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被送到距离百亭山最近的医院。
一入院温妤便陷入昏迷，向臣一直守着，寸步不离。
温妤时不时蹙眉，说梦话，像是在山上遭遇了可怕的事故，眼角偶尔流出泪，嘴里呢喃着那只玩具熊的名字。
为了让她醒来。
向臣托黎靖言陪着温妤，自己则整夜开车回华京将玩具熊拿了过来，放在温妤床头。
只要是温妤要的东西。
向臣豁出性命，也会替她取来。
他累到两天没睡，眼睛布满血丝，分明下一秒就快要倒下，还是为了温妤一句梦话开车回华京拿了一只玩具熊。
“这种蠢事，也只有你干得出来了。”黎靖言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对他的偏见还是少了些，“拿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自欺欺人。”
“小姐怎么样了？”
不在意黎靖言对自己的恶语相向。
向臣眼里只有温妤的安危，她不好，他连合眼都做不到。
黎靖言没好气着，“下午醒了一下就又睡着了。”
只要醒来便没有大碍，温妤伤得最重的地方在左脚，其他部位都是外伤。
黎靖言望着温妤孱弱单薄的模样，鬼使神差念叨了句：“比起来，霁川哥严重多了。”
被送下山的当天周霁川便进了抢救室，他肩膀被树枝贯穿，只差一点便扎到内脏，保住性命至今也没醒来。
这事闹得有些大。
当晚只有温妤跟周霁川在山上，很难不将两人联想到一起。
衣领突然被向臣揪住，他力气大，练家子出身，之前不跟黎靖言动手是看在温妤的面子上，但不代表他只会隐忍。
“大小姐才是你的亲姐姐，这种时候了，你还担心那个畜生？”
“什么畜生？”黎靖言扯着向臣小臂，“你嘴巴放干净点，人都没醒，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霁川哥不是那种人！”
在温妤的身上除了些树枝划伤和跌倒擦伤外，还有些暧昧痕迹，脖颈心口，腰肢也有。
据民宿工作人员所说，温妤从山上下来时便衣衫不整，泪眼汪汪，唇也是肿着的。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在周霁川被推出手术室那天。
向臣便执刀冲进了他所在的病房，要不是被黎靖言发现阻拦，他早就将那个混蛋大卸八块了。—
温妤一醒来看到的便是枕边那只玩具熊。
看到这只被所有人误认为是米莉的玩具，她又重新回到现实，身体的疼痛感复苏，痛得她轻吟。
床边的向臣被这一声惊醒。
他面庞瘦削凌厉，几天没有打理自己，下巴冒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外表冷硬，瞳孔却像个三岁孩子一样易碎茫然。
“小姐……你醒了？”等反应过来，他急忙按响护士铃，“……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好吗？”
温妤轻轻抿唇，“渴。”
向臣去倒水，慌乱到热水洒到手背，他感知不到痛似的，拿起吸管递到温妤唇边。
喝下热水，嗓子不再干涩。
温妤看着向臣混乱失措的模样苦笑，“我没事，别担心。”
“是我不好，我应该跟着小姐去山上，如果我去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向臣懊悔到想要去扇自己巴掌，一抬眸便撞上温妤饶有兴致的笑眼。
她正要说什么，却被赶来做身体检查的医生打断，向臣只能被迫站在房门外等。
等了十分钟。
检查还未结束，守在周霁川身边的周思禾气已经杀气腾腾从楼上冲下来。
向臣预感不妙，提前挡在房门前，他如同温妤的守护神，有他在，别人休想进去。
“你给我让开！”周思禾怒火中烧，不管不顾扑上去，“季温妤把我哥哥从山上推下去，我要找她讨公道，问问她为什么这么恶毒！”
向臣纹丝不动，“请离开。”
“你是季温妤的狗还是姘头？还是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们该不是上了床吧？但我告诉你，她早就被我哥哥睡了千百遍了，只有你还当她是香饽饽！”
她嘴巴不干净，一个字比一个字污秽。
向臣不打女人，但侮辱温妤的，就算是女人他也无法忍受，挥起拳头就要砸到周思禾脸上时，身后的门忽然打开。
医生护士都是一脸不可思议，但这到底是病人的私事，他也只道了句：“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请安静。”
他们离开后周思禾再度爆发。
推搡着向臣要进去，向臣反手抓住她往楼梯口拖去，她顺势躺到地上撒泼打滚，在外高声大喊。
“季温妤，你敢做不敢当，把我哥哥推下山，躲在里面不敢见人是不是心虚了？我告诉你，警察早晚要来抓你。“
话落。
温妤便一瘸一拐走到了门旁，向臣上去扶住她，担忧地敛眸，“您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我没事，不要紧。”
“这下敢出来了？”周思禾站起来，仿若什么都没发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趾高气昂起来，“怎么不继续躲着了，怕你杀人的事情被知道了？”
温妤不慌不忙反问：“我杀人了？”
“你少装蒜，难道不是？”
“我杀谁了？”
“我哥哥！”
“周霁川死了？”
她不但不心虚，反而格外淡然，苍白的唇角还噙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周思禾汇聚到舌尖的话又生生吞下，周霁川没死，但季温妤的罪，她是必须要定。
倒不是为了周霁川。
而是她天生看季温妤不爽，再者说，上次季温妤可是打了她一巴掌，这么大的羞辱，她可没忘。
“不管哥哥死没死，你要杀人都是真的，这点你敢否认？”
“我不否认。”
谁都没想到温妤会就这么承认下来。
向臣不禁出言打断：“小姐——”
“我是想杀周霁川，他也是我亲手推下去的。”温妤纤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里，仿佛蕴藏了一只强大的心灵堡垒，面对周思禾的质问，她一脸风轻云淡，“他没死是不是，真可惜呢。”
周思禾有些乱了，手上小动作变多，又结巴了下，“没死也是重伤，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到底是谁牢底坐穿可不一定呢。”
温妤扒开病号服的领口，润白细腻的皮肤上是片片赫然的吻痕咬痕，这是她正当防卫的证据，也是周霁川犯罪的证据。
“你有闲工夫在这里骂街，不如尽快回华京联系周氏法务部，否则等周霁川醒来，连一个辩护律师都找不到，岂不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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