下，燕鸿感受到手上一阵滚烫，一时间有些错愕。
然而就在他错愕放松的瞬间，凌灼安立马弯弓射向燕鸿，燕鸿下意识推开凌青烟，凌青烟与他分开，燕鸿被利剑划伤了手臂，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留活口，带回去。”凌灼安吩咐下去。
这个刺客身上还有他想要知道的秘密，暂时还死不了。
凌青烟被推开的瞬间，刚刚燃烧的蜡烛烧完最后一段蜡。
凌青烟脑袋感觉清醒了些许，她反应过来是药效已过。
她把话说完了药效过了。
全黑化她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啊。
跑！
她心中只有这一个字。
少女眸中有急色，发髻略微松散，一口气还没喘匀便要向楼梯口跑去。
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凌青烟险些没撞上。
“不是教过你不要逃避吗？小侄女这是要跑到哪去？”凌裕眉眼弯弯带着笑意，活脱脱一个笑面虎。
凌青烟只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会直接要从旁边绕过他。
另一道白色的身影也挡在她面前。
是穆羡之。
“殿下跑什么？”穆羡之表面那云淡风轻的面具还是破了，看向凌青烟的眼神倒像他晚上的状态。
又多了些锐意。
凌青烟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一步一步往后退。
又听见了他皇兄那道熟悉的声音，他不疾不徐的走过来：“楼下都是我的人，皇妹就算下了这层也出不去。”
“姐姐何必招惹这么些个难缠的人，我陪着你不够吗？”裴无忧嗓音带着痛苦的偏执。
“所以殿下，你不是只对我好，你周旋在我和他们之间，甚至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哄我，骗我的是吗？”季燕行说出的问句带着肯定。
几人把凌青烟围在中间，凌青烟欲哭无泪，压迫感压得她喘不上气，凌青烟觉得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我错了。”凌青烟双手合十，似是十分真挚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现在说什么都太过苍白，根本解释不来。
道歉吧，能消散一点怒气就消散一点。
众目睽睽下，凌青烟像是在做检讨。
“我对不起诸位。”凌青烟搅弄着手指，低着头，没看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欺骗你们，不应该欺骗你们的真心。”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凌青烟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气，有恨，但我确确实实给你们带来了快乐不是嘛，我觉得无论是看在这么些天情谊还是那些过往的份上，我应该都罪不至死。”
“我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不会再打扰诸位，无论是皇兄皇叔还是季小将军太傅都是人中龙凤，对我有怒意我可以理解。”
凌青烟在尽力安慰各位的情绪，以免这几个情绪不稳定的做出什么事来。
“眼不见为净，我可以离开上京，此生再不相见，皇兄对我若是还有气，可以撤掉我的公主封号，青烟绝无异议。”
任务失败，就算真的回不去，她也会好好生活，不会做什么要死的蠢事来。
如果皇宫的东西带不走，她可以向蔓生要一笔钱，她可以去其他州郡生活，过普通平凡的日子，自己能力不说特别出众但也还算有几个现代思维的小点子，去另一个地方经商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也是不错。
车到山前必有路，虽然一个女子在这古代艰难，但内心坚韧，便没什么坎坷过不去，像陈蔓生，像卢行侠，皆是在这个世界踽踽独行的女子，她也可以。
想到这，凌青烟心中愈发有底气，语气愈加郑重。
“青烟自知有罪，愿意被贬为庶人，再不入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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