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希望你自由
晚上饭局的气氛比沈知安想象中的要融洽得多了
沈明祈和袁涟希聊得也很开心，跟左晓逸说话也很正常，没有像面对苏言翎那种阴阳怪气。
但是左晓逸依旧是有些提心吊胆，他的第六感总是在隐隐报警，总感觉沈明祈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又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饭局将近尾声，闲聊的间隙，左晓逸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从随身包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递到沈明祈和沈知安面前。
“挑了点小东西，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他说着，耳根悄悄泛红。
盒子打开，里面是两块设计简约的手表——给沈明祈的是黑色款，给沈知安的则是白色款。
沈明祈看着那块黑色手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半秒。
沈知安则挑了挑眉，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差点笑出声来。
她干脆从自己包里也掏出两个盒子，打开一看，竟是同个牌子的手表，甚至连配色都分毫不差——一黑一白。
“看来你和我哥想到一块儿去了。”
沈知安忍着笑，把黑色那块推给沈明祈，白色的留给自己。
沈知安敢打赌，他俩绝对看的同一个视频教程——《和姐弟/兄妹见面，送什么礼物最不容易出错》。
最后双方互换了礼物，也相当于没换。
除了这个小插曲之外，吃饭吃得依旧是十分愉快的。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在车上沉默的变成了沈明祈。
沈知安窝在副驾驶上，手机键盘音效哒哒哒的，正在和薛妙音她们激情讨论开学之后怎么聚怎么玩。
沈明祈像是思考了好久，然后终于开口。
“安安，你觉得……左晓逸，怎么样？”
“是个好人啊，怎么了？”
沈知安有些疑惑，不知道沈明祈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呢。
“……唉，没事了，你玩手机吧。”
沈明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沈知安眯了眯眼睛，把手机屏关了，歪了歪脑袋，“怎么了？今天感觉你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有什么话直接说，咱们俩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沈明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申子默，苏言翎，安泽铭，左晓逸，同时喜欢你的话，你选谁。”
沈知安：“？？？？”
不是，申子默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而且…… 这事儿其实根本不用 “如果”。
她往后靠了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我谁都不选。”
“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开启一段感情，” 她抬眼看向沈明祈，语气平静，“我还年轻，大学生活才刚开始…… 更何况，无论选了谁，对其他人都太不公平了。”
沈知安笑了笑，眼睫却轻轻垂了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你知道我的异能条件。它注定了，我没办法真正一心一意地对待任何人 —— 毕竟‘喜欢’本身，就是净化的前提。”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凭自己的意志去‘选择’吗？”
话音落下，她脸上浮现出罕见的迷茫，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车窗外的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模糊的阴影，像藏着无数说不出的矛盾与无奈。
“……安安，别这么想。”沈明祈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完全不用急着做决定。就像你说的，大学生活才刚开始，你有权利好好享受，没必要被异科局的事绑住。”
车已经稳稳停在家楼下，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片温和的光晕。
他熄了火，侧过身看向沈知安，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说出了藏在心里好几天的话，还有今天在异科局里，下定的决心。
“安安，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而不只是‘净化者’。”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得近乎执拗：“我知道你辛苦。我不想看你硬撑着，不想看你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强迫自己去接纳身边那些心思不明的异能者。”
“更不想看你扛着那么多恶意，走在路上都得提防诡异的偷袭，出门永远要被人盯着、护着……这哪里是生活？”
沈明祈的喉结动了动，声音低了些，却更沉了：“……安安，要是你想回到正常的生活，现在就是机会。今晚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明天告诉我。”
他顿了顿，像是怕她犹豫，又补了一句，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你后悔了，想要放弃了，明天，我就去给你交离职申请。”
车厢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沈明祈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翻涌着担忧与疼惜。
沈知安听着沈明祈说的话，思路有点乱，但是，她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我不会放弃的，净化者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更何况，异能局需要我，异能者也需要我……”
沈明祈垂了垂眼眸，“……今天S市的研究所，研究的新型药剂，已经能够大幅度地抑制住异化了。”
沈知安皱了皱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她的力量能够吞噬掉造成异化污染的能量，人类想要用科学的手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来抑制剂 ，跟痴人说梦也没有什么区别……
除非……
“哥，那个药剂，真的能够抑制住异化，而不会有反弹和副作用吗？”
沈明祈眼睛快速眨了一下，沈知安知道自己说对了。
“……只是一些轻微的副作用，只要再改进一下，就可以投入……”
“改进？拿什么改进？你的血，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沈明祈眼睛微微睁大，抬起头，对上的是沈知安面无表情的脸。
沈知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已被彻骨的寒意取代：“我不会退出异科局。”
她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也不许去做实验，不管血液还是什么都不许提供！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哥哥了。”
————诡异世界小常识————
【王】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王】喜欢掌控一切，讨厌隐瞒，不论是出自善意，还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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