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承认
听到皇帝的话，凌灼安眉梢微挑，云淡风轻道：“妹妹？哪个妹妹？父皇的女儿这么多，怎么不说清楚些？”
凌灼安嗓音没什么波澜，仿佛真的听不懂皇帝口中的人到底是谁一般。
“少跟我装蒜。”皇帝蹙眉看向他，“朕说的是棠宁，你能不知道？”
皇帝显然是被他这副不咸不淡的神色给气到了，不过还算有些理智，扫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太监立马明白是什么意思，屏退众人。
东宫的人看了凌灼安一眼，凌灼安点了头才退出殿外。
一时间，凌灼安的寝殿里只有皇帝穆羡之凌灼安三人，如果不算暗室的话。
外人走后，皇帝立马喝声：“你对你皇妹，是不是抱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年龄不小，年轻时经历的事情多，如今国泰民安，太平盛世，太子也有能力，就算有重要的国事大多也不用让他糟心，因此已经没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情绪波动了。
凌灼安神色淡漠，扫了一眼皇帝身边的穆羡之，冷哼一声，最终对上皇帝的眼神，开口：“这您都知道了，太傅腿脚真利索。”
皇帝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你就这么承认了？”
“不然呢，不承认那不是欺君了吗？”凌灼安理所当然，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理所当然。
没有一丝丝遮掩，没有一丝丝谎言，根本不需要别人拆穿。
“你！”皇帝宽大的龙袍袖子抬起，指向凌灼安：“你还要不要脸面了？那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对青烟有这种心思！”
“那不是拜父皇所赐吗？要不是父皇，青烟也做不成我亲妹妹，也没有这么麻烦的局面要破。”
凌灼安不认为自己有丝毫问题，把错全挂在了皇帝身上。
“好啊，好啊。”皇帝咬牙，“皇后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朕竟不知，你是个这么混账的东西！”
“龙生龙，凤生凤，应该的，父皇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对儿臣似乎，不大公平。”凌灼安眉眼间染着笑，但却从骨子里散发出漠然。
好似他根本不在乎面前这个父皇怎么看他。
血脉亲缘，于他来讲，聊胜于无。
事实上他和皇帝也没几次坐下来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二人更像是君臣，谈不上什么血脉亲缘。
除政事公务以外的话，没说过几句，今天应该是说过最多的一次。
皇帝不怎么了解这个儿子，准确的说，是不了解很多儿子，前几年有几个儿子蠢蠢欲动跟太子明争暗斗的时候，他也没怎么管。
若是连那几个手足都解决不了的话，他也坐不稳这太子之位。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凌灼安这个儿子，仿佛是天生的帝王，手段远比他想像的狠厉，文韬武略，德才兼备，无论是他亦或是百官对他都难挑出错处来。
太子有能力，他自然高兴，年纪大了很多事就倦怠了，交给太子解决，知道太子亲缘薄，便让太子照顾青烟，他想着，只要太子对青烟产生一点点兄妹亲昵的情谊都是好的。
是对青烟有益的，九泉之下，兰儿也能安心。
谁承想，这个逆子！
皇帝觉得脑袋嗡嗡的，太子竟然养成的是这副性子！
“朕让你照顾青烟，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不想与你争辩。”皇帝揉了揉眉心，“你赶紧把你皇妹交出来，朕可以不责怪你。”
“儿臣是爱慕皇妹，但皇妹不在儿臣这，父皇是听哪个爱嚼舌根子的诬陷儿臣？”凌灼安视线落在穆羡之身上。
“穆太傅对皇妹生了见不得人的心思，父皇可知？”凌灼安淡声问道。
“刚知晓。”皇帝脸色算不上好看，一个两个，怎么都惦记起青烟上了！
不过穆羡之还算个有分寸的，他这个太子可真是……无法无天！
凌灼安冷嗤一声，“穆太傅有违师徒伦，父皇不先降罪于他，反而带着外人一起，来问儿子的罪了？”
“你是太子，你这行为是有违人伦！况且穆羡之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做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赶紧把你皇妹交出来！”
“没做出格的事？”凌灼安显然不信，“他连公主都敢觊觎，做没做出格的事，父皇怎会知晓，怕不是这些年装的一副这清冷模样，把所有人都骗了去。”
凌灼安掀起眼皮看向穆羡之，笑道：“亦或是穆太傅自己把青烟掳走，蒙蔽圣听贼喊捉贼到我东宫也未可知。”
“太子说笑。”穆羡之拱手，十分恭敬，“公主高贵，微臣怎敢做公主不愿之事。”
他不敢做青烟不愿的事，那他们之间有什么就是青烟自愿的，两厢情愿的。
凌灼安手中捏着的茶盏有些发紧，隐有青筋崩起。
“是吗？”凌灼安对上他的眼睛，“那太傅还真是——手段高明。”
胸中怒意翻涌，凌灼安声音发冷，“父皇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影响儿臣歇息了。”
“父皇和太傅年纪大了，也早点休息吧。”凌灼安嗓音冷淡。
“穆羡之亲眼看见你妹妹被你拐回宫，你还狡辩什么，还不赶紧把青烟交出来。”皇帝心中十分焦急。
他这儿子远比他想象的疯，他生怕他做了什么伤害青烟的事，吓到他的女儿。
“你已经是太子了，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霍霍你皇妹，你吓到了你皇妹怎么办？！”皇帝骂道。
“对啊，我是太子，要什么女人得不到，想要皇妹这样的也理所应当。”他看向鬓角已经发白的皇帝，“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走你的老路。”
“儿臣今生今世，只有青烟一个人，不会再纳其他妃嫔，以免伤了爱人的心还霍霍了别人的一生。”凌灼安指桑骂槐，句句扎在皇帝的痛点上。
“而且我已经说了，皇妹不在我这里，父皇怎么能宁可相信一个觊觎你宝贝女儿的外人也不相信儿臣呢？”
“还是说父皇想大张旗鼓的搜一搜我这东宫，好提前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皇妹的心思，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成全儿臣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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