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陆克父女。
“队长！全球各分部都报告了齐杰拉花的出现，而且——”
野瑞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脸色越来越难看：
“它们的生长速度……正在呈指数级增长！”
他猛地调出卫星画面——原本翠绿的地表，此刻正被疯狂蔓延的金黄色花海吞噬。
“还有更糟的……”
屏幕一闪，切换到宗方的实时影像。
画面中的指挥满脸诡异的笑容，正不知疲倦地举着杠铃，瞳孔扩散，仿佛沉浸在某种极乐幻境中。
“指挥！回答我！”
居间惠一把按住通讯器，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
但宗方只是痴笑着，对呼唤毫无反应。
与此同时，漫天黄色花粉如暴雪般席卷全世界，所到之处人们纷纷陷入了梦境。
唰！
司令室的自动门开启。
新城和野瑞已经换上了便服，手中握着防毒面罩。
“队长，我们去把指挥带回来。”
新城的声音异常坚定。
居间惠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头：“拜托你们了。”
“嗯。”
两人重重点头，转身离去。
大古和梦比优斯接替了野瑞的岗位，坐在主控台前。
居间惠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大古：“丽娜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大古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沉浸在梦境里，怎么都叫不醒。”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全球花海分布图，胸口发闷。
哪怕身为奥特曼，面对这种扎根整个星球的敌人，他也感到一阵无力。
“迪娜……”
居间惠转向小女孩，声音轻柔却带着最后的希望：“真的没有办法抵御齐杰拉吗？”
迪娜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闻言抬起头。
“没有哦。”
她轻轻地说：
“因为人类自己……根本不想抵抗呀。”
郊外，大地震颤。
地底深处传来轰鸣，齐杰拉的根系如巨蟒般翻涌，撕裂岩层。
金色的花粉如风暴般席卷，顷刻间吞没了整个远东总部。
防御系统瘫痪，警报无人响应。
走廊里，TPC成员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脸上挂着痴迷的笑容，沉浸在虚幻的极乐中。
“唉……”
一声叹息在空荡的走廊回荡。
蓝衣男子缓步前行，兜帽下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他的脚步无声，仿佛不属于这个时空。
司令室内。
居间惠双臂舒展，在指挥席前轻盈旋转，眼中映着不存在的天空：“飞啊~呜~飞啊~”
梦比优斯飞速调出监控——
泽井靠在沙发上，笑着挥舞扇子；
崛井穿着防化服但面罩上全是齐杰拉粉，拿着滴管露出痴笑；
野瑞和新城已经去到宗方家，与其一起加入了光荣的运动。
至于桐野？他倒没事，只是频繁使用超能力跑回参谋部修身养性去了。
“总监！指挥！醒一醒！”
大古的呼喊在寂静的司令室里格外刺耳。
回应他的只有此起彼伏的痴笑。
他猛地转向梦比优斯，声音发颤：“未来……我们该怎么办？”
“呵呵呵……”
迪娜的笑声突兀响起。
“好可怜啊~大古和未来也去梦里玩嘛。”
话音未落，她像被拔掉电源的玩偶般骤然僵住，直挺挺倒向会议桌。
“迪娜？！”
唰！
司令室的自动门再次开启。
卡蜜拉冲了进来，护士服上沾满花粉。
“大古！小梦！”她有些焦急，“外面全乱套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蓝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大古瞬间挡在卡蜜拉面前，神光棒已滑入掌心：
“你是谁？！”
陆克缓步走近，那双与迪娜如出一辙的、无机质般的眼睛扫过众人：
“我叫陆克，是这孩子的父亲。”
他的脚步声轻得诡异，仿佛踩在时间的缝隙里。
居间惠张开双臂从他身边跑过，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冲出了司令室，却无人阻拦，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这个蓝衣男人身上。
“是齐杰拉。”陆克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它让人类沉溺于虚幻的幸福。”
“齐杰拉？”卡蜜拉眯起眼睛，“那是什么东西？”
——三千万年前，当她被封印在露露耶时，这场席卷超古代文明的“甜美瘟疫”尚未爆发。
陆克没有回答她。
他径直走向迪娜，轻柔地将她扶起。
接着——
咔嗒。
他的手指在迪娜后颈某处一按。
嘶——
随着一声轻响，女孩的头皮如舱盖般掀开，露出下面精密的机械结构与闪烁的神经光路。
“生化电子人？！”卡蜜拉瞳孔骤缩。
陆克取出一个装满血红色色液体的透明胶囊，里面浓缩的齐杰拉精华摇了摇。
他熟练地插了回去，又将迪娜的“皮肤”严丝合缝地复原。
“你们……把齐杰拉注入体内？！”
大古的声音发紧。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需要它。”
陆克抚平迪娜最后一缕发丝。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起，冲他甜甜一笑：
“爸爸……”
“我们该走了。”
陆克牵起她的手。
迪娜的嘴角垂了下来：“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
“不行。”陆克摇头，“留在这里，我们只会重蹈超古代的覆辙。”
大古沉默着。
他脑海中闪过那些记忆碎片——燃烧的城市，在美梦中消亡的文明。
“人类也许会灭亡！”
梦比优斯突然上前一步，眼中光芒灼灼：
“但绝不是现在！”
“更不会是以这种方式！”
他直视陆克那双非人的眼睛：
“你们总是用片面的标准评判一切。
“如果三千万年前人类真的彻底灭亡……”
“现在的人类，又算什么？”
“人类——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或许……你是对的。”
陆克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大屏幕的监控画面上。
TPC基地内，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脸上凝固着痴迷的笑容，仿佛沉浸在永恒的极乐中。
“但看看他们吧。”
他的指尖轻点屏幕：
“和三千万年前相比，人类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主屏幕画面瞬间切换——
轰——！！！
地动山摇间，一道粗壮的藤蔓如巨蟒般破土而出！
周围无数细小的藤蔓疯狂缠绕上去，在刺耳的植物纤维摩擦声中，逐渐扭曲、膨胀……
最终，化作一株高达53米的巨型齐杰拉！
“只要它开花……”
陆克站在屏幕前，金色的瞳孔倒映着那株遮天蔽日的植物。
“所有人类都会沉溺于幻境，将这个地狱……当作天堂。”
他微微侧头，看向大古和梦比优斯：
“到那时——”
“光之巨人，也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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