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散布流言
陆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以前爱吃的，我都记得。”
洛青衣的脸又红了，低下头专心喝汤，没再说话，耳根却红得厉害。
陆北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他偷偷打量着她，阳光落在她发顶，毛茸茸的一层光晕，连喝汤时微微动的睫毛都显得格外好看。
“对了，”洛青衣突然抬头，差点撞进他眼里，慌忙移开视线，“那个老道有消息了吗？”
“还没，不过手下说那破庙最近总在半夜亮灯，说不定有人在里面。”
陆北辰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整理袖口，“等有确切消息，我再告诉你。”
“嗯。”洛青衣点点头，把空碗推到一边，“我去看看岁岁醒了没。”
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陆北辰忍不住笑了——这是……害羞了？
几日后的午后，阳光正好，洛青衣带着陆岁岁在院子里晒太阳。
陆岁岁趴在毯子上，拿着根树枝逗蚂蚁，洛青衣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本话本，看得昏昏欲睡。
“阿娘！你看那是什么！”陆岁岁突然蹦起来，指着院门口。
洛青衣抬头，就见陆北辰手里举着个大风筝走进来，那风筝做得威风凛凛，展开的翅膀上绣着五彩的羽毛，正是一只凤凰的模样。
“哇！是凤凰风筝！”陆岁岁眼睛都直了，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爹爹，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我们岁岁的。”陆北辰把风筝递到她手里，笑着说，“看你这几天总闷在屋里，带你出去放放风。”
陆岁岁抱着风筝，高兴得直转圈：“谢谢爹爹！这风筝好漂亮！比隔壁小胖的老鹰风筝好看一百倍！”
“那爹爹教你放？”陆北辰扬了扬手里的线轴。
“好啊好啊！”
洛青衣看着他们，刚想开口说“外面风大”，就见陆岁岁已经拽着陆北辰往院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阿娘快来！一起玩！”
“你看这孩子。”洛青衣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起身跟了出去。
院外的空地上，陆北辰正手把手教陆岁岁放风筝。
他把线轴递给岁岁，自己举着风筝跑了几步，松手的瞬间喊：“拉！快拉绳子！”
陆岁岁使劲往后拽，凤凰风筝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没等飞多高就一头栽了下来。
“哎呀！”陆岁岁跺着脚，“怎么掉下来了？”
“别急，再来一次。”陆北辰捡起风筝，揉了揉她的头，“这次爹爹跑快点，你感觉到风筝往上飞，就慢慢放线。”
他又试了几次，风筝终于稳稳地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像真的凤凰在天上展翅，引得路过的小孩都围过来看。
“飞起来啦！飞起来啦！”陆岁岁举着线轴，笑得脸都红了。
洛青衣站在旁边看着，阳光落在陆北辰身上，他跑起来的时候衣摆飞扬，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有一次风筝线缠在了树上，他踮着脚去够，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额角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玩到夕阳西下，陆岁岁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回家，一路还在念叨着明天还要放风筝。
晚上，陆岁岁洗完澡，穿着小睡衣趴在洛青衣膝头，手里把玩着洛青衣的一缕头发。
“阿娘，爹爹今天手好像不舒服。”她突然说。
“嗯？怎么了？”洛青衣低头看她。
“我看到他揉手腕了，肯定是举风筝举累的。”陆岁岁噘着嘴，“可我让他休息，他还说没事，非要陪我玩到风筝飞起来。”
洛青衣的手顿了顿。
她也看到了，下午他够树上的风筝时，手腕好像扭了一下，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他后来握线轴的姿势都有点不自然。
“他呀，就是逞强。”洛青衣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才不是呢。”陆岁岁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爹爹是因为爱我们呀！你看他平时那么忙，还特意给我买风筝，手疼都陪着我玩。”
洛青衣没说话，指尖划过女儿柔软的头发，脑子里却浮现出陆北辰够风筝的样子。
他踮着脚，眉头微微皱着，阳光照在他汗湿的颈间，明明是有点狼狈的样子，却让她心里莫名一动。
这几天他确实忙得脚不沾地，既要查堕神的线索，又要应付宫里的明枪暗箭。
可只要回来，总不忘给她和岁岁带点小玩意，有时是时新的点心，有时是好看的珠花，虽然话不多，心意却藏不住。
“阿娘，你在想什么呀？”陆岁岁用小手戳了戳她的下巴。
“没什么。”洛青衣回过神，捏了捏她的脸蛋，“快睡吧，明天还要放风筝呢。”
“嗯！”陆岁岁往她怀里缩了缩，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洛青衣抱着女儿，轻轻哼着小时候的童谣。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白霜。
她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又想起陆北辰白天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陆岁岁说得对。
这个总是笨拙地对她们好的男人，是真的把她们放在心上了。
洛青衣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那道紧闭的门，好像又松动了些。
她小心翼翼地把陆岁岁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光很亮，像陆北辰看她时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慌。
洛青衣对着月亮发了会儿呆，才轻轻带上门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洛青衣刚打开院门，就见隔壁的王婶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瞟，见她出来，赶紧缩回了头。
“阿娘，王婶怎么了？”陆岁岁啃着包子凑过来。
“不知道。”洛青衣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对劲。
果然，到了下午，去街上买布料的丫鬟回来时，眼睛红红的。
她手里的布料扔在桌上，气鼓鼓地说：“姑娘，外面有人说您坏话！”
“说什么了？”洛青衣正在绣帕子，手都没抬。
“她们说……说您靠小小姐攀附八皇子，还说您没嫁人就有了孩子，私生活不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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