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赃并获
洛夫人也披着衣服出来了，听到事情经过，脸色难看地说：“老爷，海棠年纪小，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洛将军怒视着她，“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误会？这些年就是你把她惯坏了！无法无天！”
他转头对管家说：“去！把洛海棠给我叫起来，让她滚到这里来！”
管家不敢耽搁，赶紧跑去叫人。
没多久，洛海棠就被拽了过来，头发乱糟糟的，还带着睡意，看到被捆着的春桃，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问。
“爹爹，这么晚叫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洛将军指着春桃，声音像打雷，“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洛海棠一看春桃那怂样，就知道全招了，吓得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爹爹我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洛将军气得指着她，“白天在宫宴上用邪门歪道害人，晚上派丫鬟偷东西，这叫一时糊涂？”
“我告诉你洛海棠，从今天起，你给我在佛堂抄一百遍女诫，没抄完不准出来！再敢胡作非为，我就把你送到家庙去，一辈子别出来！”
这是洛将军第一次对洛海棠发这么大火，洛海棠吓得魂都没了，哭着喊：“爹爹不要！我再也不敢了！娘，你快帮我求求情啊！”
洛夫人看着洛将军铁青的脸，哪敢求情，只能别过头，心里暗暗叹气。
“带下去！”洛将军懒得再看她，挥了挥手。
丫鬟们赶紧架起哭哭啼啼的洛海棠，往佛堂拖去。
处理完这一切，洛将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洛青衣的方向叹了口气——这刚回来就没安生日子过，真是造孽。
佛堂里，烛火摇曳。
洛海棠被关在里面，地上铺着蒲团，面前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本厚厚的女诫。
她越想越气，把笔狠狠摔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地掉。
“洛青衣！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咬着牙，眼神怨毒，“不就是有八皇子护着吗？我让你连八皇子的面都见不到！”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从发髻里摸出那个黑色雕像，声音发颤地说：“堕神大人……救我……我想让洛青衣消失，彻底消失……”
雕像上冒出浓浓的黑气，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想要更厉害的力量？可以……但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洛海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能让她死！”
“很好。”
黑气缠绕上她的手腕，像条冰冷的蛇。
“用你的忠诚来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仆人，永远服从我的命令，你的灵魂也将归我所有。”
洛海棠犹豫了一下，一想到洛青衣和陆北辰亲密的样子，还有自己刚才受的委屈，咬了咬牙。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只要能让洛青衣死！”
“明智的选择。”
黑气猛地钻进她的眉心，洛海棠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等她再次睁开眼，眼神已经变得阴森又疯狂，完全没了之前的娇蛮，只剩下浓浓的怨毒。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一步步走向门口。
洛青衣，我绝不会放过你。
另一边，洛青衣的院子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洛青衣重新铺好床，看着陆岁岁打哈欠的样子，无奈地说：“现在能睡了吧？小夜猫子。”
“嗯……”陆岁岁往被窝里钻了钻，小脑袋靠在洛青衣怀里，声音黏糊糊的，“阿娘，明天能不能去找爹爹呀？我想让他请我吃桂花糕。”
“刚折腾完就想着吃，你是小馋猫转世吗？”洛青衣捏捏她的脸蛋，把被角往她脖子里塞了塞，“睡吧，明天再说。”
陆岁岁嘟囔了句什么，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小胳膊还紧紧搂着洛青衣的腰，像只树袋熊。
洛青衣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软乎乎的，折腾了大半夜，终于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了。
接下来几天，洛府倒是清静了不少。
洛海棠被关在佛堂抄女诫，没机会出来捣乱，洛将军和洛夫人也没再找洛青衣的麻烦，仿佛那晚的闹剧从没发生过。
这天下午，洛青衣正陪着陆岁岁在院子里晒太阳，用草叶编小兔子，就见管家领着几个小厮扛着大箱子进来了，堆在院子里像座小山。
“这是……”洛青衣愣住了。
“回姑娘，是八皇子派人送来的。”管家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张字条，“说是给姑娘和小小姐补身子的。”
陆岁岁眼睛一亮，第一个冲过去扒箱子，嘴里喊着：“是不是桂花糕？是不是有好多好多桂花糕？”
洛青衣接过字条，指尖有点发颤。纸上是陆北辰的字迹，苍劲有力。
“青衣，城外寻得一处别院，带院子带菜园，清静得很。若你愿意，可先搬去住，我已让人收拾妥当。补品是给你和岁岁的，按时吃。”
没什么华丽的词藻，却看得洛青衣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悄悄发烫。
他居然真的找了别院？还特意提了菜园……是记得她喜欢种种菜吗？
“阿娘快看！”陆岁岁举着个玉罐子跑过来，献宝似的打开，“是燕窝！还有这个，是蜜饯！哇，真的有桂花糕！好大一盒！”
洛青衣被她咋咋呼呼的样子逗笑，接过字条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袖袋，嘴上却故意说：“搞这么多东西，太浪费了。”
“哪里浪费啦！”陆岁岁抱着桂花糕盒子，挖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是爹爹的心意！你看他写的字，‘按时吃’，多关心你呀。”
“小孩子家懂什么心意。”洛青衣别过脸，耳根却红了。
“我懂的可多了！”陆岁岁凑过来，小鼻子嗅了嗅，“阿娘你心跳好快，是不是偷偷喜欢爹爹了？”
“胡说什么。”洛青衣伸手捏她的脸，却没用力，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再乱说就把你的桂花糕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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