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鬼神传言
“鬼神都怕她们呢！”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地讲着，听得众人啧啧称奇。
陆岁岁听到这些传言，趴在桌上笑得前仰后翻：“他们怎么说得跟我是妖怪似的？太好玩了！”
洛青衣无奈地敲了敲她的头：“还笑，都是你惹的祸。”
“我这是替你出气！”陆岁岁撅着嘴，“谁让她们以前总说你坏话，说你是乡下土包子，还说我是野种！”
提到这个，洛青衣的脸色沉了沉，没再说话。
陆北辰看着洛青衣，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握住她的手说：“别往心里去，以后没人敢再说这些。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我打断他的腿。”
洛青衣的手被他握着，暖暖的，心里的那点不快散了些，抽回手时指尖还带着余温，她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耳朵尖悄悄红了。
“阿娘，你快尝尝这个！”陆岁岁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碗里，“爹爹说这是张记酒楼的招牌菜，特意让人去买的。”
洛青衣咬了一小口，酸甜的汁裹着肉，确实好吃，她含糊地说：“嗯，还行。”
陆北辰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自己也夹了块排骨，吃得津津有味。
只要她不排斥，哪怕只是一句“还行”，都比什么都强。
正吃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府里的老管家：“姑娘，大少爷来了，还提着不少东西。”
洛青衣愣了一下：“大哥？他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洛海弘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个大食盒，看到屋里的陆北辰，愣了愣，随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大哥坐。”洛青衣起身。
“不了，就是给你送点东西。”
洛海弘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干货和补品。
“府里厨房做了些酱肉，还有张妈腌的咸菜，想着你可能用得上。”
洛青衣看着那些熟悉的酱肉和咸菜，心里一动。
张妈是府里的老人，知道她爱吃这种带着烟火气的东西。
“谢谢大哥。”她轻声说。
“不客气。”洛海弘挠了挠头，眼神有点不自然，“我看你这院子收拾得挺好，比在府里亮堂多了。”
“嗯，住着挺舒服的。”洛青衣点点头。
两人一时没话说，气氛有点尴尬。
陆岁岁看出不对劲，拿着块桂花糕跑过去：“大伯，你吃这个！爹爹买的，可甜了！”
洛海弘接过桂花糕，捏在手里没吃，看着陆岁岁，突然说：“岁岁，改天大伯带你去城外的马场玩好不好？那里有小马驹，温顺得很。”
陆岁岁眼睛一亮：“真的吗？我还没骑过小马呢！”
“真的。”洛海弘难得露出点笑意。
洛青衣看着他们互动，心里有点复杂。
自从搬出来，洛海弘几乎每隔几天就来一趟，有时送些布料，有时带些时新的玩意儿，话不多，却看得出来是真心想弥补。
她虽没热络回应，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会让下人泡杯茶，留他坐一会儿。
送走洛海弘，陆北辰才开口：“你大哥……好像变了不少。”
“嗯。”洛青衣收拾着食盒，“以前他就是太听洛夫人的话了。”
“人总会变的。”陆北辰看着她，“尤其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
洛青衣没说话，把酱肉放进厨房的柜子里，看着那些熟悉的吃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或许，真的该试着放下过去了。
将军府里，洛将军坐在书房，听着下人汇报洛海弘又去了桂语轩，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
“大少爷最近常去？”他问。
“是啊老爷，”下人恭敬地说，“每次都提着不少东西，还在那边待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听说跟洛姑娘和小小姐聊得挺投机。”
洛将军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老大这是心里过意不去，想跟青衣缓和关系呢。
正想着，外面传来洛海棠尖利的叫声：“我的珠钗呢？谁偷了我的珍珠钗！”
洛将军的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又怎么了？”
话音刚落，洛海棠就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头发散乱，衣服也扯得歪歪扭扭。
“爹爹！我的珍珠钗不见了！那是皇后娘娘赏的！肯定是洛青衣派人回来偷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洛将军气得拍桌子，“青衣在别院好好的，怎么会回来偷你的东西？定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
“我没有！”洛海棠跺着脚，“肯定是她！自从她搬出去，府里就没安生过，大哥也天天往她那里跑，连你都偏向她！你们都不喜欢我了！”
“够了！”洛将军厉声呵斥，“越来越没规矩！丢了东西不想着找，就知道冤枉人！从今天起，禁足你的院子，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爹爹！你凭什么！”洛海棠尖叫起来，“你就是偏心！我恨你们！”
她哭喊着跑了出去，撞到门框都没回头。
洛将军看着她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胸口闷得厉害。
这丫头怎么变成这样了？
刁蛮任性，还满脑子歪心思，跟青衣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想起上次去桂语轩，看到洛青衣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菜地里种着绿油油的青菜。
屋檐下挂着风干的萝卜干，连陆岁岁都养得白白胖胖的，浑身透着股踏实的烟火气。
再看看府里，自从青衣搬出去，洛海棠三天两头闹事，不是丢了东西就是跟下人吵架，把好好的将军府搅得鸡飞狗跳，连洛夫人都管不住她。
洛将军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茶水早就凉了。
他挥挥手让下人退下，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看着窗外的落叶，心里的天平悄悄倾斜。
或许，以前真的是他对青衣太苛刻了。
桂语轩里，洛青衣正带着陆岁岁在菜地里拔草。
陆岁岁拿着个小铲子，学着洛青衣的样子往土里戳，结果把刚长出来的小白菜苗铲断了，吓得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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