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怎么这么熟练?
白姝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江砚。
这人安安静静坐着,手放在膝盖上,眼神清冷又无辜,一副“病美人”模样,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靠着窗坐着,甚至微微打了个哈欠,气息都有些弱。
白姝咬了咬牙,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她现在脑子里满是那张祁言发来的照片。
干净结实,线条漂亮,还有那种“主动献身”的骚劲儿,让她从骨子里都开始发热。
她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不是说她真有多禽兽,但这几天受的气、遭的撩、挨的刺激太多,已经彻底把她那点脆弱的理智撕得粉碎。
她现在只想冲回去,把祁言那家伙按在床上,好好教训他一顿,狠狠把他——
“你手怎么一直在抖?”
旁边,江砚忽然出声。
白姝一个激灵,忙收住那快要爆炸的脑内小剧场,侧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没有啊。”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一下。
“哦。”江砚点点头,却慢慢靠近她。
然后靠得很近,气息若有若无地拂在她耳边,说得慢悠悠的:“可你耳朵红了。”
白姝:“……”
操!
在白姝想着怎么应付这个人,江砚开始嗅了嗅她的发丝,语气很轻:“你怎么脸也红了。”
她用力把人推开,“不要动……”
动手动脚四个字还没说出来,脑海中出现系统声音:
【勾引任务触发:当着第三者面,让江砚脸红心跳,根据完成度来给予奖励。】
白姝:“……”
她侧头盯着江砚看了一会儿,冷静地理了理情绪。
忽然凑过去,手撑在他一侧座椅靠背上,整个人几乎贴着他:“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脸红?”
此时两人距离一下子近得几乎呼吸交叠,鼻尖都要碰上。
江砚视线被迫对上她的眼。
白姝眉眼明艳,眼尾微挑,睫毛颤了颤,那双眼近在咫尺,仿佛带着点勾魂摄魄的光。
唇色艳得过分,离得近了,竟像是染着水的朱砂,薄薄一片,似乎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上来。
而她呼吸轻浅地打在他下颌,弥漫出一片酥麻。
还有她那肩头发丝也跟着扫过他脖子,轻柔又细痒,像羽毛拂过他皮肤。
江砚原本就白,偏又体温低,血色本就薄,此刻那层几乎透明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从耳尖一路漫上脖颈,连喉结都在轻轻滚动。
他没动,但指尖在腿侧收紧,隐隐发颤。
白姝注意到了,眼里一闪,忽然轻声道:“你是不是好热啊?我怎么看你才脸红了。”
语气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关心,偏偏靠得太近,几乎是贴在他唇角吐气。
江砚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喉结重重滚了一下,下一秒几乎本能地要后缩,却被白姝轻轻抵住了肩膀。
“别动啊。”她笑着说,眼神里全是调戏的意味。
江砚指尖紧攥,整个人如临大敌,却又一动不动,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再看她,像只被逗弄的兔子,又羞又懵。
司机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就差把眼珠子瞪掉。
后排座位,白姝整个人几乎是半压着江砚,姿势暧昧得不行。
而那位平时一副病恹恹谁也不理的江砚,此刻耳尖红得快能滴血。
司机手一抖,差点没把方向盘打歪。
他强行让自己别盯着镜子,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往上飘。
副驾驶的宁埕沉浸在手机里面,倒是没注意到后座的两人。
【任务完成:获得寿命值三点,积分三百。】
白姝立马从江砚面前离开。
她动作干脆得过分,像是刚才那副贴脸撩拨的架势根本不是她干的。
坐回位子,白姝抬手理了理额前碎发,姿态云淡风轻,唯独那双耳朵还微微泛红。
江砚怔愣地看着她,喉结滚了滚,像还没从刚才那阵猛烈靠近里缓过来。
这时宁埕突然侧头过来想说什么,看见江砚不对劲:“你脸怎么红成那样?发烧了啊?”
江砚:“……”
司机手都快抖出残影了,默默想:少爷啊,你要是没点自知之明,那咱就没救了。
可江砚还是没说话,只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就说不想带你出来,动不动就生病。”宁埕嫌弃了一句。
司机:“……”看来少爷是真的不懂眼色。
而白姝瞄了眼脑海中闪过的奖励数值,咂了咂嘴——
三点寿命,三百积分,这任务报酬是越来越低了。
以前勾人一下至少还有五百,她现在都快成慈善了。
“停车。”
江砚突然出声,打断了车内短暂的沉默。
宁埕问,“什么?你说什么?”
江砚抬起头,神情淡淡的,连耳尖都还没褪红,却一本正经地道:“我要回去,我突然想到一个推算公式,得马上回去演算一下。”
“……”宁埕无语半天,“你不是偏要跟着我们出来?我们怎么劝就是要出来?你现在又要回去做你那个破公式?”
江砚神情不改:“灵感来的时候不能浪费。”
白姝一脸麻木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写着:这人真的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宁埕试图劝他:“你都出门了,咱不如……”
“我要下车。”江砚看着宁埕,语气一字一顿,仿佛再拖一分钟全世界就要毁灭。
“……”宁埕咬牙切齿,“行吧,停车!”
……
白姝喘着气,艰难地迈着步,脚边是一道又一道石阶,越走越觉得腿沉得跟灌了铅似的。
她咬牙瞪着身侧的宁埕:“所以,为什么是我跟你下车?不能让江砚自己回去?”
宁埕挠了挠脑袋,尴尬解释:“我是真没想到从这到出口有这么远,平时都是坐车来着。”
白姝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那漫无边际的石阶。
山路像是没有尽头,一层又一层,拐了又拐,天色还带着一点昏沉的雾气,周围除了草丛就是树干。
“我好累……”她喃喃。
腿麻了,肺也麻了,整个人神志都开始涣散。
她咬牙扶着腰,想靠着身旁的树干缓一缓,下一秒却又听见前面宁埕喊:“表姐,快快快,是车站!”
……
白姝推开门时。
头发半湿,额前还滴着几缕水,衣角也潮潮的,脸色阴沉得跟刚从片场回来杀青的反派一样。
她一脚踏进客厅,余光一扫,本以为会看见躺在沙发上,嘴里调侃个不停的祁言,结果——
空。
只有阿洛一个人。
那小孩正缩在沙发角落里,抱着一只抱枕,像只被主人训过的小猫,眼睛都不敢乱转一下。
看到她进门,也只是立马站起身,小小的动作带着紧张,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姝还以为能见到那个对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发骚的祁言呢。
“阿洛,你哥哥呢?”她问。
阿洛像是被点名的学生,立马站直:“姐、姐姐,哥哥……出去帮忙去了。”
声音细得不行,话一说完,又乖乖坐回去,连沙发边缘都没敢碰一下,手指还在绞着那块抱枕,乖得叫人心疼。
……
白姝出了不少汗,要洗澡。
她刚推开浴室的门,一股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混着清冷的木质香和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像是男人刚洗完澡才散开的温度还没彻底褪去。
她目光顺着蒸汽落在墙角的挂钩上——
那是一条浅灰色的毛巾,明显不是她的颜色风格,边角卷起,处于个半湿状态。
白姝盯着那团毛巾看了两秒。
脑子里瞬间冒出一堆不该想的画面。
祁言赤着上身站在镜子前,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腰线,那张脸带着刚冲完澡后的懒意,眼尾低垂,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脖颈两侧,一边擦头,一边懒洋洋地朝她勾勾手指,说——
“我可以洗干净了等你。”
她咬牙,“狗男人。”
说完她还不长记性地伸手捏了捏那团毛巾,一握,热度竟然还有。
她手一抖,差点直接给那团毛巾献个原地鞠躬。
谢谢你让我吃的这么好。
这句话就在脑海中冒出来。
该死的男人,走了人,毛巾都还在勾引她!
白姝还是继续洗澡。
而外面的阿洛已经用电话手表给哥哥发了消息,说白姝姐姐回来了。
……
祁言正坐在一个房间,面前是老板苦口婆心地劝说:“小祁啊,店里真的很看重你,这次给你涨薪百分之三十,而且你不是想学理发?我可以让你开始学!”
老板看着坐在那儿的祁言,心里那个疼啊。
这么帅的小伙子,去哪儿找第二个?
祁言靠在椅子里,没什么表情,那张脸却实在是好看得过分。
眉骨高挺,眼角微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怕此刻冷着脸,偏偏那点少年气和生人勿近的张扬劲混在一起,更显得他魅力十足。
他在店里当前台以来,附近女客流量直线上升。
原本一个月才来一次的女顾客,现在两三天来一次。
隔壁大学的小女生甚至为了多看他几眼,跑来做头发洗头发熨头发烫头发——
老板简直把他当财神爷供着。
没想到现在财神爷要辞职!
心痛啊!
祁言靠在椅背上,头微偏,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也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打杂的工作,竟然还能让领导过来挽留。
这时祁言手机铃声响起,是儿童歌曲,弟弟的专属音乐,他点开就看到屏幕弹出一条新消息——
【哥哥,白姝姐姐回来了。】
祁言指尖顿住,整个人像突然从云端落地。
他眼神一下变了。
下一秒,他抬起头,俊美脸上是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不能继续工作,抱歉。”
经理看到他坚定,只能叹口气:“那好吧,”
……
白姝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热水蒸腾后的潮湿温度。
她手里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襟因为动作微微敞开,锁骨处还残留着水珠,一滴滴顺着肩线滑落,没入衣料中。
她一抬头,看到浴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祁言。
白姝脚步微顿,语气随意道:“回来了啊。”
祁言站在那儿,没说话,视线却从她湿漉漉的发丝,一路扫到她脖颈,再落在她腰间浴袍系带的位置。
灯光打下来,白姝的皮肤像是刚剥开的玉,沾了点水汽,反而显得更撩人。
她神色自然,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有多杀伤力。
祁言喉结动了动,慢慢走近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抽走了她手上的毛巾。
白姝下意识皱眉:“你干嘛?”
“我帮你擦。”他低声说。
然后拉着她回到沙发上坐着,开始认真帮她擦头发。指腹穿过她发丝,力道温柔而稳定。
她刚想阻止,就听他低声补了一句:“我吹头发是专业的。”
祁言视线从她微敞的浴袍边缘掠过,又迅速移回她的发梢。
他目光低垂,手里动作轻柔,一下一下地替她擦拭着湿发。
他的指腹不时拂过她的发根,细致得像是在做什么严肃的工艺活,连呼吸都带了点专注的温度。
白姝坐得笔直,耳后那一小块皮肤早就泛红发烫。
她本想保持镇定,但每次祁言指尖扫过耳后或后颈时,她肩膀都止不住一抖。
“你专业的?”她嘴硬地挑眉问了一句,“你不是靠脸么,怎么吹头又是专业的?”
祁言抿紧嘴唇,“我也就在你这卖脸卖身。”
他说着又从一旁拿起吹风机。
风开得不大,暖风带着一点淡淡的柠檬香,是她沐浴露的气味。
白姝听出他的不高兴,她偏着头,瞥见他正专注地拨开她湿发,细致地一缕缕分开,用指腹先把发丝拢顺,再低头靠近些,慢慢吹干发根。
他的动作太熟练了。
吹风机的声音轻柔,风暖暖地掠过颈侧,可她却觉得耳尖火热得像要烧起来,尤其那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碰她后颈,简直像在逗她。
“你怎么这么熟练?”白姝咬牙问道。
祁言顿了顿,随即低笑一声,声音懒洋洋的:“你是说吹头发还是卖脸卖身?”
“你——”白姝猛地转头,结果正好撞上他低下来的脸。
距离太近了,呼吸交缠的那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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